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天降骤雨,花草摇曳雨虽风坠,整个城都寂静无声,人影二三。
京城一户人家,雷雨交加伴随着妇人的惨叫和嘶吼,电闪雷鸣之间,家仆们忙里忙外。
风声呼啸,犹如恶鬼咆哮,门窗摇曳,树影摇坠,屋中一男子焦灼来回踱步,眼中满是不安心中惊恐不已。
门外的风声让他更加的不安,妇人的惨叫声更是他心中的一根紧弦,他不停地向上天祷告自己的夫人能够平安,孩子也能够平安。
“菩萨我求求你了,让我妻儿安全,我孟某定当有重谢,我夫妻二人平日为人和善行善积德,从未做过恶事,还请保我妻儿平安。”
男人跪地对着墙上供奉的观音不停的乞求,还磕了几个头,闪烁的烛光下,观音似乎真的显灵了。
轰隆的一声巨雷闪过,房屋颤抖,天地一色。男人扶地,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男人欣喜过望,对观音又拜了拜。
门外传来接生婆咯咯的笑声,男人应声而出,接生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来向男人报喜。
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男人是满脸喜色,眼角出现了几道浅浅的沟壑,一身贵气的男人突然朗朗大笑。
烛光摇曳,天地皆是暗沉,男人的笑声打破了让人压抑的沉闷,反而变得开朗起来。
“好好好,夫人立了大功。”
男人还没有问是男孩女孩看了一眼以后就进了产房,躺在床上的女人,柳眉紧蹙,大汗淋漓,一脸的憔悴惹得男人一阵心疼。
“夫人,你辛苦了。”男人坐在妇人身边满眼的心疼和怜爱。在烛光下,妇人憔悴的脸带着几分仁爱听到男人的话痛苦的脸色得以缓解。
两人双手相握,妇人一脸的释怀“是女儿还是儿子啊!”
妇人真的被折磨坏了,男人一听这才想起来“夫人,你瞧瞧我这……”
男人笑了,冒冒失失的样子,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妇人眉宇之间带着些许无奈,刚刚生产妇人身子虚弱得紧。
男人叫奶娘把孩子抱了进来,蹑手蹑脚的接过了孩子,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伸出双手很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是个小姐,将军,夫人恭喜啊!”奶娘笑脸盈盈的对着二人说着,男人看着怀里的小女儿是两眼光芒,妇人轻轻搂过孩子,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
“老爷…女儿想好名字了吗?”妇人对这怀里的女儿是爱不释手,肉嘟嘟的小脸真的可爱极了。
“孟清婉字芷鸢,夫人意下如何?”
妇人听了,细细的琢磨了一下,颔首“如此甚好,嘉旭和允和回来定会高兴,婉儿你还有两个哥哥。”
妇人轻轻的亲昵孩子,窗外星河灿烂,新水白露,清风徐来,新月当空方才的慌乱也归于平静。
九天神州
一片寂静,微光闪烁,整个神州噗沉睡的少女,凉风习习,树影摇曳,烛光闪烁以衬月光。
不眠之夜,冷清的清铃阁铃声杳杳,柳絮轻摇,银霜撒下,全花无色芬芳无味。
在歌芷鸢的房间里,宛容紧紧的抱着钰歌,双眼失神,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满是殷红,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攥住。
歌芷鸢已经跳下了诛神台,付钰子失控在神州大杀四方,也被处罚,清蕊被竹岚接到了刑宫做事,轩司禹带着清露留下一纸书信离开了神州。
整个清铃阁只剩下了宛容一人,她抱着钰歌,忍不住哽咽,眼泪就如月光一般明亮滴落,划过钰歌的剑鞘。
锦笙回到春华殿,黯然失神坐在暖榻上,眼中隐隐泛着泪光,桌上的热茶总是凉了又凉。
翠茵几次送来饭菜都滴米未进,烛光摇曳锦笙憔悴的容颜犹如寒冬中的腊梅快要禁不起风霜的摧残。
双眼酸涩,双泪无声。院中风声簌簌翠绿匆匆生机勃勃,静谧无声,心中的寂寥顺着阵阵清风被牵引而出,心头烦闷却无处宣泄。
银堐只身来到了妖界,在烟云斐中见到了她梦中的情郎,心中情绪夺眶而出,付胤子却一脸痴傻之相。
“这位神仙姐姐,你为什么哭了。”付胤子傻愣的样子,银堐唇齿颤抖,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她和付胤子相拥,银堐抽泣的声音让付胤子的心突然一颤,但是还是尽力的表现得没心没肺。
任由银堐抱着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付胤子的鼻息间全都是熟悉的味道,付胤子僵持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传来银堐浅浅的道歉,环绕在他的耳边,付胤子呆滞的脸目视前方。
“呵呵呵呵!”付胤子突然传出傻笑,银堐定神抬眸看着付胤子,摸了摸他的脸,眼中是心疼,付胤子眼中是轻快。
“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银堐破涕为笑,牵着付胤子往外走,迎面而来的不速之客,银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付熙子和相柳结伴而来,银堐眯了眯眼,眼中的神色变得危险,付胤子也往后缩了缩,瞥见付胤子的害怕,银堐眸光泛冷。
“银堐帝君又来看望二弟,每日奔波还真是辛苦啊!”
付熙子行了一礼,身后的相柳也跟着行了一礼,银堐并未答话,只是漠然的看着他。
“大皇子的礼,受不起。”银堐眼帘低垂,神情淡然冷漠,付熙子眯了眯眼轻轻一笑。
眼中划过一抹阴冷“帝君莫不是蛊毒已解,分开十年之久还真是情意绵绵啊,如今他就是一痴傻之人,帝君又何必如此痴情呢?”
付熙子轻轻迈步,银堐带着付胤子后退几步。和付熙子拉开了距离,心底一片寒凉,付熙子阴狠至极,银堐不得不防。
“与你何干,大皇子还是回去好生陪着皇妃吧,本尊与你二弟之事与你何干?”
银堐眼中锋芒毕露,手中的长萧随之出现,付熙子脸色更是阴冷,看着银堐,中过蛊毒的人第二次会非常困难。
相柳上前“哈哈哈哈,帝君又何必兵戎相见呢,大皇子是担心二皇子才过来看看,三皇子在神州大杀四方,已经受刑,现在仍在修养之中,无人照顾,所以想把二皇子带到裴尚云。”
相柳恭逊谦卑,银堐眼中的冷色缓和了不少,不代表不防。
“不用,我每日都会过来,我会照顾他,大皇子就不必担心了。”
银堐还是分毫不让,相柳挺直了腰板,银堐看着付熙子手中玉箫寒光迸射,付熙子阴沉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不怒反笑。
“帝君如此甚好,只不过你们二人身份特殊,倘若有人传了闲话,那岂不是给帝君诟病了。”
付熙子依然不依不饶,银堐已经烦躁,整个人都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本尊没有发话还轮不到别人。”银堐说完一阵清风,四人擦肩而过,付熙子抿唇,暗自咬牙。
银堐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股热血突然逆流而上,紧紧的攥着付胤子,知道他们二人已经已经安全以后,银堐仿佛如释负重。
付胤子看着银堐傻笑,还看着天边飞翔的飞鹤欢呼。
林间略显荒凉,飞禽展翅一展雄风,她现在只能来寻付胤子了,歌芷鸢跳下了诛神台,武神歌芷鸢的名字消失在神策上。
“你大哥对你们虎视眈眈,你三弟重伤卧床,可千万不要傻乎乎的跟着你大哥走,听到了吗。”
银堐眼中满是惆怅和感慨,付胤子虽然傻了,可是人还活着,银堐已经不奢求太多了。
“有小虫啊!”银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付胤子却四处打量,银堐一阵的无奈付胤子学着那些野兔蹦蹦跳跳的。
突然一个踉跄付胤子摔倒,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银堐哄了好一阵才好,银堐现在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酸涩,好友已诛爱人已疯,银堐抱着付胤子轻声安慰殊不知银堐悄然落泪嘴里是哄人的细语。
近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银堐说不上恨谁,只能怪自己当初顾虑太多错过了这么多年。
多年分别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觉,银堐抱着他,对于这个怀抱她真的非常怀念,可是今非昔比。
“不哭不哭,我陪着你。”银堐细语喃喃道,付胤子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银堐已经不奢求付胤子能回应自己了。
“神仙姐姐!”付胤子突然脱口而出,银堐眼中含泪挤出一丝笑容,捧着付胤子的脸,这张脸没变,她也没变。
“不能再走了!”银堐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害怕和恐惧,如果付胤子也离开了,就算成仙宫阙也无任何意义。
“不走不走!”付胤子靠在银堐的肩头,似乎释然一般,不哭也不闹。
付胤子咬了咬牙,始终都没有给银堐一个回应,他也一定要保证没有了威胁才可以和银堐坦诚相待。
银堐的气息他也很眷恋,可是他现在不能贪恋,付熙子现在的目标已经越来越明显,付胤子不能再把银堐卷进来哪怕是自己疯一辈子都可以。
付胤子狼狈的的样子就是付熙子最想看到的,在银堐面前没有什么好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