郁离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倒提了一口气!
连皇上也是盯着他这个儿子,唯恐他忽然发疯……
萧云阙这次却是长进了,他没有发疯,只是眼神冷漠的看向郁离:“你只是他认的公主,可我不是我妹妹,别逼我揭了你的画皮!”
郁离神色平静道:“大皇子,我与裴侧妃终究是要一同侍候王爷的,与她再有龃龉,也不过是自家人拌嘴,您不必为她……”
“无耻之人,才会看别人也下作!”萧云阙这句话说的狠,完全是里子面子都不给郁离了。
裴星璇脚尖一挑地上宝剑,抬手握住剑柄,反手背到身后,笑眯眯看向郁离道:“郁离姑娘,我没你这样大度,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我的男人,要么干干净净只属于我一人,要么我就拿刀阉了他,你可要把这话捎给王爷,让他赶紧把休书给我送过来!”
郁离面对裴星璇时一向从容:“裴侧妃如今倒是对王爷不屑一顾了,想当初……”
“谁年少懵懂无知时,还不瞎眼看上一两个衣冠禽兽?”裴星璇打断郁离的话,依然笑眯眯:“更何况,你不是王爷的白月光吗?你来了,我不走,留着碍眼啊?”
郁离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她看向裴星璇,总觉得裴星璇这话暗藏讽刺,语气自然也冷了几分:“裴侧妃,女儿家,还是矜持些的好。”
裴星璇问言却是哈哈大笑:“哈哈……郁离,你让我矜持?你要是懂得矜持,就不会未婚就住男人家里不走了!”
原主嫁进北殷王府前,是做的事不光彩,可她也没未婚就住男人家去不走啊!
比起原主的糊涂花痴,郁离这聪明人可更丢人现眼,让人恶心!
果然,郁离高冷脸绷不住了,看向裴星璇冷声道:“裴侧妃,说别人前,你最好先看看你如今是何行为!”
裴星璇又挽了个剑花,语气散漫道:“我怎么了?猼家重建,我无家可归,住我表兄这儿,有什么不合乎规矩礼法的吗?”
“表妹所言极是,你是猼家的女儿,谁若是侮辱猼家女儿,便是对我母后的不敬,父皇您说呢?”萧云阙冰冷的目光落在了皇上身上。
皇上又后悔来这一趟了,以前他来,也就他儿子对他爱答不理。
如今好了,多了个一唱一和的,他里外不是人了!
“皇上,大皇子体弱,不能动气,除非您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就当我啥都没说吧!”裴星璇又挽了一个剑花,把剑直接抛向了萧云阙。
萧云阙抬手接住这把剑,又抛了回去,语气有些伤感道:“这是外祖父的赤焰剑,外祖母曾携它上阵杀敌过,后来传给了我母后,如今你是猼家继承人,你拿着正好。”
裴星璇接住这把剑看了看,柳眉紧蹙道:“你明日不会想让我耍枪给你看吧?”
萧云阙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你是猼氏女儿,外祖父善使剑,外祖母善使枪,我母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姨母也武功不弱,总不能就你如此不济吧?”
裴星璇想骂人!
前世让她习文习医济世救人,今生这是让她练会十八般武艺上战场的意思?
为什么活了两辈子,她还是躲不过要学无止境的命运?
萧云阙又回亭子里准备吹箫了,落座后便对竹露道:“今儿个我要吃蛋炒饭,一颗蛋花包三颗米饭的顶级炒饭?”
竹露一脸震惊的看向萧云阙,他咋不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啊!
“快去!做好了,本宫赏你一处宅子。”萧云阙的心情忽然由阴转晴,好的有点莫名其妙。
竹露看在一座宅子的份儿上,尽量学着轻声细语道:“大皇子,蛋炒饭多没意思,奴婢烤鸭可是一把好手,不如今儿个吃片鸭?”
“嗯。”萧云阙难得好说话,没任性胡闹。
竹露松了口气,看向自家小姐问:“小姐,您想吃点什么?”
裴星璇想了想:“嗯,我吃炸酱面吧,昨儿个没吃饱。”
因为,某位说食不厌精的皇子殿下,昨儿个吃了三碗炸酱面!
晚上撑得睡不着,跑到亭子里吹箫,害她又饿又困,今儿个又一大早被喊起来舞剑!
所以她火气有点大,不管不顾就把郁离给当众怼了。
竹露把茶给了自家小姐,端着托盘就去厨房了。
皇上第一次被人忽略的如此彻底,之前好歹曹文还知道奉茶,今儿个这个曹文是怎么了?
曹文是被吓着了。
一直与裴侧妃针锋相对的大皇子,今儿个怎地与裴侧妃一唱一和起来了?
“父皇,你让他们都退出猼月小筑,您随我去后头的祠堂,我有话与您说。”萧云阙不管皇上答不答应,他已经起身向猼月小筑后门走去了。
猼月小筑后门有一片湖泊,湖泊中央建造了一座水阁。
水阁里供奉着猼家满门亡者,天玑皇后也在其中。
皇上一人跟上萧云阙的步伐,一位君王就这样走向了后门。
曹也拦住郁离主仆,手持拂尘恭敬道:“公主,没有大皇子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水阁半步,这是连皇上都不能……”
“裴星璇,过来!”萧云阙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裴星璇正打算去厨房帮竹露做饭,没想到……
“快点,本宫带你拜见猼家列祖列宗!”萧云阙还不耐烦道催促上了。
“诶,来了。”裴星璇不情不愿的跟上去,她的膝盖又要倒霉了!
红绡看的火冒三丈,看向曹也道:“曹公公,我家公主才是猼家外孙女,她……她算什么?”
曹也淡笑道:“红绡姑娘,水阁是大皇子建造的,他允谁或不允谁进,可不是咱们当奴做婢的能置喙的。”
曹文也去厨房了,帮竹露姑娘烧火。
郁离看出了曹也对红绡的不满,便让红绡退下,递给了曹也一锭银子。
曹也没有接,而是恭敬道:“公主有何吩咐尽管说,老奴尽量去办便是。”
郁离见曹也不收她给的赏钱,她心里有些郁闷,嘴上却问道:“皇兄年纪也不小了,父皇就没想过为皇兄娶个正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