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然后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她接到了疗养院的电话,章慧娘失踪了。
“失踪?什么叫失踪?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
对面在解释,可她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当初是你们说,你们的保护措施如何如何好,可是结果呢?别说保护了,连个人都看不住!!”
她再气也没用,事实就是疗养院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章慧娘,他们也怕得很。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要知道,失踪的人可是患有躁郁症的精神病人!
万一出事,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
秦霜挂了电话后,赶紧又找了秦斌。
“我妈失踪了。”
——
给小渔讲了十几个故事后,小家伙才睡去。
楚烈从她的房间里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下楼时,濮月坐在客厅。
他看看她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知道她在自责,安慰道:“小渔其实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是个勇敢的小姑娘。”
濮月没抽出手,许久才说:“就因为这样,我才更怨自己。”
他皱眉,不喜欢她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些是突发状况。”
“不,这些是可以避免的。”
濮月抿抿唇,语速放缓,“也许,我把章慧娘送进精神病院,是错的。”
她垂下目光,这段日子都有在反思这个问题。
“我不否认我恨她,从她被放出来那刻起我就意难平。所以,我才找了个由头惩罚她。”她每说一句,眉头都在收紧。
楚烈捏住她的下巴,视线与她持平,“错误的前提捏造,是无中生有。而你,只不过是没有对仁慈而已,但远远谈不上报复那么严重。如若真想报复的话,有的是手段,她的结果也只会比现在还要惨烈。”
濮月静静看他,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有成功安慰到。
“我送你到门口吧。”她抽出手,站起身。
楚烈挑眉,正色道:“现在已经很晚了。”
濮月看看时间,“九点而已,不算晚。”
“九点真的很晚了。”楚烈看她,严肃道:“通常这个时间,我已经休息了。”
“……呵,我也得信你。”
她又不是没跟他生活过,同一个屋檐下那么久,她怎么不知道他的作息那么规律?
“快走吧,待会我外婆要是下来看到你,晚上会做恶梦的。”
楚烈抚着胸口,感觉真能被她给气得送走。
“我又不是凶神恶煞,看到我怎么会做恶梦呢?濮月小姐,你少在外婆面前诋毁我,我就谢你了。”
他不情愿地站起身,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处,一手插到裤子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走到门口。
小白的车等在那。
“我回去了。”他盯着她的眼睛。
“哦。”
濮月侧过身,朝车内的小白挥下手:“回去的路上慢点开。”
小白颔首。
楚烈又皱眉,“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她沉默一会,“你想听什么?”
“你知道。”
他就这么望着她,眼神满是抑制不住的深情。
濮月避开视线,胡乱地找话题,“你给我的那些资料,有关秦霜的,我……还是决定不公开了。”
这是她考虑过后的结果。
楚烈早就猜到了,所以并不意外,“东西既然已经给了你,随便你想怎么处置,你都没意见。”
“嗯。”
她转过身就要走,手又被牵住。
“小月,我想我们……”
“不好意思,厨房还煲着汤呢,我得回去看看了。”
濮月抽出手,脚步加快。
望着她没出息地逃跑,楚烈无奈地笑了笑。
虽说只要谈到感情她就习惯性逃避,不过,没有明确拒绝就是好事。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楚烈才慢悠悠转身上了车。
小白发动车子驶离。
片刻后,他沉着声音问:“做得怎么样了?”
小白冷静应声:“一切都按您的吩咐。”
楚烈什么也没说,微不可察地扬起唇角。
濮月决定不公开他给的资料,可不代表这件事就此作罢!
——
“他们打电话来说,我妈妈失踪了!”
秦霜一大早就跑到徐贞舫的公司兴师问罪。
徐贞舫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那又怎样?”
“你为什么不派人看好她?”
徐贞舫倏尔笑了,透着邪气的眸直视她:“当初,我只答应你把人带出来,可没说要替你给她养老送终的。”
“你……”
她咬了咬牙,“那现在怎么办?我妈妈她……一定要找到的!”
秦斌那边虽然也在找,不过论实力,他远不及徐贞舫。
“这与我跟你的交易没关系。”徐贞舫直接就把她的念头给打消了。
“你需要一把保护伞,我要负责的人,也只有你。”
秦霜幽怨地瞪着他,也知道他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不是惹怒他的时候。
于是,又问起发生在幼儿园外的那件事。
“为什么不阻止?”
她越想越气,拍着桌子质问办公桌后的男人,“东西是不想要了吧?”
徐贞舫勾起唇角,懒洋洋抬眸,眸中一抹犀利:“我与你的约定是保护你,可没说要去保护你粉丝。”
“这是强词夺理!你明知道我要做什么!”
“要什么?毁了濮月?”
徐贞舫冷笑,“你想做什么我不管,既然交易成立,我就等你双手把东西奉上喽。”
秦霜气得不行,可她了解徐贞舫,他要是狠起来可能就没楚烈什么事了。
她冷静控制下情绪,垂下眼眸又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红着眼睛看他:“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一场,我妈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
“秦霜,别跟我来这套,我不是你那群无脑粉。”
徐贞舫半阖着眸,连看她表演都嫌浪费时间。
“这世上让我厌烦的人不多,但你绝对是其中之一。”
秦霜的脸骤寒,声音也冷了许多,“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现在想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马上把东西交给你,你也可以不用再看到我了。迟早解脱,不好吗?”
徐贞舫犀利的眸掠过她,又不着痕迹收回:“说说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