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宝贵弟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她猜到那两人不会让自己跟承修死在林煜手里,会有人来救他们,但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弟弟。
嘎鲁玳怒火徒然升起。
他们怎么能让弟弟冒险?
不是最疼爱弟弟的吗?难道是为了向自己证明她同样重要?
呵!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更痛恨他们!
弟弟万一有个好歹,她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
福惠给自家老姐倒了杯水,嬉皮笑脸:“姐,别生气。”
“这不是言润跟黎明都在王府不能出来嘛,爸妈来动静太大,会引起林煜的注意,到时候对你跟小王爷不利,只好我亲自走一趟了。”
“放心,都安排好了,不会有差错的,你看,我们不是顺顺利利的逃出来了?”
“赶紧把承修养好,我看你现在心思全在他身上了。”
嘎鲁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上:“你少跟我贫!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需要她爹唤醒那女人,林煜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对自己出手,但仍不能小瞧他。
福惠抱住她,“姐,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你肩下的废物。”
他心底涩然。
姐姐跟他一般的年纪,就因为是姐姐,她便主动扛起一切,替他遮挡风霜。
他是个男人啊,从前为何那般软弱,只会挥霍姐姐给他的钱,还要跟姐姐作对。
就是如此,姐姐依然宠着护着自己,持宠生娇不过如此。
嘎鲁玳怔愣,弟弟已经比她高出一头多,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给她撒娇耍脾气的弟弟了。
他…长大了。
心里莫名的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欣慰。
“那…你也不应该冒险,如果我们都出事,爸他们怎么办?”
福惠笑道:“如果你我少半根汗毛,爸都会立即杀过来的,林煜不敢对我们做什么的。”
嘎鲁玳的笑容淡去:“是啊,不敢对我们做什么,只能将火气撒在承修身上。”
“姐…”
“不用再说了。”
嘎鲁玳闭眼:“你回去吧。”
福惠拉住她的手:“你们跟我一起进宫。”
“不了,承修伤的很重,就不来回折腾他了。”
嘎鲁玳面无表情:“我跟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共处,如果你执意要我们进宫,还不如将我送回林煜那里。”
福惠不敢将她逼的太急,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嘎鲁玳露出嘲讽地笑。
那两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吧,所以明知林煜会对承修下手,也没有下令让言润将他带去王府,而是直接给他准备了药丸。
他们若真的接受承修,又怎会将他们传送到兰月阁?
他们又何必进宫找不自在呢?
是死是活,都与他们无关。
她起身起了隔壁,大夫正在给巴图温都苏诊治。
“东家,小王爷脉象康健,并无半分不妥!”
嘎鲁玳握住巴图温都苏的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巴图温都苏睁开眼:“公主。”
“你没事,真好。”
巴图温都苏回握她的手,露出阳光的笑容。
他身上的伤全部好了,换作旁人,肯定要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他不会,他所看重的不过是能继续跟她在一起,其余的都不重要。
“……”
宁亲王府。
弘历看着眼前拉着他跟林煜喝酒的人,越来越不耐:“六弟,你喝的不少了,再喝下去就要喝多了。”
“嗝…四哥放心,臣弟酒量好着呢!”
弘历:“……”
他没听出来自己在委婉的赶客?
林煜气定神闲的跟福惠喝着酒,手微微一顿。
随后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小子!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福惠身子颤了颤,酒醒一般:“四哥,我要进宫给额娘请安,就先走一步了。”
弘历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起身要送他。
哪知福惠刚走出两步,竟直直的倒在地上。
弘历吓了一跳,让李玉扶他起来。
喝得连路都走不了?不会要赖在自己府上吧?
弘历对福惠的特殊体质有所耳闻,有他在,算计什么都要被撞破,他才不想就这么个炸弹在自己府上!
李玉本以为福惠只是喝醉了,小心翼翼的将人板正过来,笑呵呵道:“六爷,奴才扶您…啊!”
看着福惠面堂发黑,口吐鲜血,他整个人差点厥过去!
“主…主主主子爷!”
李玉正好挡住弘历的视线,所以他看见福惠的模样。
“主子爷,六爷他好像中毒了!”
李玉挪开身子,脸色苍白。
荣亲王是万岁爷跟年贵妃的心头肉,他在宁王府中毒,就算万岁爷不处置主子爷,年贵妃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弘历亦被惊住,他是恨不得福惠死掉,但绝不希望他死在自己的府上啊,那不是等着给人送把柄?
“林先生,怎么办?”
他慌了神。
林煜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南风跟沈玉会用这么不要脸的招数,陷害?
隔日宁亲王毒害荣亲王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弘历这个毒害弟弟的人还有活路?
“先请大夫,将消息先封锁住,就说荣亲王跟主子爷冰释前嫌,要在王府住上几日。”
弘历对李玉吼道:“还不快去?”
“嗻!”
“……”
“大夫,怎么样?”弘历心提到嗓子眼,他现在是最不希望福惠死的人。
林先生说可以辅佐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回主子爷,这位贵人的情况很不好,所中的毒属下从未见过,如果能知是什么毒药,倒有几分可能性活下来。”
弘历脚下一晃。
“他还能活几日?”
大夫道:“施针最多可缓三日。”
三日?
弘历仿佛看见三日后王府被禁军包围的场景。
林煜笑道:“王爷,切莫慌张,在下会些许医术,或许能将时日拖的更久些,希望陈大夫在这些日子里能配置出解药。”
刘大夫:“属下…尽量。”
其实他想说不要为难自己了,此毒恐怕根本没有解药。
他认得床上的人,正是荣亲王,刘大夫心下大骇,只想连夜跑路。
但看着宁王爷充满杀意的眼神,他不得不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