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璇请独孤熙帮忙找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殷玄冥。
萧云阙体内的蛊是引出来了,人却又是元气大伤,也是流年不利了。
裴星璇的伤势不轻不重,她也静不下心来养伤。
殷玄冥一去无踪,她忧心忡忡,只得每日出门找各种渠道打听殷玄冥的下落,碰碰运气。
钱花了不少,却一直寻不到殷玄冥一丝踪迹,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小姐,王爷是存心躲着咱们呢。”林月不止一次规劝裴星璇,也是根本不想裴星璇去找殷玄冥。
殷玄冥那夜的眼神太可怕,如果芙蓉夫人真是死于萧谨之手,小姐与殷玄冥便再无可能了!
二人相见之日,殷玄冥……很可能会要了小姐的命。
“我要找到他,这里于我们而言都很陌生,他没有滔天势力,也没有可以独霸一方的武功,他一个人……我不放心。”裴星璇越是找不到殷玄冥,她越是焦急害怕。
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被一双眼睛盯上了,牵连了他们大家跟着她日日担惊受怕。
如今,她和殷玄冥之间还隔着一道杀母之仇的鸿沟,而这一切又是谁在幕后操纵?
“小姐,就算您要找王爷,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骨,也要想想娘娘如今的境地。”林月见她几日下来,便清减了这么多,实在心疼。
“他会来杀我吗?”裴星璇忽然望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喃喃自语:“他会来的吧?”
林月心疼道:“不会的,他当夜那样悲恨交加……都没有舍得伤害您,他一定不忍心杀您,才会藏的这样严严实实,不被您找到。”
裴星璇一个人缓慢前行,心里有过无数设想,唯独不敢去想殷玄冥来杀她时,她该怎么办。
“小姐!”林月一把抱住裴星璇,将她拉到街边。
一辆马车自她们面前呼啸而过,裴星璇看到车里坐着一个人,好像是殷玄冥!
“小姐!”林月被裴星璇推开,她后退一个踉跄,又忙去追人!
裴星璇脚尖一点地面,飞身自车顶掠向前方,拦住了这辆马车,盯着车帘喊了声:“殷玄冥!”
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露出独孤葭那张似笑非笑的俏脸,语气讥诮道:“呦!这不是长姐府上的非神医吗?”
裴星璇根本没有闲情逸致理会独孤葭,而是走到车窗旁,掀开了车帘,看到了车里的男子,真的是殷玄冥!
殷玄冥转头冷冷的看向她,就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眼底尽是厌恶。
裴星璇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很痛,眼眶微微泛红,嗓音沙哑地道:“我有事想告诉你,你可不可以……”
“非神医,这可是我未来的驸马,你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做派勾引他,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独孤葭不悦的冷视着裴星璇。
裴星璇瞪向独孤葭道:“我与他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婚书为证,三公主怎敢说他是你的驸马?”
“婚书?”独孤葭看向冷若冰霜的殷玄冥,他居然成亲了?
殷玄冥薄唇轻启,淡漠无情道:“大婚当日你被人劫走,你我没有行过天地之礼。”
裴星璇听他这么说就想发火,可又想到他刚刚经历过什么,她又放柔了声音道:“可你给了我婚书,上禀天地,亲朋好友为证,你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殷玄冥冷漠的看向她:“既然你非以此说事,我给你一封休书,也就是了。”
“你要休我?”裴星璇心里此刻也是悲愤交织。
第一次,是萧谨下旨代他休了她,非是他本意!
第二次,他们是合离,他想让她离他远远的免受波及,也没有想过狠心休了她!
如今,他居然说要休了她?
“走吧。”殷玄冥不在看她,脸上是无情的冷漠。
独孤葭看了一眼他紧握的拳头,知道他还在乎着这个女人,便故意吩咐道:“把这个泼妇给本宫清理走,别让她来碍本宫和驸马的眼!”
裴星璇死死地盯着殷玄冥冷漠的侧脸,一滴泪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过下巴,砸在了地面上。
独孤葭见裴星璇哭着放下窗帘,拂袖而去,她勾唇冷笑道:“真是幼稚,挽不回你,便这样撒气。”
殷玄冥鼻尖萦绕着一缕淡淡香气,他神情依然冷漠无情,可眸光却是一闪而过一丝情绪。
然而他这一丝情绪太淡,也消失的太快,独孤葭并没有发现,还在自顾自的说道:“你说,你我大婚之日,她会不会来捣乱?”
“我不会与你大婚。”殷玄冥允许她拿话气裴星璇,却没有答应过会与她成亲。
独孤葭有些气恼道:“你自己又送上门来的,如今却不想与我有关系,你当我会放着你这样的美人当摆设吗?”
“我只是应邀而来,非是投靠你做客卿,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去与送我到你府上的人说。”殷玄冥对待独孤葭的冷漠态度,才是真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
独孤葭心里虽是无比气愤,可她也记得那个人的话,唯有眼前的男人,才能毁了裴星璇!
而比起美人,她更想要的是雪国的江山!
独孤熙杀了独孤厉,母王一句话没说,足可见母王中意的储君人选就是独孤熙!
如今,她若是还不早做打算,下一个死的就会是她了!
“我已经告诉你了,她是猼天玑的女儿,圣国新任圣女,是一个极大可能会成为孤竹国女帝之人。”殷玄冥的声音依然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圣国的圣女,跑来我们雪国为非作歹,若是让满朝文武知道独孤熙与圣国人勾结,母王再疼爱独孤熙,独孤熙也绝对成不了储君了。”独孤葭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眸光却是再次落在这个她无比想要征服的男人身上。
殷玄冥闭上眼睛,靠着车壁养身,周身的寒气比冬日的冰雪还冷。
独孤葭夜不想逼他太紧,反正她都听说了,非衣的父亲杀了他母亲,他们二人再不可能在一起了。
来日方长,这个男人迟早是她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