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机响起那刻,秦霜就变了脸色。
看着屏幕上的“楚烈”二字,她知道他为什么找她。
所以,她不能再犹豫了!
楚烈那端没有联系到秦霜,原本是想晚上下班后亲自跑一趟跟她说清楚,结果倒好,下午一篇名为“濮小姐没有破坏我的幸福”的声明,便横空出世。
“老板!秦小姐发了声明!”
方萧匆匆进来,把平板电脑递给楚烈。
楚烈锁紧眉头将文章扫一遍,看似是在给濮月正名,其实是暗搓搓地秀恩爱。
无非就是想告诉外界她跟楚烈很好,有关他跟濮小姐的过去她也都知情,包括两人间有一个孩子。
他们现在是很好的朋友,希望外界不要妄加猜测,不要打扰到濮小姐和孩子。
“这要是让濮小姐看到……”
方萧哪壶不开提哪壶,才说完就对上老板沉沉的目光,赶紧闭紧嘴巴。
楚烈电话再次打来时,秦霜接起来就抢白道:“楚烈,你跟濮小姐的事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不会再有人打扰她跟孩子了,你也可以安心工作了!”
楚烈拧紧眉头,“你解决的方式,就是越描越黑?”
“这……有什么不对吗?”秦霜小心翼翼道:“你们俩个是两家公司的总裁,绯闻会带给你们很多麻烦……现在好了,媒体不会去烦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
楚烈心情一阵莫名烦躁,“总之,你别再插手了。”
他挂了电话,拿起车钥匙就走。
小白守在办公室门口,见他出来就跟了上,“楼下都是记者。”
楚烈的脸更黑了。
从专属通道离开,直抵地下车库。
“去久香。”
“是。”
小白发动车子,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久香集团。
跟驰墨情况差不多,久香楼下也都围满记者。
“少爷,要不要从后门绕进去?”
楚烈一言不发地径直走过去。
“快看!是楚总!”
“天啊!楚总来了!”
记者们一窝蜂迎过去,小白随即上前阻止。
“楚总,您对您未婚妻的声明有什么想说的吗?”
“楚总,当年那起案件轰动江城,您当时和濮小姐在一起是出于什么心理?弥补?愧疚?”
“濮总这次携女回国,是想要跟你破镜重圆吗?那您未婚妻怎么办?”
“有知情者透露,濮总是想利用女儿逼你解除婚约……”
楚烈突然停下来,看着眼前这些记者,“我和秦霜秦小姐……”
下面的话未出口,小白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将手机递给他。
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什么?”
楚烈脸色一变,收起手机往外走:“去医院。”
无视身后穷追不舍的记者,他坐进车里火速赶往医院。
才走进病房,就听到一阵阵压抑的哭声。
“爸!爸!”
“司汉!”
他的脚步滞住。
慢慢来到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走过去。
“秦叔,我来了。”
“楚烈……”
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已陷入到昏迷中的人,慢慢睁开眼睛,伸出枯瘦的手,楚烈毫不犹豫地握住。
“楚烈……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把她交给你了……”
说着,另一手抓过秦霜的,放到楚烈手中。
楚烈拧紧眉,胸口像被什么猛烈撞击着。
秦霜早就哭成了个泪人,“爸,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人照顾,我只要你……”
望着女儿,秦司汉挤出一丝笑,“爸最放心不下你……”
他又去看楚烈,眼神渐渐变了,瞳孔开始涣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爸!!”
“司汉——”
秦司汉慢慢闭上了眼睛,母女二人哭作一团。
楚烈低头,看着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是那样用力。
葬礼是楚烈全权负责的,由于秦家母女太过伤心,就连亲朋挚友也是楚烈以准女婿身份招待的。
葬礼经由媒体一报道,秦霜也坐实了未来楚夫人的身份,濮月则被描述成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利用女儿逼宫未遂……”
读着这些标题,濮月不停做着深呼吸,拿起手机给彦黎打电话,“阿黎,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不再提及小渔?”
说她怎样都没事,但女儿是她的底线。
“我已经在联系各大平台和公众号了,你不用担心。而且,也有人在插手此事,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消停了。”
“谁?”濮月抿抿唇,“楚烈?”
“嗯。”彦黎直言:“小渔好歹也是他的女儿,他对她的关心不会少于你。”
她难得替楚烈说话,濮月知道她是就事论事。
“对付舆论最好的方法除了引导就是搁置,待这波记忆点过去后,就没人会在意了。”
“好,我知道了。”
原本也的确如彦黎说的那样,热度有所降低,偏偏濮胜平又不甘寂寞,居然又跳出来说要大曝女儿的隐私!
尽管有人骂,可更多的是看热闹,一时间又将之前与楚烈的感情旧事重提。
“这个濮胜平简直就是人渣!”林慈气得在家里大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同意让俞君嫁给他!”
“外婆,没事的,他想曝就让他曝好了。”濮月对此并不在意,“无中生有罢了。”
小渔吃着东西抬起头,“哼,这个人太坏了,我才不要他做我的外公呢!”
林慈:“小渔说得对!”
濮月手机响了,电话是楚烈打来的。
“我在你家门外。”
濮月看一眼对面两人,“我出去转转。”
来到门外,看到他的车停在那。
濮月拉开大门走出去,“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有日子没见,他的脸色看上去略显憔悴,两人间也更生分了些。
楚烈盯着她,缓缓道:“秦霜的父亲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恩。”
濮月点头:“所以呢?跟我有关?”
她刻意想要撇清关系的态度,让他拢起眉,“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解释,而是刚好赶上她父亲去世……”
濮月抬手打断他:“不好意思,我是个冷酷无情没什么同理心的人。他们家的事,你去负责就好,不用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