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媒婆被司夜毫不留情地赶人,完全没了撤,只能坐马车回镇上。
她满心憋屈,都不知等下如何跟肥员外交差呢?
都怪这夫妻俩不识抬举!
也怪宁杳杳不懂费员外老爷的好处!
这滔天富贵都不知道攀!
孙媒婆正骂骂咧咧之时,马车经过村口,她突然又听见了倍感熟悉的女声。
“啊——好痛!真的好痛,我的手脚!”
“翻个身都这么痛,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痊愈!”
孙媒婆心口一怔,真的好耳熟,这声音她着实听过……
“宁杳杳,我要你比我还生不如死!”
这一句溢满了恶鬼般的怨恨!
瘆人得很!
孙媒婆眉心一跳,睁大了眼,一瞬认出了这是谁!!
这个女声,不就是之前卖妾给蒋老爷那事,谁料失败了,要被蒋家找上门来,结果她就消失不见了的那个丁玉儿!!
她想尽办法都找不到的丁玉儿!
蒋家那次,后面是她掏了那一百两出来还给了蒋老爷!
费力折腾了一通,钱全都吐了出去不说,最后她还被蒋家派来的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丁玉儿可是最初找上她害宁杳杳的人啊!
结果锅全给她一个人背了!
孙媒婆气得牙又痒痒!
怪不得,果然是一个人使出来的毒计!肥员外这次,跟上一次蒋老爷的事,不就是很像?
宁杳杳这个关键名字,她说为什么这么熟悉呢,原来先前那次害的也是同一个人啊!!
真是造孽,丁玉儿可真恨这个宁杳杳啊,一次又一次不死心地害惨人家……
当然,孙媒婆和她也是孽缘,两次都是找她办的差事!
好啊!孙媒婆一会儿咬牙,一会儿愤怒的,面色变幻,最后化为狠狠的发誓:“丁玉儿,你等着老娘回头找你!!”
她对丁玉儿的怨愤,可是还没消的!
如今终于找到了丁玉儿,孙媒婆之后一定要报这个仇!!
只不过眼下的事要紧,孙媒婆先赶回镇上找费家。
肥员外得知了夫妻俩的态度,满脸肥肉顿时涌出了恼怒!
“本员外要娶,那个宁杳杳都不答应?荒唐!”
肥员外怒气冲冲道:“那我的儿子怎么办?!整个镇上只有她能生得出多胞胎儿子!”
“人家丈夫不肯放人,那也没法子,费老爷您看……”孙媒婆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也不行!”
肥员外果断喝道:“本员外是一定要宁杳杳这个女人的!我今年都已三十七了,再没女人给我生出儿子,我们费家没法传宗接代了!”
“他们夫妻俩不答应?哼,那也不怕!”
肥员外隐藏在肉里的眯眯眼,折射出了精亮的邪光。
“本员外最擅长对付有妇之夫的手段了!包管她顺顺服服,乖乖做了我的女人!”
“而她那相公,也得拱手将人相让!”
孙媒婆在一边大喜,肥员外仍然没有放弃,还准备自个出手?
那就太好了!
她赶紧出声应和:“费老爷果然厉害,真是人中龙凤!”
逼女子就范的这种事,肥员外可谓是很有经验,他使的手段也很简单——
最容易拿捏一个女人的,不就是名声?
他派费家的全部家丁出去,到处宣扬,肥员外最近收了一个女人,连着几日晚上,房里都专宠她一个!
这个女人,原本还是个人妇呢!
她曼妙非常,貌美可人,勾得肥员外都神魂颠倒,每晚宿在她的房里!
她和肥员外已然里里外外睡遍啦!
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叫宁杳杳!
费家全部家丁出去散播了一通,不到半日,整个镇上的百姓都有了一个认知:宁杳杳是肥员外的女人!
四处的人们都火热朝天地议论了起来:“哟,肥员外老爷有新宠了?”
“好几夜都宿一块啊……那看来这个新的女人,很不得了啊!”
镇上的百姓暧昧地笑道:“这个叫宁杳杳的?何方神圣,好厉害的功夫咧!能把万花丛中的肥员外迷得这样!”
“什么功夫,光天化日的,你说清楚!”
嘎嘎的笑声响了起来。
“看来这个女人很快就要进肥员外的家里了。”
“几时把人抬进去啊?”
很快就有人聊到了宁杳杳的身上!
“听说这个宁杳杳还是个有丈夫的人妻?……这是哪个地方的人啊,有人认识吗?”
“好像是哪一条村里出来的女子!”
“那她男人真可怜,这个女人缺了大德了,都嫁了人还招上肥员外?不就是攀高枝么!”
“她丈夫应该也不可怜吧,我看肥员外财大气粗,肯定给了她先前的男人不少钱财的。”
“说得也是!大把的银钱面前,谁不愿意啊,说不定宁杳杳的男人笑得夜里都合不上嘴……”
镇上关于宁杳杳的议论,肆意地蔓延着!
就如肥员外所图,每一个人的意识里都已经把宁杳杳当成了肥员外的女人!
将宁杳杳和肥员外紧紧粘在了一起!
也有几个人表情愣滞:“宁杳杳,这三个字怎么有点熟悉?我曾经应该听过这名字……”
“我也是,这个宁杳杳,估摸着在镇上出现过吧?”
“不用着急!我看宁杳杳迟早入了肥员外的家,到时成婚,下喜轿不就能见到了!”
“啊对对对!”
……
舆论发酵了一天一夜。
虚假之事持续传了一天一夜。
翌日一早,司夜出来镇上购置东西,但是走在街上,竟莫名其妙的,好像到处都听见了宁杳杳的名字。
“那个宁杳杳,昨夜说不定还睡在肥员外老爷的房里呢,呵呵呵……”
说话的是个面带邪笑的男人。
“你们大家伙儿是不是都疯了!”一个满脸嫉酸的妇人叉腰,刻薄道:“叫啥宁杳杳的,在你们嘴里还是个金贵人儿了?”
“她这何止是攀高枝,是不守妇德!身为一个嫁了人的还去勾搭上肥员外,要不要脸了,臊不臊?”
“按规矩可是要被赶出家门,被人指指点点,挨个唾骂的!”
“怎么都没人骂这个宁杳杳水性杨花?!”
其他人听了这话,还引起些赞同,不过还是有人兴致勃勃道:“宁杳杳是肥员外的女人,你们猜,肥员外什么时候能有儿子?”
“宁杳杳多久能怀上肥员外的孩子,大家来打个赌呗!”
此话一出,周围立马起码有十数个人都围了过来!
镇上的人们显然都对这种隐秘之事更感兴趣。
“这个宁杳杳据闻接连半个月,都宿在肥员外的房里呢,我看来她很快就能怀上肥员外的孩子了吧……”
“但肥员外好像身子不太行,也不一定呢!”
“哈哈,不要紧的,横竖宁杳杳本事高,引着肥员外一直夜晚都在她房里,还担心啥?迟早怀上啊!”
司夜的脚步重重一顿。
眉眼骤结寒霜。
镇上的人们……在讨论谁?!
宁杳杳?不会是……他的宁杳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