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的夫家司夜……已经娶了妻?
怎么会这样?
那钟采她是……?
随送的山民汉子们都疑惑了,表情一下皱了起来。
钟采见机不妙,连忙出声维一稳!
“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这老伯伯知道的事儿,大都是听说的,或许不太准确,而我说的那个司家,也不一定就是这老伯伯说的司家!”
山民们表情放缓。
可那过路人却仍紧凝着眉,又追问道:“可你们刚刚说的,不就是司夜么?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名字呀,青泽村也没有第二个司夜了。”
“司夜他娶了妻不止,跟他媳妇儿似乎感情还很好呢,天天形影不离的……”
钟采表情骤变。
是司夜和那个贱女人了!
这熟悉的风味,形影不离,不就是那女人又时刻紧缠着司夜了?!
真是不知羞耻!
放一荡!
山民们更是惊愕,眼神大震地问:“只有一个司夜?感情很好?那他跟钟采,怎么会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
这过路人光顾着自己疑惑念叨,一时没听清山民们嘴里说的“两情相悦”。
他垂着头还在数手指计算呢:“成亲了得有……哎,老汉我不识字,算数也差,就是一泥腿子,还真数不明白他和宁杳杳成婚多久了。”
“不过,司夜连孩子,都有三胞胎儿子了哇!你们怎会来到司夜家送嫁呢?”
这回,几个山民们听得明明白白了。
还是震耳发聩那种。
他们大惊不止:“那男人……都有了三胞胎孩子,还全是儿子???”
“那个司夜的儿子,都出生了,可是钟采她……才怀了……”
几个山民汉子面面相觑,整个都僵硬住了,又愣又疑滞:“那司夜娶他当下的妻子,不是已经很早了,在很前头了吗?”
那就是说,钟采压根是后来的呀!
要说人家如今的媳妇儿,抢了钟采的男人……从时间上来看,也丝毫说不通啊!
相反,反而是钟采……是后面的那个?!
如果这个司夜,真跟钟采彼此深爱,还私定了终生,并让钟采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也是那男人养了外室,而钟采,则是小的那个??
钟采心头的一根弦,骤然绷得紧紧的!
脑子里的警戒,发出了锐响!
她头皮一下都麻了,心情重跌,一下子很是气急,都怪她,干什么不快点扭头走人,离开这里,要跟这个老汉说这么多的话!
前面,她是享受被老汉误以为矜贵的千金小姐,某家主子,而随行的山民们全是她的仆从……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暗爽了,心头舒畅,所以钟采才由着几个山汉子,和这过路人聊了那么久的!
却不想越聊越暴露,话头走向都糟糕了起来!
“先别说了这些,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之处……我要嫁的那个男子,只深爱我一人,他说过他只要我的。”
钟采急忙开口,强笑嘻嘻地说道:“他的确叫司夜,但可能是名儿同音,让老伯误会了,等下我到了他家里,一切不就知晓了?”
“司夜说过,他只有我一个女人,此辈子也只想我陪在他身边的。”
“什么感情好的媳妇儿,什么三胞胎,应当都是假的,他一脚就能踹开的杂碎吧。”
钟采还是笑着,赶忙道:“我猜是认错人了,这样,老伯谢谢你指路了,我们这就赶去谈个究竟,青泽村不是就在前方,我们快点去了。”
尽力想要将山民们拉走,远离这儿。
这被问路的老汉,琢磨了一刻,她说的也是,本来就跟他不相干的事,可能人家真有绝对把握,而他听岔了什么吧。
也不好扒拉着人家,死命地追根究底。
这老汉便点头道:“也对,兴许是同音的名儿,不是全镇都听闻的那个三胞胎司夜和宁杳杳家呢。”
“你们快赶路吧!”
犹疑不止的山民们随着钟采,继续往前赶,按照老汉所指的路走去。但钟采的面色,却忍不住僵黑一片。
眼底阴翳。
什么?司夜和那贱女人,有三胞胎儿子的事……竟然还很出名吗?
全镇都听说了?
那岂不是穿遍了四处?
那贱女人凭什么!
不仅勾住了司夜这样深邃俊美的男人,还好命生了三胞胎儿子,最后,她名声竟还能传遍镇上,大大扬名!
镇上——她连哪儿是镇上,都从未出去过呢!
连出山来找青泽村,已经是钟采到过的最热闹人多的地儿了。
她连听都没听过的镇上,从都未去过,宁杳杳那贱女人,却已传得人人都知晓她,镇上声名鹊起!
啊啊啊,钟采咬碎了一口血牙。
她真的好嫉恨,好深恶痛绝宁杳杳!
宁杳杳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作为一个人,向来最最追求稀罕的!
清美绝伦的外貌;
惹火的身段;
雪白红润凝脂般的肌肤;
一个万分深邃俊美,高贵出尘,极为优越却只深情忠于她一个女子的男人;
极度罕见所以珍贵的三胞胎儿子;
还因此名扬全镇,出了大大风头,被不知多少人嘴上酸恨眼红着,心里头却万分羡慕渴望,人人尽知的名声!
她人住在乡下村里,可威名扬到镇上去!
连本住镇里的百姓们,都不及她出名。
钟采一颗心像泡在了浓酸水里,发酵腐蚀得厉害。
她怀疑,宁杳杳这女人,就是上天特地派下来克她的。
宁杳杳的一切,都是跟她反着来,是她最想得到的。
一想起自己深山穷村里的出身,什么世面都没见过,想看上了一个男人却爱而不得,对方早早有了女人还就是宁杳杳这个贱货……
钟采就妒恨翻滚,怨得不行。
还有那个龙卫孟虎……竟是司夜拖他过来的,那一晚上,她此生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啊啊啊!一想起这些堆积起来的事情——
钟采对宁杳杳就犹如喝了硫酸!
现如今,她因为那晚怀上了孟虎的孩子!这一个胎儿,她一定要算到司夜的头上,就此紧紧地抓住他,就是抓住一辈子!
再竭尽手段办法,将宁杳杳挤出去,赶走!
而她,取而代之!
钟采一心都是浓烈的替代企图,跟着几个听了老汉的话后,就气氛怪异,全都默然着的山民汉子们,走了又有一刻,终于找到了青泽村村口。
“你们看,是这条村吗!这里是个村口!”
山民青年也激动地叫唤了一声!
众人哪怕仍心有疑虑,还是一下子振奋。
这时候,正好就有个出村的青泽村民,迎面到了眼前!
这个青泽村人好奇地望着他们,还率先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哪家的啊?咋这么面生,没见过。”
山民汉子面色肃齐,话语清晰地回答道:“我们是来送嫁的,找青泽村的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