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房间。
濮月站在房间里,之前的一幕又一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洗了澡,认真地锁好门,然后再钻进被子里。
不多时,走廊里有脚步声。
楚烈端着牛奶,站在外面犹豫很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轻轻手握扶手……
第一次,没转动。
第二次,依然没动。
楚烈深呼吸,嘴角保持着僵硬地微笑。
好你个濮月!你居然锁门?
防的是谁还用问吗?
他阴沉着脸转身就走。
濮月醒得很早,下楼时小核桃就一蹦一跳地迎过去:“小月姐姐,快来吃早餐啊!”
“好,谢谢。”
“哎呀,小月姐姐你这么客气干嘛?咱们都是一家人!总说谢谢可不好。”
小核桃拉着她走进餐厅。
楚帆一向不爱早起的人,为了能够围观大型屠狗现场,硬是爬了起来!
他坐在位子里,笑着跟濮月打声招呼,悄悄又对小核桃挑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濮月落座后,夏婆婆赶紧端起早餐。
看着中西合并满满一桌,濮月抬头看楚帆:“你们现在每天都吃这么丰盛?”
楚帆很痛快地摇头:“怎么会!还不是沾你的光?姐啊,你都不知道,就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们早上是没有早餐的!”
“为什么?”
“因为我哥呗!”想起那段日子,楚帆就直感叹:“我倒还好,只是受了牵连,有时会有几片面包跟一杯牛奶。我哥可就惨了,婆婆那是真的不理人的!所以每天我哥都是饿着肚子去公司!”
夏婆婆刚好过来,瞪他一眼:“别乱说,不是有在他车里塞饭团嘛!”
楚帆强忍着笑:“我哥活得那么精致一人,早上只能够饭团充饥,实惨啊!”
濮月听罢没说话,只是跟着笑笑。
不难想象在那段时间,大家因为她的突然离开,有些难以适应。
所以,她是欠了所有人一句抱歉。
“对不起。”她抬头看两人,“婆婆,楚三,我……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要逃避吧,所以楚烈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还有阴影。”
气氛倏尔变得深沉。
夏婆婆坐下,握着她的手说:“你什么都不用说,婆婆都明白。任谁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都不会好受的。”
正说着呢,她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二少爷,过来坐。”
夏婆婆起身,特意把濮月身旁的位置空出来还直朝他使眼色。
楚烈看上去心情不佳,走过去坐下来,沉默一会侧过身,手搭在她身后座椅上,犀利的眸直视她:“为什么锁门?”
对面,“噗……”
楚帆差点一口奶喷出来,憋笑憋得脸都是扭曲的,“姐,你、你锁门了?”
濮月看他,坦然地点点头。
楚帆抿紧唇没说话,只是默默挑起手指给她点了赞。
杀伤力不强,侮辱性太强!
他再也不搭腔,低头猛往嘴里趴饭。
“问你呢?为什么锁门?你在防我?呵,笑话!我在我家里还在被别人防着?”楚烈看上去满脸不在乎,可就连小核桃都听出来了,少爷这是介意的狠呐!
“再说,你防我做什么?怕我半夜去你房间?我犯得着嘛?”
濮月幽幽抬眸看他:“你没去,又怎么知道我锁门了?”
“我……”
楚帆是真的要笑疯了,捂着肚子在原位打滚。
“哈哈哈……我不行了,我太开心了!我……”
他都笑出眼泪了。
楚烈冷冷抬起目光扫向他:“要疯滚出去疯。”
“不不不,不疯了!”
楚帆赶紧坐好,他怎么能错过这么精彩的戏码呢?
濮月也不想他面子上不好过,于是又给他递了台阶,“我知道你也是为了防盗,才会半夜去我房间查看。你放心,我早就把门窗都锁好了,谁都别想进来,很安全的!”
楚烈:“……”
“哈哈哈……”
楚帆才刚开嗓,一记冷漠的眼神就直抵过来。
楚帆立马把后半截笑给憋了回去。
夏婆婆这时又给濮月送了两盅补品,盯着她给喝完了。
“婆婆,小核桃,我要去公司了。”
濮月站在门口与二人道别。
夏婆婆舍不得,握着她的手一阵叮嘱:“有空就过来,别一个人在外面那么辛苦,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给二少爷打电话!”
“好,我知道。”
小核桃也是依依不舍:“小月姐姐,你可要常来啊!”
“我会的。”
濮月这边跟她们挥手道别,大门处就开进另一辆车。
大家都认识那是楚烈名义上未婚妻,秦霜的车。
秦霜自打进来就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濮月!
她怔怔地握紧方向盘,不敢相信地靠近,慢慢踩了刹车。
“濮小姐?”
听到这声惊呼,濮月扭过头。
夏婆婆和小核桃也挺意外的,秦霜虽然也会经常过来,但都在合理的拜访时间,又恰好赶上节假日。
可像这种工作时间,又这么早的还是头一遭。
“秦小姐,你好。”
濮月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落落大方地跟她打招呼。
秦霜连忙将错愕掩饰住,笑着上前,拎着参汤过来:“我是特意给楚烈送汤的,我不想去他公司打扰他,就想早一点送过来,没想到濮小姐这么早也在。”
也不知她是在解释,还是在宣告主权,总之濮月并不在乎,她只是礼貌听着。
楚帆这会就站在台上,本来以为早上那出就够精彩了!
结果倒好,高朝发展在这里啊!
他一边咬着玉米倚靠在石柱上,一边兴致盎然地看着。
身后有脚步声。
他一回头,连忙跟走过来的人说:“前方修罗场!如无充分准备请绕行!”
楚烈目不斜视地向前,根本连余光都没分给他。
“楚烈?”
秦霜拎着保温瓶,半心地走过来:“幸好你还在,不然我真得要再跑一趟了。”
楚烈略一蹙眉,“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他马上去看濮月。
那种生怕她误会的表情,让秦霜心里颇不是滋味。
濮月是真没当回事,她能接受分开五年的事实,就能接受他在这边或许早已娶妻生子的事实。
所以,不过就是未婚妻而已,是真的没什么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