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杳杳欣喜道:“狼皮?我看看,还真的是很柔/软,今晚用来铺在身下,就当被褥,感觉比家里的厚被还要软和啊!!”
在这深谷里,生活条件都太好了吧!
“奇了,那狼群看起来凶恶残忍,没想到皮毛那么油光水滑?”
一般狼皮都稍粗稍硬的。
司夜嗓音深冽:“也许是这个深谷里得天独厚,不同寻常。”
又想起了野鸡和番薯的滋味,宁杳杳若有所思地点头。
“一共有五张狼皮。”司夜淡稳地安排道:“一张尺寸稍差,太小了。另外四张倒是差不多,都挺大的。”
“正好一张铺在地上,隔绝了山洞里的寒意,而另一张则就裹在身上,应该也够暖和了。”
这个安排,不就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山洞一角,听到司夜这么说的钟采,已然按捺不住,一个迫不及待地抢声道:“既然多了一张小的!!”
“而你们又用不上……”
“那是否可以给我?”
钟采的长相,时刻流露出一种清浅的脆弱感:“夜里深寒……我也缺御寒的厚物呢。”
“你们手里还有剩下的东西,我,我都很需要……”
钟采心中理所当然地想,烤番薯都给了,热水也给了。
那既如此,狼皮……应当也该有她的份吧?
她这次也是很感激的模样,且脸上都是乖顺之色,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给她一张多出来的狼皮??
满心火热期待之时,却见竟是男人转过了头。
深眸瞥了她一眼,冰寒无波地道:“谁说我们剩的多的,就要给你?”
钟采猝不及防:“?”
愣愣地望着司夜,连心生痴恋的男人目光竟看着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司夜居高临下地对她说:“我和我女人,只铺一张狼皮做褥垫,而另一张用来裹盖——我们今晚抱着一块睡,在一个被窝中,并没有要分开。”
“但还要一块狼皮,叠起来做我的枕头。”
“杳杳就睡在我的怀里,枕在我的肩臂上,所以不用枕头。”
“剩下了两张狼皮,就放在旁边隔着,以防半夜,我们谁起来想出外上茅厕。”
“若是我想上,那就只我自己出去,但若是杳杳要上茅厕,必定是我也跟着她起来,要陪她出去。”
“所以这五张狼皮,一张都没多的。”
司夜从开始到现在,对钟采说的最长的一通话。
但钟采没有一分高兴,已然听得愣愣的。
而司夜的输出还没完。
他停顿了一下,又转了个话锋:“这是刚好没多的。但就算是有剩的,我们凭何就要给你?”
“这可是狼皮,你身上多么恶臭,沾满了脏污的老狼口涎,我们怎么可能会给你狼皮?!”
“你裹一下狼皮,只怕狼皮上面就会立马满是污秽!”
“这狼皮,我们还能要得回来吗?”
“谁还愿意要,狼涎如此恶心。”
“那不要回,你不会以为,我们辛辛苦苦剥下来,又清洗烘干的狼皮,会白白就此送给你吧??”
“我们两方可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你别忘了。”
钟采那叫一个呆滞:“可,可我什么都没有啊……身上穿着的,也是粗布麻衣,而且还是很薄的。”
“那我要如何歇睡,岂不是半夜会被冻着?”
这回轮到宁杳杳开声了。
她又有那种戏谑的笑,看着钟采道:“给你吃的喝的,是看在你一日一夜没吃没喝的份上,而且你还有伤势,以免你过于虚弱。”
“你不吃不喝,就会死。”
“但你夜里没有狼皮,这山洞却已有火堆了,你会死得了吗?”
“没有狼皮,你也不会死啊!所以我们定是绝对不会给你狼皮的。”
“我再次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未免吃了烤番薯,喝了热水,你又贪心而不自知了!”
宁杳杳的态度从未变过!
她好心,也只是不让人死了。
而钟采分明是不必需的,却也敢想上了他们的狼皮,以为她应该能有一份??
绝无可能!
“可,可我睡得离洞口太近了……”
钟采咬牙,再度摆出可怜和乖弱之色道:“也会有寒风侵袭,纵然有火堆,我也抵御不住啊?”
“而且,而且起码……”
“我身上有伤,也不能这么光光地躺在山洞的地面上。”
“寒气会侵入我的五脏六腑……”
钟采刻意说得很严重的样子,而且已经准备,要低声抽泣起来了。
谁知就在这时,宁杳杳丝毫不为所动地甩出了一句:“你不是有一张薄毯吗?!”
钟采:“??”
“!!!”
眼看着钟采张大口,完全呆住了。
宁杳杳似笑非笑,毫不留情地说:“让我裹着你的头脸,把你抱回来的那张薄毯啊?很大,你又瘦弱,正好将全身裹起来。”
连钟采自己都忘了,她还真带了一张薄毯出来的!!就在她的药篓子里!!
钟采还一心想着,能以自己什么都没有为由,合情合理地向他们两个讨要柔/软厚重的狼皮的……
钟采滞了一秒,两秒,想起了她自己那张薄毯,又惊叫了出声。
“可是,那张薄毯……你也会说,你嫌我脏污,用薄毯将我裹起来,抱回山洞里的!”
“那张薄毯,眼下满是老狼的口涎,又粘稠,又脏污的,还散发着臭!”
“我如何拿来裹着睡觉??”
宁杳杳一声轻脆的笑:“不是正好吗?你身上也有臭味,也沾着全头全脸的老狼口涎啊!和那张薄毯有什么不同吗?”
“你裹着那张薄毯,取暖歇睡,才叫正好合适啊!”
“属实是臭到一块去了!”
“老狼那粘稠乎乎的口涎,也是不分你它,再好不过!”
“不然你想裹着我们的狼皮……”
“那你身上的粘稠脏口涎,不就弄到我们的狼皮上去了?”
“你会觉得薄毯脏,就没想过,我们会觉得你裹过了狼皮之后,狼皮脏啊!”
钟采被宁杳杳说得简直哑口无言!
自尊心也犹如碎了的冰,零落稀破!!!
她一下再难以言语。
而宁杳杳已经转了回去,跟司夜一起在地面铺狼皮,跟着又叠起了一张狼皮,真给司夜当枕头了。
火堆边,一个简易但柔/软的床铺被褥,就这么做好了。
司夜率先躺下了,张开长臂,深邃无边的目光,直看着宁杳杳,低沉对她道:“杳杳,快来。”
宁杳杳身形轻盈,一下就躺进男人的怀里。
而对边,钟采无可奈何,只能当真裹上了那张滂臭的薄毯,也躺倒了下去。
她突然往对面看去……
心头一个激灵!
今晚他们两人,在同一个山洞里,不会也做些什么事情吧?
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让她睡在这边,就这么当场听着、看着、旁观了全程???
宁杳杳和司夜会不会刻意寻找这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