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等着看好戏的云溪深感到绝地冰晶有异,连忙飞身返回冷乐殿,却发现冰晶层已破,蚀心与未束皆已不知去向。
“岂有此理!!!”云溪深大怒,“从未有人能破得了我的绝地冰晶,有你们的。”
云溪深因怒气而扭曲的脸,兀然舒展开来,静心一想,怒气顿消。
即便他们跑了又能怎样?蚀心喝了四杯逐梅香,那药效根本无法祛除,要想让药效缓解唯一的方法就是泄掉全部心欲之火。
算算时间,药效已到最强烈的时候,他们也走不远,肯定还躲在这北海宫中!
云溪深口中默念,无数白气化为细丝从他双耳中飞出。细丝游走途中,见人就会自动入耳,凡入耳者均被他所控。
“去,将蚀心和未楚玉流给我找出来!!”
“遵命。”
*
楚玉流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脱离那绝地冰晶的,只知道从脱离那一刻起,他便背着痛苦难当,全身火热的蚀心一通乱跑,直到进了一处死胡同。
“灵……灵仙,这……这里。”
一个弱弱的声音。
楚玉流寻声看去,可儿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一处角落里。
是可儿?
可儿现在是好是坏,楚玉流已无暇去辨,连忙背着蚀心朝她指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里地形复杂,可儿却看上去相当熟悉,几进几出后将他们带进一个极隐蔽的房间。
“好了,将他放下来吧,这里他们找不到的。”可儿慌乱的擦了擦汗。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楚玉流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刚认下不久的妹妹。
“奴……奴婢不是坏人,只是之前主君让奴婢去请灵仙,还说请不到就要奴婢小命。奴婢不知道那主君是坏人变的,真的,真的不知道。
只是想着,若和灵仙说仙尊也去了冷乐殿,灵仙自然会去,所以……所以才撒的谎。”
楚玉流听出可儿的声音因为害怕有些微颤,再看到她鬓处戴着的那朵海花,一时间心也软了下来。
“呜……”蚀心隐忍的呻吟。
“仙尊他……他没事吧?”
刚才蚀心放了可儿一马,她感恩在心,又想到楚玉流认她当妹妹的事,便没逃离冷乐殿,而是躲在某处角落。
这才有机会将走投无路的两人带到这个隐秘的地方。此时,看到蚀心如此痛苦,心里也是焦急。
楚玉流回身想将地上的蚀心扶坐起来,可他痛苦的根本坐不住,再次躺到了地上,全身就像冒火一样,连离他较近的楚玉流都能感到那炙热的温度。
看到蚀心痛苦的这样,楚玉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忽然间,楚玉流杂乱如麻的思绪一下子全部平静下来。他的脑子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摆着一个答案,一个能救蚀心的答案。
“好可儿,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
可儿听楚玉流仍称他为她的哥哥,心里顿时暖了不少,“嗯,哥哥你说。”
“哥哥想救仙尊,所以我们还有些事要办。可儿就在刚刚外面的那个大门外帮哥哥守着,千万不要有人来打扰我们,你也不能偷看或偷听,你做的到吗?”
“嗯,哥哥放心。我要偷看偷听就烂眼睛和烂耳朵。”可儿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可儿”楚玉流笑着轻摸了摸可儿的头顶,“你出去吧。”
“嗯。”
楚玉流看着可儿出去后,拉上了原本破烂不堪的竹木帘子。又将一些柜子,桌椅堆在门窗前挡好。
这个房间不是什么卧房,堆放的本就全是杂物。经过他胡搭乱堆后,正好腾出一块空地。
楚玉流脱下自己的外袍,铺在地上,将全身已如沸水,却仍在隐忍的蚀心轻轻移了过来。
“玉……玉流,你……你干什么?”蚀心觉出不对,将楚玉流推倒在一边。“你……你离我远些!”
“蚀心……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痛苦,更不能看着你死。”
“不要管我,我……我忍忍就过去了。”蚀心跌跌撞撞的起身,向一边靠去,想让自己离楚玉流远一些,和他保持距离。
楚玉流几步靠过去,重新将他拉了回来,按倒在地上。
“蚀心你给我听清楚!!!刚才你在冷乐殿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还听的一字不差。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不觉得你说的那些事龌龊,更不觉得肮脏。因为,我……我也心悦于你!!”
听到楚玉流的话,仍处在痛苦中的蚀心有那么一刻呆住了。
“我楚玉流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爱上一个男人,但我就是爱上了。我不管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出于真心,还是被那破药弄糊涂了,我都当你说的是真心话。
所以,你痛苦成这个样子,我不可能只在一旁看着,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你明白吗???”
楚玉流直接向蚀心扑了过去,却被他给推开,就这样反反复复,直到蚀心彻底放弃不再反抗。
“玉流,求你了,这样……这样不对。”蚀心用仅剩的理智抵抗着。
“什么对不对,楚小爷我想做的事,即便是错的,也是对。”楚玉流的态度不许有半点质疑。
蚀心已在脱离自控的边缘,他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欲望最终还是溃不成军。
终于结束了。
楚玉流微微一笑。
等一下,似乎哪里不对。
楚玉流的笑容瞬间没了。
我去,位置不对。不是吧,即便是江湖救急,也要讲上下高底不是?
明明自己是个男一号,怎么刚才却处于女一号的位置?
楚玉流呀,楚玉流,你是不是蠢?
真是蠢到家了,哎……
*
“你老看我做什么?”
去找北海水君之前,以免小可受到无关波及,楚玉流很早就让她抄小道离开了。他和蚀心一路走向正殿,发现蚀心总是有意无意的在看着他。
“玉流,你实话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解的毒?”
蚀心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中毒迹象已无,只觉全身有些酸痛,可到底怎么解的毒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冷乐殿的无尽痛苦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