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尹烨霖的想法,尹烨弘在安排了暗卫在黎曼卿身边的事情,吴林和宓宽早就禀告过他。
之所以一直没有让吴林将人给赶回去,便是觉得留着他们,或许会有点用处。一如今天这样,他们二人只需要在人前出现一下,便有人替他们,将这件事情传到尹烨弘和景德帝的耳中。
想来,等一会段焯回了太医院,便会被景德帝叫过去询问了。
至此,他们二人的“戏份”,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尹烨霖没有给黎曼卿确切的回答,只是和她说了一句:“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老国公亲自教出来的人,果然不同于一般人!”
黎曼卿才懒得和尹烨霖商业互吹,连声谢都懒得说。
转头看向床榻的里侧,问道:“刚才替王爷诊了脉,发现王爷体内有一些异样。不知王爷最近,可有感觉到身子不适?”
尹烨霖回答:“未曾,伤好之后,每日照旧练武,并未感觉到哪里不适。”
黎曼卿认真的想了想,提醒道:“王爷若是觉得身子不适,别贸然用内力克制。方才我诊断了那么久,是觉得王爷的脉象有些异样,才会由此一问。”
“不过我的话,也只是提醒王爷一下而已,王爷留心一下便是。今日王爷也劳累到现在了,等段太医离开王府之后,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话落,黎曼卿又躺了下来,两眼一闭,打算休息了。
身体里有两股内力在交织着,虽不至于让她觉得有多难受,但是却极为的消耗体力。刚才和尹烨霖说了那么多的话,这会儿倒也有些累了。
“好,本王等段太医离开之后,便回去休息。”黎曼卿刚才说的话,尹烨霖确实听进去了。但他却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体的异样,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经历,哪一件是对自己没有影响的?连毒药都给自己的母妃灌下去过,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在意的?
只要自己死不了,还有什么可愁的?!
……
段焯回到太医院时,汪瑜就在门口等着。过去打了招呼,便问:“不知汪公公此番前来,可是皇上找微臣……”
汪瑜点了点头,道:“段太医快跟着咱家过去御书房吧,别让皇上久等了。区区一个睿王妃,受了一点伤,倒是让皇上忙活不已。”
重重的叹了口气,汪瑜继续道:“一会段太医到皇上的面前,还请如实禀告。从皇上从公中暗卫的口中,听到段太医被睿王府的吴林带走之后,到靖王殿下入宫求见皇上,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
“能让两位王爷都这般着急的事情,皇上定然是重视的!”
段焯赶紧附和道:“汪公公说的是,今日下官去了睿王府,亲手给睿王妃诊了脉,对其病症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睿王妃的病症并是不区区几副汤药下去,就能治愈的。还需要有人给她传输内力,等她苏醒过后,方能停止。”
“按照段太医的话,现在睿王妃还未曾醒来?那她明日,便是不能进宫,给皇后娘娘医治了?”
景德帝最头疼的“症结”就在这里,这件事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
这会儿黎广已经被景德帝召进宫了,正在御书房说这事儿呢!
那黎广也说了,黎曼卿是被人打了一掌,才受的这么重的伤。早在国公府里的时候,就吐血昏迷了。
现在根据段焯的话,看来黎曼卿的伤,是真的不轻啊!
再想想轩辕皇后,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反应,汪瑜不由得抬头看了眼有些阴郁的天空,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只希望,皇上能顶住压力啊……
此时的黎广,正跪在景德帝的面前。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进宫上朝了,这会儿顶着一张“病入膏肓”的脸,出现在景德帝的面前时,倒是将人给吓了一跳。
不过,景德帝现在哪里有时间,去管黎广的病情?直接让他将今日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黎广看着景德帝这般的着急,自然是隐瞒了自己伙同吕思思、黎曼淑,要杀黎曼卿的意图。更没有在景德帝的面前,提起用自己的虎符做诱饵的事情。
只是告诉景德帝:“曼卿说微臣的身子并无大碍,微臣不相信,便将曼淑独自留了下来,想要问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微臣并不知道,那贼人是何时潜入的国公府,还躲在为微臣的屋顶上。”
“曼卿在与微臣解释了一番病症之后,便交代了微臣,让微臣按照她的药方,每日按时服用汤药。之后就说要出去。”
“微臣没有拦着,却不想就在那时,屋顶上的贼人忽然朝着曼卿压下了一掌。要不是微臣反应快,也出了一掌替曼卿抵挡了一下,恐怕曼卿这会儿就已经……”
说到这里,黎广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装作一副心疼的模样来。
景德帝坐在椅子上,脸黑得像锅底,他可不相信黎广说的这些话。黎广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哪怕今日的话里有部分是真的,他也不会去认真的想。这个时候叫他入宫,不过是想要好好的“敲打”他一番。
“你今日所说,朕不会去过分追究。黎曼卿在你的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她醒了以后,真相自然会大白。”
“你对那丫头的心思如何,朕心里清楚。若不是你有这样的心思,你以为,朕会让你成为朕的心腹?只是你这次做的这件事情,倒是将朕推到了一个四处为难的位置上!”
“皇后乃至整个轩辕家族,都是朕的倚仗。若是皇后的病好不了,这责任,是要朕来承担,还是你来替朕承担?!”
黎广一听景德帝说这些话,心狠狠的一沉。过来宫里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景德帝不至于怀疑他。
然而,他想了那么多,自以为不会被人所怀疑的说辞,到了景德帝的面前,依然是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自己在府中做了什么,景德帝根本就不必知道的那么清楚,他只需要知道:他黎广,有杀黎曼卿的心思,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