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穆雪突发奇想来到郡主府看看女儿,却没想到正好撞到两个年轻人为自己的女儿起争执。
女儿不过刚刚十二岁,竟然就有这么大的魅力,还真是随了她的娘亲。
不过看到刚才那一幕,倒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和祁骅。他们也曾像景廷希和代新成一样对峙,也曾信誓旦旦的说各凭本事,只是最后……呵呵……
“这枚玉扣是魁玺的半壁江山?”
“恕属下直言,属下知道定帮公并不是郡主的亲生父亲,而是大耀的安兴王祁骅。据属下所知,安兴王曾是大耀的国主,但就因与爱妻情深似海,不想再娶别的女人为妃为妾,所以才主动弃了国主之位。”
“那又如何?”文穆雪轻问。
“属下与安兴王一样,虽然不是魁玺的国主,但可以终身只娶郡主一人为妻。至于……那枚玉扣,定邦公可以看一下上面的图纹。”
文穆雪借着月光细看上面的图纹,上面精雕着龙纹,还有“魁玺”二字。
“魁玺和其他国家不同,除了有传国玉玺之外,还有用同一块宝玉制成的这枚玉扣,持有此两物中任何一物者都可掌魁玺的半壁江山。”
听到景廷希如此说,文穆雪似乎在何处听闻过有一个外邦是一国两印,没想到竟然就是魁玺。
文穆雪将手中的玉扣递还回去,景廷希却没有伸手去接。
“属下知道魁玺的国力不及奉圣与大耀,但现在已在逐渐强大,十年,不,最多不超七年,请定邦公再给属下七年的时间,属下定会给郡主一片锦绣江山。这玉扣是属下迎娶郡主的聘礼。”
七年?
景廷希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宏图大志,文穆雪不得不刮目相看。
可这七年,他有五年都在奉圣当质子……
也罢,若是鲲鹏又怎会受地域之限。
文穆雪将玉扣放在景廷希的手中。
“七年,人生在世能有几个七年。七年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可能会改变很多的人。小子,如果这枚玉扣是你的聘礼的话,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亲手交到小花手中。”
文穆雪甩了甩衣袖,背过身走。
“累了,走了。”
“敢问定邦公可是同意属下迎娶郡主了?”
文穆雪背着身挥了挥手。
“小花要嫁谁,你去问她,问我做什么。”
“……”景廷希目光一怔后有了笑颜,连忙再行一礼。“属下多谢定邦公。”
*
代新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从那日以后再也没有以郡主的未婚夫婿自居过,只是在有空闲时就来郡主府,陪在她身边。
然而,他哪里知道无论白日里他做多少努力,都抵不过景廷希那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利条件。
每日夜里,景廷希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将代新成的努力成果从文知花的脑中一点一点的扫除干净,直到一点不剩。
但是尽管如此,景廷希也一直将与文知花相处的分寸拿捏的很好,有着自己的给自己划定的界限,从不越界。
他不只让代新成给她时间,他也在给她时间,不想靠单纯的占有她来影响她对自己情感的判断。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四年多的时间。
还是个孩子的文知花已长成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按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前面的肉终于多了些。”
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借助任何的外力,魁玺凭国境内的多个大型黑油矿从众国中崛起,成为不可小觑的一方霸主,因此景廷希的质子生涯也将提前结束。
“最近廷希哥哥是不是越来越忙了?”
文知花和弟弟文知忆将双臂都抵在桌面上,看着院中的景廷希在向他的属下交待着什么。
“姐,不是我说你,你都十六了,怎么还不懂男女那点事。”四岁的文知忆就是个小大人,如今快九岁的他说起话来更是句句都像过来人。
“那点事?哪点事?”
“不是吧,你不会连这都要让我这个弟弟告诉你吧?”
“看你那个小样儿,说的跟真的似的。”
“姐,别怪我没提醒你,就那个丹赫,最近天天打扮的妩媚的不行,有事没事就来郡主府找大哥哥,一点屁事都要问上半天。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小心什么?”
“还能小心什么?当然是小心大哥哥被那个丹赫给抢走呀。姐,你这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草?要不要我牵匹马来帮你吃一吃?”
“臭小子,你说谁是草包呢!!”
姐弟两个在屋里打闹起来。
文知忆像只泥鳅一样跑了出去,而文知花却一头撞到了刚刚进门的景廷希的身上。
“啊!”
“小心!”
景廷希反应敏捷一把将马上就要向后摔去的文知花捞起,顺势一个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啊,都多大了,还这么疯。”景廷希的声音中满是宠溺。
“廷希哥哥,哪有你这样当护卫的,天天忙的都是自己的事,根本不理我这个主家。”文知花嘟着嘴,表现的很不悦。
以往文知花假装生气,景廷希都会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可是这次不同,他不仅没有哄她,还一脸的严肃。
看到他这个样子,文知花有些不安。
“郡主,有件事……属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属下……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再是奉圣的质子了,父王让我回魁玺去。”
“你不是要在奉圣待五年吗?这怎么算都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怎么……”文知花话说一半,没等景廷希回答,自己已想明白了答案。“也对,现在的魁玺已经今非昔比了。你也不必委曲求全当什么下人了,你走吧!快点走!!”
质子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光彩的身份,景廷希能提前获得自由,她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可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而且还很生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气,总之,她就是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郡主,你听属下说……”
“我不听,你要走,你就走你的便是,还理会我干什么?对了,带上风昱行,要走就都走个干净。”
文知花边说边将景廷希用力向门外推着。
“郡主……”
景廷希怕用力伤了她,只能任她将自己推到了门外。
“咣当!”
房门紧闭。
“唉!”一声叹息响起。
景廷希回身一看,文知忆严肃认真的站在自己身后。
“大哥哥,不是我说你,你都要二十的人了,怎么连我姐姐都对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