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芷鸢一手灭一魂,掌管民生以来歌芷鸢的心性越来越嗜血,刚才的一番操作更是让阎罗王不敢吱声。
屈子渊看着歌芷鸢的意思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他的确没有如果去过地府,此事还会牵扯到冥帝,屈子渊是真的一头雾水。
这一盆脏水真的是来的猝不及防,众目睽睽,屈子渊为神君若不能说服众人,这神君的位置怕是保不住。
“屈子渊我不管是怎么回事,今日你若是不杀了那贱婢,我定让你不得安生!”歌芷鸢可不是说说而已,威名震慑,所有人都低头不语,不敢插话,生怕自己也惹上这嗜血的帝君。
屈子渊攥紧了剑柄,歌芷鸢淡漠的眼神是真的让屈子渊感到了陌生,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歌芷鸢总是会相信他,可是现在他们二人的关系如履薄冰,反倒让他岌岌可危。
质疑的目光赤裸裸,歌芷鸢没有半分掩饰,屈子渊泄气,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此事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也从未离开过神州,此事交给冥帝,不是我做的别想栽赃。”
屈子渊转身,一旁敲鼓的有些不知所措,歌芷鸢也转身拿过灵剑掀起自己的裙摆,锋利的划过,屈子渊回头震惊的看着歌芷鸢的动作。
白纱缓缓落地后就是她决绝的眼神,屈子渊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两人从今日起割袍断义,白纱随风飘去,如他们二人的情谊一去不回。
银堐看着歌芷鸢的一切非常赞许的点了点头,歌芷鸢真的是她见过最特别的姑娘,雷厉风行,还果断决绝,眼中对她是满满的钦佩。
歌芷鸢收剑“你我二人,今日就此为止,倘若你再插手凡界之事,我定会禀明东华帝君。”
歌芷鸢内心毫无波澜,不知从何时开始,和屈子渊的这段情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歌芷鸢的心仿佛死了一样。
失去了未飞升前的悸动,屈子渊的所作所为也着实让她寒了心,僵持下去二人都像是被银河阻隔的牛郎织女,屈子渊既然见异思迁,她又何必吃力不讨好,还不如划清界限。
阐啾看着,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这一幕被屈子渊收入眼底,他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的看着屈子渊,一阵阴风突然拂过他的耳旁。
鼓敲响了,鼓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来,一些开始纷纷抬头看着台上的局面,歌芷鸢转身,强撑着的身子略带些许苍白。
阐啾换上一脸单纯迎上前去,轻轻的放在歌芷鸢的肩膀上,歌芷鸢漂泊的心突然找到了彼岸,看着阐啾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有迎合也有抗拒,可更多的是无力,比赛已经结束了,歌芷鸢看着阐啾心尖涌出一阵心安,让她紧绷的心弦松懈了下来。
看着阐啾对歌芷鸢的无微不至,屈子渊心头的妒火如邪气一般窜了上来,握着剑的手有了薄汗。
阐啾又得了一个一甲,听到最后比赛的结果,歌芷鸢就像是摇摇欲坠的城楼,再也坚持不住了。
“帝君!”阐啾一声惊呼,歌芷鸢眼前一黑,身子软在了阐啾怀里,青丝盖住了她的脸,阐啾很急啊!
抱着歌芷鸢一个飞身便离开了,屈子渊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清脆落在地上,紫雪躺在地上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比赛仍在继续,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些神使和帝君弃赛或直接离开,屈子渊也离开了,明明是备受瞩目的一次可是却因为小插曲变得格外的荒凉。
纱窗烛影,帐中一美人闭眼休憩,烛光晦暗有几分夏日慵懒的倦意,衣带渐宽美人咿语,一片静谧。
在冥界的一处,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抬步上阶,欣赏着一条路上的尸风,头骨附于石壁之上,透着森森阴气,风来,穿骨呼啸,声声入耳,让人心魂惊骇。
台阶至上而下风静无声,风来如万鬼咆哮,男子薄唇轻抿,一双丹凤眼遮住了一半的野心和嗜血,红舌扫过薄唇,鲜红了些许。
细石滚落,一阵阴风骚动,阐啾闭眼,再睁开已是来到一处平地,周围依然尸骨成群,如此绝境美景阐啾可没心思欣赏。
“三皇子真是好大的手笔啊,让我手下的人都差点没能招架的住。”一声清扬的男声随着风声而来,阐啾回眸,轻掀龙须,眼中多了几分纨绔。
“少来,没有什么事是你冥帝做不到的。”阐啾双手负在身后看着眼前这个绝色少年,一身红衣总是与这万尸枯山格格不入,却又是那样的邪魅,带着致命的邪魅。
阐啾眼眸沉淀几分,带着点点冷意,少年会意,随后朗声大笑,笑声清朗带着少年方刚之气。
一身红衣金丝衫腰间的玉帛更是凸显贵气,步伐较为轻盈,生在这尸横遍野中着实不应景。
“是我害了判官,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件事倘若芷鸢真的来找你了,你说处理即可。”
阐啾孑然一身于冥帝不同,如帝王发号施令一样,冥帝由冥听到此话有些不太乐意了,不过眼中的格外的平静,倒是多了几分调侃。
身材与阐啾相差无几和阐啾平齐,一身红衫开至腹部,线条分明若隐若现,阐啾叹了一口气。
欲开口,被由冥抢先一步“诶,莫言开口,本帝这次可是冒了大不韪替你做这件事,不过清铃帝君日后若是知晓了这件事,可万不能去弃而不顾啊!”
由冥神色之间游走着慵懒,不过眼底也带着他作为冥帝的威严,和阐啾合作只不过是惹不起妖族而已。
狼作为妖族的帝王千年不败的原因就是,他们体内有一股狼之觉醒,一旦迸发出来三界都震慑不住,就连神族都忌惮,更何况是冥界!
阐啾挑眉,感受到由冥对自己的警告,心中倒是有些许踏实“你我难不成才认识一日?”
阐啾反问,由冥转身原本铁青的脸突然裂冰而笑,带着阴柔之魅,缓缓向阐啾走了过来。
手中多出酒杯递给他一个“只是这件事会触怒神威,歌芷鸢是谁,神界威名的武神,所向披靡,我冥界若是不忌惮,等着和魔族一样被灭吗?”
由冥唇红齿白眉间不展愁云不散,眼中翻起惊涛骇浪,如一场浩荡的战争一触即发,歌芷鸢的神威三界都怵,当阐啾说要拿下歌芷鸢时就像是天方夜谭。
“魔族是挑事,冥界安分守己又怎么会引火上身?”阐啾嗤之以鼻,这是不可能的事,眼中的冷漠关上了鄙夷,由冥给他倒酒都洒了一些出来。
由冥看着阐啾默默的摇了摇头“可是你别忘了,有些事不请自来,就像你一样,你明明对妖帝的位置没有兴趣,而你的大哥却视你为眼中钉。”
由冥平静的拨动着唇瓣,阐啾看着他,眼中的神色逐渐危险起来,就连嘴角也收敛了起来。
“你最好是不要打探我们妖族的事,此事算是我欠下的人情,你好好的守着你这些亡魂,安然度日即可。”
阐啾的眸光非常的犀利,如尖刀,给由冥留了一口活气,由冥周身一僵,邪魅的脸上黯然失色,手中的酒顺着酒杯如柱泻下。
阐啾仰头一饮而尽,热酒入喉醇香四溢,阐啾握着酒杯,指尖泛白,只见完好的酒杯出现了裂痕,随后便被阐啾捏碎,如陨落的花瓣渐渐落地。
阐啾不等由冥回话,便离开了,睫毛微颤,由冥一双眼睛格外的漂亮看着阐啾离去的方向,手中的酒也索然无味,手指一松落地滚入石沙。
轩司禹看着天色不早今日又听了清露告诉自己比武台上的事,他也饶有兴趣,现在夜深人静,一盏孤灯作伴,诗词看得让人有些酸涩。
不过今天感受到的强大气息的确非常少见,让他不禁有些害怕,听说是歌芷鸢身边的那个阐啾。
明明有交涉过可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看着窗外的夜色,雅静中带着寂寥,夜深才人知。
此事有人拉开了门把他的思绪猛然拉了回来,清露给他准备了些小吃,看着是她目光温润了很多。
“清露,不知那帝君身边的阐啾是何来头?”轩司禹忍不住想问,毕竟那样的气息可不是一般人能散发出来的。
“就是当年帝君捡回来的,没什么来头,就是聪明而已,今日为何一直为此事郁郁寡欢?”
清露早就发现了,轩司禹今日非常关心此事。
“此人日后定会让三界都铭记。”轩司禹小声嘀咕着,清露并未听清,蹙眉,看着清露又是一脸的豁朗。
“无事,只是问问!”轩司禹也不想去管,一切自有定数,用不着操心。
清露也没有想太多,今日阐啾大胜,可歌芷鸢却辛劳过度而晕倒,加上心中郁结。
屋中的明朗,宛容正伺候着歌芷鸢吃粥,醒来后更是憔悴了些,定是被屈子渊的事气得不轻。
“不曾想神君居然是这种人,明知帝君你掌管人界民生,还故意刁难于你。”
宛容想想都是气的牙痒痒当初还真是看走了眼,歌芷鸢无神的双眸抬不起,一直都半眯着,是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