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苍雪吟到底是什么人,能把一个大将军逼成这样?”
“不过也正因苍霜吟如此一闹,威震将军本应削去仙籍的重罚,变成了去古寒之地镇守百年的苦差。不过这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他也早就重回九重天了。”墨止。
“等等,不是说那个天君老头是个厉害人物吗?他就能容的下一个女人如此大闹九霄殿?”楚玉流。
“这要是旁人当然不容,可她却是火鸟族族长的长女,毕竟是几大神族之一。
再加上她的祖父,也就是上代族长苍续离的地位几乎能和这天地二君平起平坐,所以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墨止。
“没错,其实细想想,那个威震将军也算是因祸得福,用脸面换了仙籍,这笔买卖到也划算的很。”松伯。
“我明白了,那之后苍雪吟就嫁给了荣华光。荣华光又作为女婿顶了老岳父的位,成了现在族长?”
楚玉流总算是听明白了些。
“照这么说,我这亲肯定是退不成了。当娘的以前就被退过婚,还将事闹得那么大。现在宝贝女儿又要被退婚,那还不气的将我扒皮拆骨?再说了,我可不想写什么《六无书》。”
“没准到了他女儿这里就不是《六无书》了,而是什么《十无书》《百无书》之类。”松伯打着哈哈,引来一堆白眼。
“不过话又说回来,愉公主那可是闻名几界的美人,能娶她为妻那可是让旁人羡慕的紧呢。真是搞不懂小主人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
看着松伯那怪兮兮的表情,楚玉流一脸嫌弃,“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小主人你早已心有所属,而那人便是……我们的主人?”松伯。
松伯虽说已是几百岁的花妖,但样子毕竟只是个孩子,楚玉流怎么可能让自己处于下风,“哎,你还就说对了。蚀心不仅法力高强,长的又高大挺拔,俊朗不凡,有谁会不喜欢
,你这个没长开的青豆芽根本没法和他放在一块比。”
“你……”松伯被气的头顶冒烟,刚想发作,突然脸都变得严肃起来。
“主人。”三妖齐声,同施一礼。
就在这一刻楚玉流似乎听到自己的身体结冰的声音,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蚀心绕到他面前。
楚玉流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蚀心到底听了多少,一时间又是无尽的尴尬。
“刚……刚才,我们只是随便聊聊,随便聊聊……”
对于楚玉流的话,蚀心没有任何回应,而是冷眼扫视着立正站好的三妖。
院中立刻,鸦雀无声。
“松伯,你可知错??”蚀心冷语发声。
松伯吓的连忙跪在地上,“主人恕罪,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玉流乃是灵仙,怎可让你用如此污言秽语调笑?日后若敢再犯,你也就不必在留在这了。你们同样如此!”蚀心。
“是。”三妖齐应。
楚玉流看的出蚀心此刻不只是生气,可以说是震怒。
可问题是刚才那些话自己这个当事人并没觉得如何,不过是朋友之间胡吹乱侃,就算言语间有些过火,但也到不了用“污言秽语”这么严重的字眼来形容的地步。
也对,世上有哪个男人希望被别人说他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呢?何况是蚀心这么一个英姿飒爽,傲睨万物的人物。
松伯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其他二妖连大气也不敢喘上几口。楚玉流知道现在这种气氛之下,整个院子里也就他可以为松伯说上几句好话。
“没那么严重,我们刚刚只是在开玩笑罢了,蚀心你别生气了,我们以后保证不会了,让松伯起来吧。”
楚玉流这稀泥和的不怎么成功,蚀心没有反应,松伯也不敢动弹半分。三妖到底对蚀心这个主人有多敬畏,这次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怎么还跪着,起来,起来,起来吧。”
楚玉流想将松伯硬拉起来,可他哪里敢动,就这么似起非起的像块肉一样挂在楚玉流的身上。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我的老腰要断了。”
蚀心见楚玉流吃力的样子,才冲着松伯点了个头。
松伯赶忙站直身体,后退一步藏到楚玉流的身后,总算是逃过一劫。
*
——凤鸣山霜雨峰——
峰峦峻立,烟雾缭绕。山雨飘摇,琴声袅袅。
一位虽上了年纪,五官仍透出难得秀美的女子,静坐着,用纤细的手指轻拨着面前的琴弦。
时而曼妙,时而空灵的乐曲不断流出,回荡于位于众峰中的听雨阁中。
“母亲,今日这山中的鸟儿叫的似乎格外欢畅。”愉娘端着茶具,缓步走进内室。
抚琴的女子便是愉娘的母亲苍霜吟。她没有马上应答,而是起身走到窗口望了片刻屋外那如烟如雾的山雨。
“是,今日的山雨也比往日稠密。”
愉娘递过泡好的茶盏,苍霜吟微微一笑,接到手中,轻吹茶面,细品浅尝,又是舒心一笑。
“还是愉儿泡的茶,最合母亲的意。”
“有件事……不知母亲是否已听说。”愉娘面带羞色,秀眉美目不敢高抬。
知女莫若母,愉娘想说什么,苍霜吟已心中明了。
“北海水君之子,听说多有行为不检之事,为娘早就有退亲之意,只是你那个糊涂爹一意孤行,为此事也与他争吵过几次。
如今亲退了,倒正合我心意。只是没想到会是那蚀心仙尊出面去退的婚约,这到让为母,和你那个父亲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母亲,仙尊去退亲之前是找过父亲的。当年也是一时兴起才定了和北海水君长子的亲事,这些年来在很多事情上父亲都与北海意见不统,早起了悔婚之心,只是苦无机会,骑虎难下罢了。
谁知仙尊会主动出面办了此事,还……还替大道初成的灵仙楚玉流向我求亲。”愉娘说着说着,原本白中透粉的脸颊上更是升起一片绯红。
“谁知道?我看就算别人不知道,你也早就知道了吧。”苍霜吟话中有话。
“母亲的话是何意?女儿不太明白。”愉娘。
“不明白?好,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苍霜吟走到桌前,衣袖一挥,一张相貌俊美的男子画像展现在桌上。“这回可明白了?”
“母亲,这画什么时候被您拿去的?”愉娘美目微惊,脸羞的更加红润。
“怎么,这样的画作你的房间何止有数十张,为母拿一张看看不行吗?”苍霜吟打趣。
“母亲……”
愉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