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啾叹气,看来父王也不知道,在这里是浪费时间,不过看着自己的父王心中还是有些歉意。
“父王,儿臣有要事要办,此事定会查清,若真的是妖族所为,到那时还请父王不要手下留情。”
阐啾抬眸,眼眸略显阴狠,妖帝会意,阐啾不多留,现在也只有歌芷鸢知道这毒狼草是妖族的,要是被整个神州的人知道了自己就完了,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妖族和神族想来互不打扰,他是妖帝的儿子,神族的要杀他,妖帝又怎会坐视不管,阐啾转身身后浩瀚的宫殿上空笼罩上了一层黑云,阐啾就是害怕。
来到凡界皇宫天牢,墙上的火把飘起阵阵黑烟,潮湿的墙壁,石缝中流淌着水滴,在角落还有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下,整个天牢都是火把燃烧的味道,让人呼吸都变得非常的困难。
“那人一身黑斗篷,不过听声音像是个男子,身手敏捷,眨眼之间就到了我跟前,他的手很冰凉,也很尖锐。当时天光雾月,真的看不清。”
太守的声音在天牢里响了起来,幽静的走廊,回荡着声响,腐锈味扑鼻而来,阐啾叹息,眼中隐隐有些失落。
太守提供的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狼族人的利爪锋利,只能暂定的确是妖族的人。
阐啾一身黑衣,整张脸被阴影盖住,眼中微泛星光,天牢中的火把骤然一抖阐啾头皮发麻转身,只见一抹黑影,阐啾侧身龙须飞起。
只见一条长臂直冲太守而去,阐啾抬脚抓住那人的手,火把闪烁,太守害怕得惊叫了起来。
两个点步踢在了阐啾胸口,阐啾利爪显现,猛力一挥他来不及顾及胸口的疼痛,在墙上支撑冲了出去。
那人飞旋,在狭小的牢房里没办法施展,一个不留神,阐啾锋利的利爪在他胸前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被阐啾飞身一踢,倒地,瞧见太守蜷缩在角落,先发制人就像一条蛇一样滑了过去,锋利的狼爪刺穿了太守的腹部。
随后转身对着阐啾撒了一把白烟,顿时头晕目眩,阐啾脚步蹒跚起来,那人站起来还狠狠的踢了阐啾一脚,依偎在墙角,阐啾头昏脑胀已经已经快要分不清天地。
那人带着斗篷,阐啾眼神恍惚,看着他有无数个重影,停留片刻,那人就匆忙离开。
阐啾四肢酥软,也不知道吸进去多少,太守的尸首就躺在他的上方,强撑着身子爬过去,颤抖的手晃了晃他的尸体。
手上还有太守的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阐啾的头疼得快要炸裂,那些人破门而入,身穿胄甲的侍卫冲了进来。
大意了!
阐啾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又被算计了,这是他有意识前脑海里的最后一句话,他双唇发麻,双眼犹如千斤压顶让他没办法支撑自己的意识。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双手依然重如千斤,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印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双手被铁链绑住。
心里突然迭宕,四肢冰凉,这铁链怎么都挣脱不开,四周黑暗,只能听到嘤嘤作响的铁链。
他咬着牙拼命的挣扎着,手臂和铁链相互摩擦传来的疼痛让阐啾瞬间清醒的了不少,不过回想起在天牢晕倒的最后一刻,那个人到底是谁,狼的利爪,可是气息却不是他!
久久挣脱不开,他的眼睛越来越红,这时有人进来,一道强光强行进入,晃得他眼睛生疼。
还没有看清楚来人,迎面就是一脚,踹得他生疼,意识也逐渐清醒,倒在地上,鼻息之间是生锈的铁锈味。
他的脖子突然多了一道冰凉的力度,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拽了出去,重新见到阳光以后,他有些害怕,趴在地上狼狈不堪,一头黑发也染上了薄灰。
“歌芷鸢,这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聚在,你的小畜生好狠的心啊,还灭了元神就是怕被查到。”
“就是就是,一个神州高高在上的帝君,却养着一头杂碎,你有没有把神州我们这些帝君放在眼里。”
阐啾侧躺在地上,听着那些人对歌听着得声讨,至始至终歌芷鸢都没有说话,见到阐啾被拖了出来,看到阐啾死死的拽着他脖子上的铁链,想要给他挣脱点。
抓着铁链的神使领会到了她的眼神有些胆怯的放下了铁链,她小心翼翼的给阐啾拿了下来。
“帝君,我没有,我是在查毒狼草的事,那个太守不是我杀的,当时进来了一个妖族的人,我还没有看清楚是谁就把我放倒了。”
阐啾非常急切的解释,他怕歌芷鸢会误会他杀了人,会因为毒狼草的事去杀人。
“毒狼草是妖族的,在神州都还有这种苟且之事,就应该就地处决。”
“是啊,扰乱人界,就没有把我们这些帝君放在眼里,这毒狼草,就是他放的。”
阐啾看着这些所为的神君和帝君,他们的声讨,让阐啾感觉非常的害怕,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歌芷鸢,能感受到她气息的变化。
这些声音真的带着针对和讽刺,还有些恶毒,阐啾因为身份在神州十几年来一直都受偏见。
他们的冷言冷语在这个时候更加的放肆,因为他们没有抓住把柄,现在抓住了把柄,阐啾就像是蝼蚁一样可惜被他们任意践踏。
蝉珏子看到了想要去看看阐啾却被自己的爹爹拉了回来歌芷鸢身上的气息有了明显的变化,阐啾或许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样。
闭着眼睛干涩的唇没有月色喉间苦涩,歌芷鸢站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我想试问各位,你们说他杀人。可有亲眼看见,您一口一个小畜生,还说他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好,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诸位,阐啾放肆,我惯的,他是我的人,只需要把我放在眼里即可,你们欲加之罪,他只是一个孩子,生在神族,而你们却总是如此恶毒。”
歌芷鸢伸出手指着在场所有帝君和神君,阐啾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歌芷鸢,她的话环绕在耳边,看着歌芷鸢的身影,在这一刻他全身都好像充满了力量。
这个女人,他心里冷笑,没想到他一个妖帝的儿子现在轮到一个女人来保护了,这个女人至始至终都相信他,关爱他,照顾他!
他趴在地上双手都被绑住了,手腕泛红,在场帝君面面相觑,歌芷鸢眼中也带着戾气。
银堐迈腿还没迈出去,她的肩膀突然多了一只手,回眸,竹岚现在他身后,摇了摇头,银堐沉住气。
“歌芷鸢,你现在还想抵赖,认证和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看见了?听风便是雨,这只不过是你们针对阐啾的一个把柄而已,从他进我清铃阁开始,你们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歌芷鸢质问所有人,鸦雀无声,银堐轻笑,还真不愧是武将出生说话如此有魄力,震得所有人都不知如何做答。
“阐啾一直都很好,从进灵慧堂开始,他就可以对我们下手,我们总比你们好对付,可是他并没有起什么心思,如果他真的是什么苟且之人,清铃帝君也不会放过他,哪里还轮到我们来教训。”
蝉珏子的一席话,让阐啾真的有触动,他轻笑,眼中充满了感激。
蛰惊帝君把他拽了回来狠狠地训斥一番,但是他不怕,这十年阐啾的好坏他早就已经摸清楚了。
“我歌芷鸢向来光明磊落,我做过的就是我做的,我没做过的,也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阐啾在我身边长大,年仅六岁功德三十万,他若真的不堪,我歌芷鸢断发揭冠!”
歌芷鸢现在就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锋芒刺眼,在场所有人小心议论,却不敢开口。
这算是结下梁子了,歌芷鸢为了阐啾可以说得罪了整个神州的人,阐啾趴在地上看着极力维护自己的歌芷鸢心中思绪万千。
“毒狼草虽然是妖族的产物,可阐啾一直都跟随在清铃身边,无从下手,此事还要再查,全貌不知,莫要冠欲加之罪。”
银堐在此时走了出来,竹岚也紧随其后。
“正是如此,诸位在此争论已无意义,待真相大白即可,万不能因为身份而置人之罪,我们即得到升天,靠的是苍生大地,无证之辞,杀人于无形!”
竹岚双手负在身后,全身心都在歌芷鸢身上,听到他们为自己辩解,不知是喜还是愁。
竹岚向来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今天都站出来给阐啾帮腔,在多少人意料之外,歌芷鸢疲惫的看着银堐和竹岚,轻轻颔首答谢。
阐啾依然要被关押,因为歌芷鸢和银堐还有竹岚护着想杀了阐啾也不敢。
“我一定救你!”歌芷鸢的唇有些干涩,捧着阐啾的脸,他抓着歌芷鸢的手,直接就被拽走了。
阐啾在她掌中留下了一抹余温,阐啾连滚带爬的被带回了牢房,这里没有人看守,可是也最难进。
阐啾待在这里除了漫无天际的黑暗以外就是绝望,不过他相信歌芷鸢会救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