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月才刚走进办公室,郭宇科就跟了进来。
“君无为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他问得急躁,没有平时对她那么恭敬。
即便只是表面功夫,他如今也懒得做了。
实是在因为,君无为小祝总此次太打他的脸了!
濮月抬眸看看他,坐下来按下内线,叫进来紫花。
“濮总,”紫花推门进来,“您叫我有什么事?”
濮月慢慢将身子靠后,双腿叠起,双手懒懒搭在腿上,“你的职责是什么?”
“我……”
“这是总裁办公室,是集团最高负责人的办公室,有人进来,都不需要请示的吗?”
濮月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郭宇科一滞,再去看濮月,眯起眼睛压着怒气。
这是在训秘书吗?
这是在给他难堪呢!
紫花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赶紧说道:“濮总,对不起,是我工作失职,我下次一定会注意。”
“这个月奖金扣除,自己去人事和财务那边报备。”
“是。”
紫花垂首,退出去时趁郭宇科没注意,悄悄对着濮月挑起拇指。
郭宇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小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总,您虽然是我舅舅,但这里是公司,以后称呼还是要带上级别称谓比较好。”
濮月说完,对他微微一笑:“对了,郭总刚才要问什么?”
郭宇科咬着牙,“没事了!”
他转身要走,又被濮月给叫住了。
“君无为那边,我是要全权负责的,相关资料待会送过来交给我秘书就行。”
郭宇科没回头,只是冷笑着应一声:“好,没问题。”
推门就走。
回到办公室他就大发一通脾气,“敢给老子下马威!这公司要不是没有老子,会有今天吗?过河拆桥啊!”
不论他再怎样气,君无为这边他是不有怠慢的。
郭宇科的脑子还算清醒,就算他斗赢了濮月,得到一个空壳公司也没意义!
况且君无为的项目这么多人盯着呢,他若出手很容易落下把柄的。
如今看来,只有让濮月先拿下这笔单,再跟她秋后算账!
只要想到她现在是为他以后积累财富,郭宇科就又释然了。
稍候,紫花将郭宇科送来的资料都送到濮月办公室,一进去就夸赞道:“今天早上真是痛快!我早就看他那样子不爽了,还真当这公司是他的啊!”
濮月笑笑,“只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早该给他点教训了!”
濮月朝她眨眨眼睛,小声说:“奖金我自己掏腰包补给你。”
“哎呀,被人宠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哦对了,小祝总中午想请你吃饭。”
“应该是我请他才对。”说着就拿起手机安排餐厅,然后痛快将定位发给了祝君好。
此时此刻,君无为私人高级会所。
搁上桌上的手机传来微信消息提示音。
祝君好慢慢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微信留言后,唇角开始上扬,回头道:“中午有人请吃饭……不好意思,我可能没办法约你了。”
楚烈坐在对面,斜睨他一眼:“有人请你吃饭?谁这么无聊啊?”
“呵呵,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人请而你没有。”
看到他那傲娇又得瑟的样子,楚烈突然道:“久香集团的那位?”
“哟!不错嘛,这么快就猜到了啊~”祝君好笑得很是不委婉,“怎么,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愿再提了?照此看来,那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楚烈慢慢眯起眼睛,扬起一丝浅淡微笑,危险地靠近:“有种,你就再说一遍。”
“呵呵,我没有重复给别人的习惯。而且,你也听到了。”
祝君好神态轻松恣意,坐在那一手托下巴,“要不要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带你一块去。”
“呵。”
楚烈生硬地别开脸:“没大没小,我看你是真忘了辈分,回头我会让你爷爷也就是我三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一提这茬,祝君好就黑了脸:“不求是吧?行。”
他起身就要走。
楚烈脸一沉,歪头睨着他,祝君好也不急。
许久,楚烈才出声:“做个交易吧。”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祝君好回过身笑吟吟看他:“我帮你追老婆,你跟我爷爷的赌约,一笔勾销。”
就知道这小子在这等着他呢,楚烈倒也干脆:“反正我对做人家爷爷也没兴趣。”
“一言为定!”
中午,濮月带着紫花来到约定餐厅。
这家餐厅的招牌是各类养生粥品,会对紫花这名孕妇很友好,所以濮月才特意挑了这里,也是真的有心了。
“要是撑不住,过几天就把工作交接一下,我给你放长假!”
“不用,真的不用。”
紫花笑道:“我每天看你跟郭总斗法,都很开心呢。”
濮月娇嗔瞪她一眼,“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看下去,我看你下半个月奖金也没了!”
“小月?小月是你吗?”
身后一道惊呼,濮月回过头,看到个穿着帽衫的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再加一副黑超,从上到下捂得严严实实。
“你是……”
“我是林子葳啊!!”
“啊,原来是大明星!”
能在这碰到,濮月也挺意外的。
经纪人赶紧过来提醒他这是公众场合,要小心狗仔,林子葳现在人气高有作品再加上奖项傍身,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在自己开公司后,彻底变成资方大佬。
所以他早已不太在意有没有偷拍,示意工作人员先去楼上等他,他则大方坐在濮月身旁。
“这几年,你去了哪?我找了很多人问,都没有你的下落。其中还包括这位姜小姐,”他去看紫花,无奈失笑:“她可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呢。”
紫花不好意思地笑下:“对不起啊林先生。”
濮月笑道,“不怪她,是我不让她说的。”
“我知道。”林子葳摘下太阳镜,抬头看她,眸目深邃,“那件案子过后,你就有意避开所有人,不想跟这里的人再有牵扯,我都能理解的。”
时隔五年再次见面,他说话依旧能这么坦诚,实属难得。
濮月垂下视线,唇角依旧带着笑,“只是,事与愿违。”
原来五年的空白,是可以一夕填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