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珏子要是再不挡住两个人恐怕还会打起来,不过这一次阐啾的确是在有意的收敛自己的法力。
阐啾冷笑“我都说了我输了,你还想怎样?”他眯了眯眼睛,眼中流露出敌意,倘若歌芷鸢让他参加灵仙大会,他断然会毫不犹豫,不过他还想听听歌芷鸢的态度。
禹逸尘看着阐啾明显是气不过,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自己又偏偏不如他,攥紧的拳头开始咯咯作响,恨不得当场把他捏碎。
老先生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略带苍老的眼神看着阐啾充满了深意,阐啾呼了一口气,虽然输了可是阐啾一点都不像一个失败者。
禹逸尘明明赢了却恼羞成怒,阐啾一脸的淡然,擦了擦嘴角的血,虽然有些痛不过又想让歌芷鸢关心关心自己,心里开始琢磨着自己的小算盘。
“够了!”老先生发话,禹逸尘心里有再多的气,也只能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往肚子里咽。
“既然阐啾输了,那么就由禹逸尘参加灵仙大会,众目睽睽,阐啾落败,可有异议?”
老先生开口整个灵慧堂鸦雀无声,阐啾输没输他们都不是瞎子,老先生都出来打圆场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就算是议论纷纷,现在也也万不能飞进老先生的耳朵里,不说话也就默认了,阐啾撅嘴挑眉,眉梢喜色。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轩逸尘杀人的目光中,阐啾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灵慧堂,轩逸尘举步又止,回头看了看老先生的脸色,这口恶气咽下去是真的很膈应。
阐啾把手放在蝉珏子的肩膀上,蝉珏子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阐啾呼吸落败他也看得出来。
“这次的灵仙大会对每个弟子来说都很重要,你为什么要放弃啊?”蝉珏子不解,也有些好奇,以阐啾的性子怎么会放弃?
阐啾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帝君高兴不太想让我去。”只能这么说,歌芷鸢不是把他当成稳固地位的棋子,就算当初有那样的想法现在也没有了。
蝉珏子耸了耸肩说实话还是挺羡慕的,歌芷鸢现在的香火是越来越旺,阐啾有没有被封神官都不会怎么样,可是自己的爹爹香火好想就不怎么行。
心跳的每一下都会让他惴惴不安,他做不到像阐啾一样,什么事都不用想,阐啾聪明伶俐,无师自通,自己又偏偏比不过。
看着阐啾的脸,心里的自卑是越来越深,将他整个人笼罩,他在阐啾身边永远都是绿草。
看着他眼中的光芒,蝉珏子的眼底是一片死灰,都没办法复燃。
两人漫步,都各怀心思,阐啾是想着怎么让歌芷鸢心疼自己,而蝉珏子却想着如何取胜。
白净的脸上显尽了颓废之色,平日里的傲娇也仿佛没了踪影,额间的一点红也突然失色。
“阐啾…”蝉珏子刚刚开口,阐啾也有话说。
“珏子,我先回去了,不散帝君该着急了,如果我要参加灵仙大会的话,我再来找你。”
阐啾扔下一句话,石子烫脚的离开了,都没有听见蝉珏子叫他,本来是想让阐啾好好教教自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蝉珏子无奈的呼了一口气。
他晃神之间突然头疼欲裂,脑海里总是那个画面,扶着头脑海里的画面快要蹦出来了。
那个画面让蝉珏子感觉害怕,伴随着呼吸急促,还有耳边的阵阵耳鸣,无法直立,眼前也是一阵天旋地转,怔了怔神蝉珏子咽了咽喉,一身冷汗。
阐啾一路小跑回到了清铃阁,天边的仙鹤一声长鸣划破天际,风过,阐啾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悦耳的风铃声。
清风迎面而来,一股熟悉的味道让阐啾突然心头一紧,屏帘晃动,欲能看见人在屋中坐。
阐啾见周围无恙,房子里是过于机敏,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歌芷鸢一身白衣便是阐啾心之所属。
本想在她面前好好卖惨一番,可是脚未离地身先入,咚了一声一声巨响,屋中交谈戛然而止。
歌芷鸢快步而来,阐啾抬眼发出痛苦娇作,歌芷鸢白衣袭来,心中有得逞之意,方才错乱之感全无。
“你这是怎么了?”歌芷鸢把阐啾抱着,和小时候已经不一样了,阐啾现在高出了歌芷鸢一个头,在歌芷鸢身边站着歌芷鸢倒是娇小起来。
抬起头有些灰头土脸,嘴角还有淤青,一副可怜样,还捂了捂胸口,很痛的样子。
翠茵瞧见阐啾,眼中深沉,阐啾也看向翠茵,眼中不明不黯,不过的确带着几分考量。
“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不曾想还是脚不自主,惹得帝君是一阵心疼啊!”翠茵的话也是在提醒阐啾,他又不傻,只不过是不想搭理翠茵。
“帝君,我刚才去老先生那里了,那个轩逸尘太厉害了,打的我好疼。”阐啾直接把翠茵忽略了,捂着胸口蹙着眉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歌芷鸢。
“为什么要打架?”歌芷鸢捧着他的脸,嘴角是有些深,翠茵没眼看了,阐啾的唇角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歌芷鸢或许看不见但是翠茵可看见了。
“帝君,我已经把药送过来了,您早日服下。”翠茵福身,歌芷鸢颔首并未起身,今日之景她定会在锦笙面前添油加醋。
待翠茵走远以后,阐啾看着歌芷鸢,笑容越来越放肆,歌芷鸢有些无奈起身,桌上锦笙托翠茵送过来的药还冒着浅浅的热气。
阐啾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殷勤的凑到歌芷鸢面前,明明是一个七尺男儿此刻像极了一个娇柔的女儿家。
“今年的灵仙大会开始了,帝君不想让我参加,所以我就设计让轩逸尘和我打一架,我被打倒所有的人都看见了。”
阐啾看着歌芷鸢,黑白分明,眸如明镜,歌芷鸢也没有说什么,阐啾心里还有这担心,看来是多虑了。
阐啾闻到了翠茵身上的味道又想起自己在牢里那个给自己下肚的女人。
“帝君,我去去就回。”他也不等歌芷鸢回话就刚回来有像窜天猴一样的走了。
阐啾响起是竹岚当时在牢里救了他,先去问问他。
来到刑宫,竹岚不厌其烦的摆弄着他桌上的那些刑具,一身浅白色汤纱圆领长衫,阐啾的到来,推门便是鲜血铁锈的味道。
阐啾的鼻子突然被刺了一下,竹岚回头瞥见是他,放下刑具“怎么跑到刑宫来了,这里小孩子可是来不得的。”
竹岚拍了拍手上少许的已经干涸的血渍,阐啾走了进来忍着心中的不适。
“帝君,可否帮我回忆那日在牢中的事,那些人可都有何特征?”阐啾也开门见山,竹岚双手负在身后努力的想了想那天的事。
“那日,清铃在众帝君面前袒护你,你被送回去以后,她就去了人界查看尸体,撞见蝉珏子,就让他去叫清铃,所有男人都五大三粗,可是他们都没有多少灵力,我与他们交手时才发现,为首的是个女人,身手一般,善用暗器。”
竹岚回想那日的情况,也的确是如此,他也想起来他还接到了那个人的暗器。
刑宫外阳光温煦,走进来却是一阵阴冷袭骨,竹岚身上却没有半点杀气,反而温文尔雅,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那日所获的暗器。
“暗器晶莹通透,入手冰凉,尖端锋利,内有恶毒。”竹岚怕阐啾皮肤太嫩还拿了手帕递给他。
“那帝君在哪一日可有嗅到什么奇特的香味。”阐啾端详着手里的暗器,问道。
竹岚再次陷入回忆,那日情况紧急,竹岚但是没有注意有闻到什么异香。
摇了摇头,阐啾有些泄气,今天在翠茵身上闻到了那股味道,可是她的身手怕是没有这么好,能从竹岚手下逃脱。
阐啾有些走神,竹岚晃了晃手“清铃可能有意让你参加灵仙大会,现在还是莫要分心。”
竹岚开口,阐啾的胸膛是一阵一阵的传来心悸,他有点木楞的点了点头。
阐啾把暗器收了起来,并没有回去,而是去了春华殿,锦笙向来不爱走动,殿宇宏大,青瓦绿砖,阐啾轻而易举的攀上围墙,以树做掩体。
锦笙和翠茵正在院中散步,看来来的还真是时候,阐啾唇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不被发现。
“这个杂碎,怎么这么麻烦,让你去查他的身份,也一直都没有消息,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
锦笙不满而且抱怨的声音传来,额前的碎发被清风吹乱,眼中不再有人前的软弱,而且有了一种不一样的压迫感。
阐啾虽然隔得很远,但依然能感受得到,树影沙沙,绿叶如雪飘落被风眷顾有丢下。
阐啾嗅着迎面而来的风,那股熟悉的味道让他再一次想起了在牢里的那个女人,他突然忍不住轻咳一声。
锦笙神色一冷,阐啾闪躲,在风中并未察觉到锦笙的身影,骤然身后入大山一般的压迫袭来,他侧眸,锦笙不知何时到了他身后。
胸口狠狠的被踢了一脚,阐啾直接落在了院中,还没有来得及吸一口气,锦笙敏捷落地,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