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怎么会有生养的难题?何时有的?我们不曾知道啊!”
怒火暴涌的县令夫人,忽地一愣。
宁杳杳大眼微眯,神色看上去很轻松,在一大圈人的围观之下,又坦然自若地接着说道:
“不要因为县令夫人从医馆里走出来……就污蔑县令夫人生育有问题好吧?”
“没人知道县令夫人是何原因看大夫啊。”
“你这丫鬟说这话,难道是在告诉众人,县令夫人生不了孩子?”
县令夫人怔住就因为此,宁杳杳慢悠悠地说出这话,她一瞬就领会到了宁杳杳的含义!
她从医馆里出来,走在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她是为生养而恼火呢?
那么,这年轻小夫妻俩,又怎么会出声嘲笑她是生不出蛋的老母鸡啊!!!
县令夫人骤然就想通了,这是若荷在信口捏造的,竟还想蒙骗她,利用她的怒火!!
县令夫人眼底又窜出了毒火。
还有另一重意思——
如今镇上都没人知道她子嗣困难。
她虽然私下为这个苦恼得很,但难道要传出去,让人人都议论县令夫人生育不了?!
怎么可以!
所以硬撑着颜面,也不能把这事儿传出去!
不管宁杳杳和司夜这夫妻俩有没说她——
县令夫人都不能真的怪罪他俩!
否则岂不是间接承认了,她肚子有问题?
宁杳杳这简单的两三句话,可谓是含了多重繁杂的意思,县令夫人从小就是官家子女,倒是一听就全理解了!
只见县令夫人凝了一瞬。
接着一个回身,全部人都没看清楚她的动作之时,县令夫人就高高地举起了手臂,几乎抡了大半圈,尔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扇下!
“啪”的!
一声巨响!
真的是巨响,从未听过能如此大的巴掌声,巨响得连这条街的结尾,百姓都能清楚地听到这一声巴掌。
若荷整个纤薄的身子,居然被县令夫人,一巴掌甩得直接飞了出去!
“啊!”若荷当即惨叫了一声!
尔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很惨烈。
“胆大包天的贱婢!”
县令夫人比刚才还要暴怒十倍,汹汹的怒火上像是浇了油,瞬间烧起了滔天的架势。
“竟敢胡口蒙骗本夫人!”
“你是借污蔑旁人的口,来骂本夫人吗!你这贱婢,是想抽筋拔骨,再死给本夫人看!”
这毒辣至极的狠骂,光听就够人心惊肉跳的了。
“还是你把本夫人当傻子,看谁不顺眼,张口便污蔑上了,想借本夫人当炮火使,替你收拾你想收拾的人!”
“你当真是自寻毁灭,你等着,惹了本夫人的后果!”
县令夫人还一句接一句,话里震怒加重罚的狠意,犹如要将若荷下地狱一般。
事实上,若荷的下场,估计也跟这差不多了。
若荷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都完全没了“趴着”的力气,全身上下的温度都被抽空,活活没了魂儿。
灭顶的恐惧笼罩了她,若荷预感自己将要比死还惨!
她是知情人,清楚县令夫人生不了的事情,但她口中却还说出了“下不了蛋的母鸡”的话。
这便成了她对县令夫人,“有意”的辱骂。
可想而知……
县令夫人会是多狠心狼肺。
她惨了!
若荷的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勉强地抬起了一张脸,青白得跟鬼似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还有,你这该死的贱人,是不是心怀对本夫人的不满,故而恶意作假,散播本夫人的谣言!”
县令夫人一双眼都快赤红,死死地盯着若荷,更加狠地骂道:“本夫人来医馆看大夫,不过是因为偶有头疼!”
“但你竟然口口声声,暗骂本夫人生不了?”
“你毒心该诛!!!”
县令夫人还是要将她的实情,给掩埋了!
不然闹得全镇,都耻笑她无法怀孕?
这怎么可以!
因此,哪怕县令夫人阴沉沉着脸,也还是得按照宁杳杳所料,从源头就否定了这事儿!
也就是说——
年轻小夫妻俩嘲笑县令夫人这档子事,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咯!
否则,就有损县令夫人的名誉!
这就是宁杳杳说这两三句话,最彻底的作用!
连县令夫人,都无法逆着!
“是,是,是!夫人,是我该死!求夫人饶我一命……”
若荷再蠢,这一刻也意识到是什么意思了!
她脸色煞白,十指僵麻,痛悔自己怎么要头脑一热,拿这个事来陷害那双该死的夫妻啊!
这岂不是将夫人不能生的事,公之于众?
夫人定是不能认的,那夫妻俩人就会没事,而惨的……不就是她了?!
“来人!”县令夫人却冷中藏着毒辣,出声下令道:“过来将这贱婢,先当街把嘴扇烂了!”
“以儆效尤!”
“——然后再拖回县衙吧!”
阴森森的声音,渗人至极,连周围的百姓都打了个颤,更别说是即将倒霉的若荷本人!
若荷瞪大眼,整一个颤一栗不止,虚弱绝望地喊道:“夫人……”
她这是自食其果!
而且是立马,当场的那种!
县令夫人头也不回地转身,嘴角挂着毒狠的冰笑,扔下了句:“一个奴婢也敢冲犯本夫人!”
话落,县令夫人突然又像触发了什么般,眼角一挑!
那高高在上的毒怒目光,冲向了站在原地的宁杳杳和司夜两人!
要说冲撞,可不仅是若荷冲撞了她!
连这夫妻俩,也算冲撞到了县令夫人!
谁叫这事掺入了他们的一份?!
县令夫人虽然碍于名誉,也意识到了是若荷在捣鬼,但不代表,她不迁怒宁杳杳和司夜!
更别说,这俩夫妻外貌出众又看着年轻,登对般配……
戳到了县令夫人的哪块肺管子!
总之,她也盯上了他们!
在场围观的百姓太多,不能暴露她不孕的事实,所以县令夫人只能隐忍着,不能教训他们两个。
等着,若下次有机会……
正准备走,县令夫人的眼光蓦然又瞥到了什么,一瞬紧紧地抿起了锋利的薄唇!
她脸上的表情,眼看着溢出了深重的怨气!
那看向司夜和宁杳杳的目光,竟散发着一股森森不悦的憎恶!
因为宁杳杳的手里……
正拿着一个拨浪鼓!!
只有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才要玩拨浪鼓!
所以说,她家里有孩童!
哦,原来这双年轻的夫妻,连孩子都已经生了吗?
这更戳了县令夫人的眼!
记恨的恼怒,加上翻涌而起的毒汁。
在县令夫人的心头不断发滚!
她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将他们的脸记进了脑里。
县令夫人隔空,朝他们阴冷一笑。
跟着,带上侍卫便扬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