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长得白白嫩嫩,半点都不像刚出生的孩子。
福惠的心软成一片,他会保护好妹妹的!
四爷愣了片刻,才欣喜若狂的起身,从产婆手里接过女儿,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福惠不满的巴着他的腿:“皇阿玛,让福惠看看妹妹…”
“不行,你会吓到她的。”
胖儿子毛毛躁躁的,吓到娇软的小闺女怎么办?
四爷想也不想的拒绝。
福惠跳脚,亲爹太坏了!
四爷怀里的小公主眨了眨眼,忽然放声哭了起来。
四爷手忙脚乱的哄着。
小公主却不给他这个皇帝面子,扯着嗓子啼哭不止。
“皇阿玛,妹妹是看不到我才哭的!”
四爷哭笑不得:“她才刚出生,哪认得人?”
弘晟瘪嘴。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扯,可不知为啥脑海出现这种奇怪的想法。
“带小公主去喂奶。”
胖儿子出生时见到自己后没多久也哭了,产婆说是饿得。
四爷很有经验的招呼乳母。
然而,面对饭碗,小公主不为所动,依然哭个不停。
听得四爷跟福惠都心疼不已。
福惠晃晃悠悠跑到乳母身边,轻声道:“妹妹不哭哦…”
四爷好笑的看着福惠的举动,他才不信连乳母都哄不好的小闺女会被胖儿子哄好。
事实总是出乎意料的,小公主竟真的停下哭声。
四爷笑不出来了,走到女儿身边。
发现小闺女不光不哭了,甚至还咯咯笑起来。
四爷:“……”
该不会真的让臭小子说中了吧?
四爷不信邪,挡住兄妹俩相对的视线。
小公主呆了一瞬,瘪嘴。
“哇啊啊啊…”
福惠竖起眉毛:“皇阿玛太坏了,故意惹妹妹哭,我要告诉额娘!”
四爷黑着脸躲开。
福惠凑到小公主身边:“妹妹不哭…”
小公主再次止了哭声。
福惠心里惊奇不已,妹妹居然真的听自己的话。
余光瞥过亲爹略微凝重的面色,他心下一凛。
古人信奉鬼神之说,妹妹如此异常,该不会引起亲爹的怀疑吧?
“妹妹乖乖吃奶哟。”
福惠后背冷汗直冒,硬着头皮挡住亲爹的眼神。
四爷心里的确有些想法。
不过跟福惠所担心的不同,小女儿对胖儿子的亲近,让他想起了明远大师的话。
他说胖儿子的贵人就是兰儿肚子里的孩子,当时他嗤之以鼻。
一个比胖儿子还小的孩子,怎会是能护住他的贵人?
但现在…
小女儿如此亲近胖儿子,让他不得不信明远大师的话。
女儿果然就是胖儿子的贵人。
兰儿不用再担心福惠的安危了。
——
作为四爷登基后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小公主很快被赐了名。
嘎鲁玳。
福惠听后直翻白眼,就不能取个正常点的名字,嘎鲁玳?
怎么不叫嘎嘎嘎呢!
他对小妹妹的名字很不满意。
后来,他才从年氏那里了解到,嘎鲁玳满语意思是凤凰。
百鸟朝凰的凤凰,如此尊贵的名字,寓意着她是大清雍正最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福惠一听,不再嫌弃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好啊!
“嘎鲁玳,叫哥哥…”
年仅六岁的福惠笨拙的抱着妹妹,不停的教她说话。
“啊啊…”
“真笨,是哥哥!”
“啊啊…”
福惠拿手帕给她擦去下巴上的口水,有些嫌弃道:“好脏喔。”
小公主眨着漂亮的眼睛,一脸无辜的看他。
福惠在她软乎乎的脸上亲了口。
年氏笑着看兄妹二人亲热,心里升起一种隐隐的酸涩。
自从嘎鲁玳出生后,胖儿子成日围在她身边,连自己这个额娘都要往后靠。
小没良心的,有了妹妹就忘记额娘。
不过如此也好,嘎鲁玳是胖儿子的贵人,她会保佑儿子福寿双全,荣华富贵的。
明远大师治好了福惠,年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
福惠一直觉得自己的妹妹不对劲。
根本不像跟正常的小孩子,比如现在,她正偷偷的往嘴里塞点心,还知道藏一块到衣服里。
这都是他从前干过的事儿!
为了一块点心跟美人娘还有宫人们斗智斗勇。
不是因为他馋。
连喝几个月的奶水,他嘴里都快淡出鸟了,看见什么都眼前发亮。
而妹妹的状态,跟他简直一模一样。
当然,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
除去嘎鲁玳在产房门口的异常,她一直很好的隐藏自己的与众不同。
这就更加让福惠怀疑了。
“嘎鲁玳,想不想吃点心?”
才六个月的嘎鲁玳只长了两颗小牙,偷偷咽了下口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玩着脚丫。
福惠暗笑:小丫头在自己面前还想藏?
他把点心放到嘎鲁玳鼻前,来回晃动。
“爷不告诉额娘,你偷偷吃一口。”
福惠举了很久,嘎鲁玳抵抗不了香甜的气味,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福惠收回手,飞速将点心塞到自己嘴里,边嚼边坏笑道:“你不吃算了,小爷帮你尝尝味。”
嘎鲁玳:“……”
她的眼睛里凝聚出泪花,看的福惠心提起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哪知嘎鲁玳整个人向前一扑,张嘴就咬住了他的小脚丫子。
福惠愣了下,之后嗷地一嗓子喊出来。
“疼疼疼!”
嘎鲁玳的小奶牙咬人还是很给力的,福惠怕伤到她,不敢用力挣扎。
温氏听到福惠的声音,进来将二人分开。
温氏惊呼:“阿哥爷,您的脚破了!”
天气热了,福惠跟嘎鲁玳在榻上玩都是光着脚的,哪想到会被妹妹啃上一口?
“爷没事,乳母您小声些…”
福惠没放在心上,那么点小口子值得大惊小怪?
再过一会都要长死了。
嘎鲁玳好像知道自己犯错,突然哭起来,她的乳母王氏赶紧抱起她哄。
隔间的年氏听到声音,放下手头的事务,过来查看情况。
“怎么回事?”
“娘娘,公主将阿哥爷的脚趾咬破了。”
年氏一听,连忙过来查看福惠的情况。
“晟儿,让额娘看看。”
福惠无奈地伸出脚。
年氏面色沉了:“银屏,去请太医。”
“额娘,晟儿没事的。”
福惠头疼不已,他就是怕美人娘小题大做,才不想乳母张扬的,没想到还是被她发觉了。
嘎鲁玳哭个不停,福惠对王氏道:“让爷抱抱她。”
年氏瞪了他一眼:“先管好你自己吧。”转头吩咐王氏:“带公主回房间。”
“是。”
嘎鲁玳的哭声渐远,福惠听得心焦:“额娘…我逗嘎鲁玳玩,她是不小心才咬到我的。”
年氏摸了摸他的头:“额娘知道。”
福惠撇嘴。
她知道什么?
他万万没想到,到头来重儿轻女的不是亲爹,居然是柔柔弱弱的美人娘!
一边是美人娘,一边是嘎鲁玳,他夹在中间真的很难过。
偏美人娘宠溺的是自己,他不好将话说的太绝,会伤她的心。
经过太医检查,确定福惠无恙,年氏才送他回屋子。
“嘎鲁玳没个轻重,你以后跟她玩的时候离她远些。”
福惠闷闷不乐:“晟儿记得了。”
“额娘还有事要忙,你睡个午觉。”
年氏摸了下他的头,起身离开。
福惠扑到被子里,动也不想动。
到底怎么办才好!
“……”
四爷到的时候,殿内气氛安静的过分。
他挑眉,放轻脚步进来。
“嘎鲁玳跟福惠呢?”
“晟儿在他屋子里。”
“银屏,去请阿哥爷来。”
四爷坐到她身边,叮嘱道:“把公主也抱过来。”
“嗻。”
他现在可是妥妥的女儿奴,再忙都要抽空来翊坤宫看望嘎鲁玳。
比起从前待福惠,更多了几分宠溺!
年氏笑意收敛。
“怎么?谁惹兰儿不高兴了?”
“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晟儿了?”
四爷微怔:“怎会?”
几个儿子里,他最宠爱的就是弘晟,兰儿为何说出这种话?
年氏抿唇。
“今日嘎鲁玳把晟儿的脚咬伤了。”
翊坤宫传太医的事四爷听苏培盛说了,还特意多问了几句。
自然知道胖儿子没事。
他拧眉,轻叹一声道:“兰儿,福惠日后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不能总娇惯他。”
嘎鲁玳将将六个月大,能有多少力气?
年氏眼圈红了:“爷果然不疼他了,也罢,爷只管宠嘎鲁玳就是,不要再管我们母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
四爷认为她在无理取闹,说话重了几分。
年氏这几年被他娇宠,脾气比从前大了许多,鼻子一酸就出了屋子。
四爷隐忍火气,冲苏培盛吼道:“还不跟上去?”
“嗻。”
苏培盛叫苦不迭。
年主子跟陛下吵架,遭殃的却是自己!
年氏刚出门,正好撞上抱着嘎鲁玳的王氏,冷冷看了她一眼,径直越过。
王氏摸不着头脑,自己没得罪贵妃娘娘吧?
她的眼神好吓人啊!
难道她跟陛下吵架了?
自己还要不要进去…
苏培盛追出来:“王乳娘,你可见到年主子往哪儿去了?”
“去了那边,看起来该是找阿哥爷。”
苏培盛“啊”了声就要追过去。
王氏叫住他:“苏总管,我可还要带公主去见陛下?”
苏培盛匆匆道:“进去吧,陛下等着呢!”
王氏有了准话,放心的抱着嘎鲁玳进内殿。
“……”
福惠那边刚穿戴好,年氏就闯进来了。
“额娘?”
年氏抱着他就开始哭。
“晟儿,他不疼你,以后额娘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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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卡也行呀
日常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