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芸并没有亲自去找张总,而是通过杜璇。
“没问题,不就这事嘛,马上给你搞定!”
杜璇这边动作很快,张总一听是杜家小姐忙不迭地应下。当然,相对以后跟杜家合作的机会也不少了。
濮芸没再过问,没想到是唐禹跑过来问她这件事。
“你帮我姑姑找张总了?”他皱着眉头问。
濮芸点头:“那天碰到了,看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就顺便找杜璇帮忙说了几句话。”
“以后不许再帮了。”
看唐禹严肃的样子,濮芸愣了下,“我以为……”
“我知道你是好意,也知道你是因为我,可是我不想参和进我姑姑家的事。”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是还有话想说但不方便。
濮芸静静看他,最后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没生气吧?”
“没有。”
她低头继续吃东西,再没抬头看过他一眼。
唐禹叹口气,还说没气呢,以濮芸现在的性子这恐怕是早就气上了头,心里不知道怎么怨着他呢。
他去拿她的筷子,濮芸抬头瞥他一眼,“还没吃完呢。”
避开他的手继续吃。
“你先听我说。”
“你说,我听着。”
“小芸……”
濮芸啪地将筷子拍到桌上,“要说就说,我又没拦着你,打扰我吃饭是几个意思啊?你说不管你唐家的事,我听到了啊!你还想怎么着?要我写下保证书吗?”
唐禹一怔,这好像是濮芸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心,于是小心翼翼道:“我不让你管是为了你好……”
“行啦,我知道了。”
濮芸没好气地打断他,拿起筷子继续吃。
可是对面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不再说话,就这么笑眯眯看她。
她皱着眉抬头看他,“你老盯着我干嘛?”
“你好看啊。”唐禹说得一本正经,嘴角的笑按都按不住。
濮芸更觉得胸口涨得慌了,她没吃几口就把筷子放下:“走了。”
他赶紧去结账,然后跟上她,知道她心情不爽,可就当没事人似的,还笑眯眯地提议:“要不要吃冰淇淋?”
濮芸倏尔停下来,抬头看他:“来大姨妈啦!!”
“……”
回周视线瞥过来,都在低声笑着。
濮芸脸一红,扭头就走。
唐禹先是怔住,可是很快笑得就更开心了,没心没肺地跟个受虐狂似的,“那就要多喝热水哦!”
“……”
下午,濮芸回到公司也是脸色不大好。
凌织现在粘她粘得紧,再加上办公桌都搬她那了,对于她脸上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是了如指掌!
“吵架了?”
濮芸看她,没说话。
没否认那就是真的吵了。
“来,说说看,我来给你出谋划策!”
濮芸还不至于把这点小事随便说给别人,更何况她告诉自己,她对这个人也没有说多在意,顶多就是觉得好心做坏事,更多气的是自己。
“没吵架。”她说完就出了办公室,叫来夏依莫准备去实验室了。
凌织好笑地看她背影,下午关卫过来时,她就刚好提起这事。
“吵架?你说濮芸?”
“你也不信对不对!”
与凌织的八卦不同,关卫更多的则是若有所思,盯着面前的咖啡,深沉的眸悉数敛尽眸底。
“按濮芸之前的说法,她对唐禹可能只是不讨厌。可若是两人上升到吵架的程度,那就一定走心了,她对唐禹日久生情也说不定哦~”
“嗯。”
关卫极少会对别人的事发表评论,但这次却说:“那样也很好。”
凌织笑吟吟的,“是啊,她也孤单了那么久,是该有个人照顾她怜惜她了。而且啊,我觉得这个唐禹比江宗庭更适合她!濮芸跟他在一起时,感觉整个人都变得鲜活了呢。”
关卫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不论她说什么都是不置可否。
——
快要下班时,濮芸接到一通电话。
她愣下,很快就应道:“好,还是上次那家咖啡厅见。”
夏依莫突然凑近,“不是唐禹?”
濮芸吓一跳,瞪了她一眼:“走路是用飘的吗?”
“你别岔开话题哈!你是不是背着唐禹跟别人见面?长得怎么样?帅不帅?”
“是江宗庭。”濮芸也没瞒她。
“他呀~”
夏依莫年纪不大,不过对于爱情的理论储备知识还是颇为丰富的,“你不会是跟唐禹在一起后,都没有告诉他吧?”
“我跟唐禹见过唐家的亲戚,江宗庭应该有听说。”
“‘应该’跟你主动告诉,这是两回事,你起码得让人家感受到被重视吧?”
“可是……我当时并没有答应跟他在一起,所以充其量就是朋友关系。如果我特意去告诉他这件事,会不会太奇怪?”
“那他喜欢你,想追你,这事你知道吧?”
濮芸沉默下,点头。
的确知道,江宗庭也是个行事坦然的,早就对她表明了心意。
“那不就行了!你告诉人家,你跟别人在一起了,对方还是他的表弟,起码比从别人那里听说要好。”
濮芸抬头看她,带着肯定与笑意的眼神让夏依莫有点发慌。
“干嘛这么看我?”
“我觉得你没恋爱脑的时候,其实真的很有魅力,冷静又聪明。”
夏依莫挑眉,很是大方地收下她的夸奖,“所以,像我这么冷静又聪明的人,再没点缺点,你让别人怎么活?”
濮芸噗哧笑了,抬手戳下她的额头,“说得有道理。”
下班后,濮芸径直去了两人之前见过面的咖啡。
江宗庭早就到了,看到她后依旧表现得十分绅士,“突然约你,不会打扰到你吧。”
濮芸摇摇头,坐下后便想起了夏依莫的话,她也不想再拖延,于是直截了当道:“我现在跟唐禹在一起。”
想了下,这样说貌似太过突兀,便又解释道:“对我来说,也是尝试。”
对面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透过镜片是道让人猜度不出深意的目光,“既然只是尝试,那为什么不能是我?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