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杳杳是你的妻子,我也把你当兄弟,从来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祁渊听司夜说得这么直白,也只能万分摆明地道:“我会克制自己的行为,不会让杳杳受到影响,也不会让作为兄弟的你不堪!”
“但我只是关心杳杳的身体罢了——”
“外面寒天冻地,杳杳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若她不裹上我的大氅,她还能在深山里走得出去吗?!”
“你也是心爱杳杳的,你再对我生气不快,你能眼睁睁看着杳杳寒意入体,冻得生病??!”
司夜却丝毫没被说服,反而神情陡然紧绷了起来,连声调,都拔高了起来。
“我也是心爱?!说明你对杳杳,不止是喜欢了,你终于把你的真心表露出来了,你也到了心爱我妻子的地步?!”
“是心爱我的——妻——子——”
宁杳杳夹在中间:“……”
司夜:“还不是披上大氅,变成了‘裹’上‘你的’大氅了????”
“祁渊,你真是敢想!让杳杳,整个人都裹在你这个男人的大氅里面?!你心里肯定满足万分了吧!!!”
司夜音量是高昂的,但语气却是万分沉厉的,听着简直就像雄性争偶!
祁渊凤眸黯淡,忍不住争辩道:“我并未如此想……可司夜兄,你难道因为不肯让杳杳披我的大氅,就宁愿看她受冻?”
“你身为杳杳的夫君,不该最为她个人而着想吗!”
“若你一心,只有对她霸道的占有宣誓,而忽略了她的身子,不、不如让我来照顾她……”
最后这半句话,可真是捅了蜂窝煤了!!!!
司夜的目光骤闪。
竟一个起身疾向前,眨眼之间,一把将祁渊按在了山洞的石壁之上!!!
气氛骤然一变!!
“皇……黄公子!!!”一群龙卫皆面色僵滞,刹那全都动了,紧张万分地向前了一步。
并不算太宽阔的山洞之中,气息就变得无比的紧凝压抑!!!!
而呆坐在另一边地面的钟采——
已然完全瞠目结舌了。
内心,不甘得像是要紧紧碎裂成一块块!难受得她血脉堵塞,血液凝固,想要抓心挠肺!
这是——
两个出类拔萃、皆英俊出尘万分的男人,为了争宁杳杳,而要,打、起、来、了?
当面,二男为了女人一个,剑拔弩张得要动手?!
恨得滴血!
意识到了这一事实后,钟采微张着口,因为鼻端呼吸都不顺了,她对宁杳杳的憎恨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
一个男人司夜,就已够动人心魂的有魅力了。
再来一个卓然不凡的男人,竟也是心悦宁杳杳的??
被两个出色到这般的男人争夺情系的女子,为何不是她!!!
而是她最看不起、最想碾踩在脚下的宁杳杳——
明明这事与钟采无关。
但两个男人的抢夺,硬是像一大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她的面上!
祁渊的背重重地撞在冰凉的石壁上!!!
司夜这一下,可没留力。
是下了重手的。
祁渊痛得想倒吸一口凉气,但出于男人的自尊,他忍住了,即刻抬起了矜贵的凤眸,近距离地直视强力压在他身上的司夜!
“我也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
祁渊扬声道:“但你问问自己,杳杳是不是需要大氅来保暖防寒!不然她走出这个山洞,得有多冷?!”
“大氅是谁的,重要吗?!”
“唯一重要的,难道不是杳杳的安危吗!”
两个男人,每个都超过一米八五,几乎达到一米九。身高,只有两三公分的差距,是司夜稍微高祁渊一点。
而当下的画面,也是司夜重重将祁渊压在身下!
司夜盛怒中,也紧盯着离得极近的祁渊双目,一字一句地沉凛道:“我、没、不、顾、杳、杳。”
“但她是我的妻子,谈何让你来安排要怎么照顾她!”
“祁渊,你真的越过了应有的界限!”
“还说出了你来照顾杳杳的话,可以。我当然把杳杳放在第一位,但若是你来照顾她——必须等我死了之后!!!!”
钟采目瞪口呆地看着。
一颗心,已经如死灰似的了。
这、这……
这等为了一个女人火气四起的真切场面,是发生在眼前的吗??!
哪怕是想,钟采都不敢想,会有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为她如此针锋相对!
祁渊抿了抿唇角。
听到了司夜吼出来的这句话,他竟然挫败了。
事实的确如此。
宁杳杳是他的妻子,他不是不让更多的人照顾宁杳杳,但他作为她的男人,必定排在第一位。
谁也不能越过了他。
他是最有资格照顾宁杳杳的男人!
“杳杳的冷暖问题,我有解决方法,昨日击退了一群狼,这深谷中钟灵毓秀,狼皮又软又极暖。”
“等下出去,杳杳可以裹着狼皮。”
司夜又沉沉地说着:“所以不需要你的大氅。”
祁渊听罢。
挺拔的颀长身躯,竟一下软弱了下去。
他像是泄了一口气,面如白玉般的脸上,也蔓延开了浓重的失落挫败之色……
他眨了一下眼睛。
一双形状生来矜贵的凤眸,盈满了黯然。
司夜还没放开他,紧实贲张的手臂,仍然重重地按在祁渊的身前!!!
祁渊也没再挣扎。
静了足足几刻,祁渊沉得低哑的嗓音才响起:“那我没别的话再说了。”
“只要杳杳不会冷着,那我就满足安心了。”
“你有狼皮,作为杳杳的丈夫,那当然是由你来护她周全。”
钟采倏然抓紧了手下的薄毯!
嫉妒,和浓浓的酸涩……
快要撑爆她的心口!
她简直不可思议!
这女人……凭什么令一个出身极显越的男子,为了她露出这般败退心碎之色???
司夜恢复了淡淡的语气:“我还拿你当兄弟,你若是对杳杳好,我也并不阻碍,一切以杳杳为先。但不要再挑衅我——”
没说出来的几个字,祁渊读懂了。
不要再挑衅司夜的角色,他是宁杳杳的男人。
祁渊将眸垂得更低,俨然像一条落了水的湿毛狗狗。
“嗯,我知道的。”
他只再说了这几个字,嗓音也哑了。
之后便沉默了。
而此刻,一直坐在位置的宁杳杳,眨了眨眼,满心都是凌乱…………
怎么回事,突然之间,祁渊就对她如此情根深种,她还没搞清楚,司夜就已经当场和他较劲起来了???
还搞得差点动手,气氛这么硝烟激烈??
呃,不过司夜的表现,只算是堪堪合格而已。
如果司夜刚才说的话,有哪一句错了,那她也会不虞的。
宁杳杳欢脆地出声:“我想说,我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如果我冷,我会自己想办法御寒哈!”
“不过司夜确实是我的丈夫,我也承认他的第一顺位,目前我们两个还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钟采猛然不可置信地看向宁杳杳!!!!
这女人,居然还如此拿乔,说话和姿态就像个女王???
钟采一口血想喷出来,这女人假惺惺装什么!她配吗?这贱女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