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等人面面相觑,宋兰晴在见过宋予馨之后就自杀了,若说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
可是,当时小杨就在场,两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要是有问题他当时就能阻止。
宋兰晴自知逃不掉法律制裁,连姐姐都不打算包庇她了,所以畏罪自杀也是能说得通的。
如此一来,他们帮谁说话都不妥。
夏婆婆扶着宋予馨去看医生,期间宋予馨望向楚烈,想他能陪自己去,可楚烈此刻却紧紧盯着濮月,眸底深刻的痕迹,是她所不曾见过的……
宋予馨愣了。
她怔怔地跟着夏婆婆离开,恍若游魂。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在他的眼睛里发现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你信她,不信我。”
濮月一字一句,平日里清柔的眸眼被一片愤怒覆盖,隐约一丝失望,影影绰绰。
楚烈磨了磨后槽牙,突然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进安全通道内。
门关闭的那一刻,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黑漆漆的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如果我不信你,阿馨和兰晴早就已经被我送走了!至于你有没有被冤枉,也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何必去打点这一切,不就是为了在你讨回公道后,能够不受外界干扰!”
他说得咬牙切齿,像要撬开她的胸腔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一次一次将他拒之千里,甚至摆在敌人立场!
濮月咬着唇迎视他,倔强的眸眼始终不曾调开,执着的又问一遍:“宋予馨呢?你信她是无辜的吗?”
楚烈蹙下眉,沉默了。
这是他最好的答案!
濮月挣脱开他的钳制,“同卵双生,连法医都会出错,你又怎么能确定,站在你面前就是宋予馨?”
楚烈看了看她,好似有些艰难,却还是开口道:“她腰间有块胎记。”
濮月一怔,盯了他好半晌才缓缓出声:“你确定?”
楚烈点头,“我早就确认过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濮月垂下眼眸,对她而言,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单单宋予馨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据。
通道内瞬间静下来,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其它。
许久,她说:“我知道了……”
她要走,手臂被抓住。
“你什么都不需要面对,把一切交给我,我来处理!”楚烈沉着声音,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濮月没有转身,怔怔地站了好一会,整个人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语气愈渐平淡,“不用了,以后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
身后的男人全身肌肉绷紧,声音里尽是克制的厚重感,他扬唇嘲弄地笑了声:“你什么意思?要跟我划清界线吗?”
“……嗯。”她点了点头。
莫名的怒火充斥,像把他整个人架在炉火上烘烤,焦躁和煎熬,相互交替撞碰!
他蓦地将人拽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勾住她的后颈,上前一步额头抵着她的,“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点头,你就别想划得清!不,这辈子你都别想划清!”
她猛地抬眸,“凭什么?楚烈,你凭什么?”
他突然笑了,“我会让你知道,我凭什么。”
他捏住她的下巴碾着她的唇,报复似的唇齿相抵,不留有一丝余喘。
濮月被激怒了,拼命推着他,她越是挣扎楚烈就越不想放手!
濮月想推开他,压抑的念头一旦冲出理智牢笼,纯粹的渴望就开始肆无忌惮。
安全通道内,不时出现细微的摩擦声……
濮月大脑一片空白,她也搞不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种局面?
他的强悍将她的击得溃不成军,早已尘封的记忆,也一并冲破束缚,无论是激动的、羞耻的还是悔恨的,全部都是眼前这个人带给她的。
就在这时,安全通道的门外响起一个尴尬的轻咳声。
“咳……那个……哥,医生出来了。”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对着濮月从头浇下。
她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努力平复呼吸。
“混蛋!擒兽!渣男!”
楚烈的眉宇间尽是不满的懊恼,“混蛋?擒兽?渣男?”
他上前一步,“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你以为我不是?!”
说完转过身就往外走,想起什么又叮嘱道:“你待会再出去。”
注意到他的视线,濮月下意识低下头,看到敞开的领口,赶紧转身整理。
等她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离开了。
楚帆等人看到她时,促狭的眼神让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此刻最重要是的宋兰晴,她也顾不得羞耻了,赶紧上前去问。
“她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方萧:“医生说,人还没有清醒,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至于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快则三五天,慢则三五月,因人而异。”
濮月垂下眼眸,缓缓坐在到椅子上。
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那么之前做过的努力也都白费。即便做为案件主谋,她也可以取保候审,将审理一拖再拖,直到她完全清醒或者是彻底死亡。
也许……
这正是宋兰晴想要的。
楚烈低头看着她,她在想什么他心里十分清楚。
“方萧,安排一个最好的医疗团队。”
“是。”
濮月慢慢抬起头,想说什么喉咙却发紧,愣是发不出一个音儿。
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干燥的大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掌心朝上,掌纹清晰。
“走吧,回家等消息。”
家?
她望着他,不确定他说的“家”是指哪里。
不给她脑袋放空的机会,他主动抓住她的手,然后吩咐小白留守。
濮月好像消耗太多心力,这会也不再挣扎,就这么任由他牵着离开了医院。
望着两人背影,楚帆终于可以慰籍一颗操碎了的老父亲的心了。
突然想起什么,他一把扯住小白:“咱俩换换!”
小白扬眉。
“我替你守在医院!”楚帆特别义气地拍了下他的胸口:“谁让咱是兄弟呢!”
小白还没等反应,身后一个状似若无其事的声音骤响:“陈莞医生是夜班。”
小白:“……”
楚帆:“……”
半晌楚帆才出声,“郭放,你家彦小总知道你这么八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