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冤枉啊!”
宁音被他耍宝的样子逗笑:“别贫了。”
她没有真的怪罪福惠,她心里清楚,她跟姐姐的关系再好,六爷跟宁亲王之间的争锋,她们也会慢慢走向对立。
六爷拦着姐姐自有他的道理,是为了保护自己跟孩子们,她不能不识好歹。
福惠对她道:“不用把李氏放在心上:她活跃不了多久。”
亲爹让自己去李氏的行封宴,肯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李氏在册封当天就凉了。
哎,可惜了那姑娘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宁音听出他的深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六爷,您该不会是想…”对孩子动手吧?
福惠揉了下她的头:“想什么呢!爷是那种人?”
他不屑于主动出手去害人,更不会对孩子动手,大人纵使错处再多,可孩子是无辜的。
宁音松了一口气。
站在姐姐的角度,她的确不想让李氏生下孩子,可站在自己的立场,她不能让六爷冒险动李氏。
被万岁爷知道会降罪的。
她哪里明白,最想要李怜怜肚子里孩子命的,就是四爷。
——
宴会如期而至。
因为弘历近来名声不错,新侧福晋又是李大人的妹妹,来府上的宾客不少。
福惠带着年瑞到场,自己来弘历这还是有点怂的,何况亲爹已经暗示今天会有事发生。
惜命的福惠二话不说就请了年瑞跟他一起来,年瑞眼神幽怨。
宁亲王纳侧福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难得休沐一日,他还想在家多陪陪媳妇跟孩子们呢。
“福惠,你确定会有热闹看?”
“当然。”
亲爹给的消息还能有假?
年瑞看了一圈,也没觉得能找到什么热闹,埋头安静的跟在福惠身后。
“……”
福惠身份贵重,弘历不敢怠慢他,盛情邀请他上了主桌,福惠也不推辞,给弘历敬了两杯酒。
男人们这边一派和谐,女人们那边就有点淡淡的火药味了。
弘历早年的妾室不少,女人一多,官司就来了。
得过宠爱的金氏尤为看不上李怜怜,“李侧福晋好福气,一次就怀上了。”
李怜怜宅斗技能满点:“运气好罢了,金格格努努力也会怀上的。”
金格格鼻子差点气歪,她现在失宠了,主子爷一个月才能来一次,再说她这么大的年纪了,哪里还能怀的上?
贱人!
还没出阁就跟主子爷勾搭上了,搞出未婚先孕这种丑事,要不是万岁爷压着,早就传的满京城都是了!给宁王府丢脸!
富察宝音面含浅笑的看着她们斗嘴,听见李怜怜让金格格努努力,险些笑出声来!
金氏就是再努力,爷不能生她还能怀上怎么?
她给书儿使了个眼神,书儿心领神会的下去办事。
“……”
福惠正在被同桌的宗室劝酒,他边喝边注意女眷那边,有点心不在焉。
“荣亲王可是想福晋跟永珞了?”
福惠笑道:“却有些想念。”
“哈哈,荣亲王对福晋的痴心令我等佩服…”
“李氏个贱人!她怀的是个野种!野种…”
“不要抓我!不要抓…”
“野种!李氏贱人!”
远处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叫声,锐利刺耳。
当然,最让人吃惊的是她喊出来的话。
李侧福晋得宁亲王宠爱,风光接进王府,会遭到女儿记恨这很正常。
无论她怎么骂李氏,大家都会觉得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被宁亲王回来接进来的侧福晋气疯了。
但她的话涉及到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行,李氏身份低不假,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室血脉,岂容辱骂诋毁?
弘历整张脸铁青。
他听出那个疯女人是谁了,正是关了几年的苏氏,他从前宠爱过一阵的女人,后来她假装摔倒陷害宝音。
今日是怜怜大喜的日子,怎容她胡闹!
弘历咬紧后槽牙,“李玉,过去看看。”
“嗻。”李玉带了人手就过去。
主子爷爱面子,宴会上出现这样的岔子,回头管事的一个都逃不掉!
李玉心里默默给他们点了根蜡。
哪知还没等李玉过去,苏氏就闯了过来,她光着脚披头散发,后边一堆追她的丫鬟嬷嬷都赶不上她的体力。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默契的低头吃菜喝酒,弘历现在恨不得将苏氏立刻拖下去杀掉。
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
“苏格格在那边!”李玉带人过来抓她。
苏氏直接扑到弘历的脚步,哭得梨花带雨:“爷,妾身好想你啊。”
弘历一觉踹在她左肩上,“把苏格格带下去。”
长眼睛的都看得出这疯女人已经遭了宁王爷厌恶,也是,正当宠的女人可不会将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李玉的人已经擒住苏格格的胳膊,正要将她带下去,苏格格眼里闪过疯狂:“爷,李氏肚子里的根本不是您的骨肉!是身份不明的贱种!”
“你不能让她生下来混淆皇室血脉!”
众臣闻言都将头死死低下,这种皇室秘辛他们真的不想听!回头会不会被灭口啊?
弘历胸口剧烈起伏:“胡说八道!”
“苏氏疯了很多年,说的话当不的真李玉…带她下去。”
在弘历眼里李怜怜娇弱可人,根本不是会背叛自己的人。
再说,他在李怜怜身边也安排了人监视,真有情况自己会不知道!
“是啊…”
众臣附和。
福惠没有发声,静静的看事情怎么发展。
旁边桌子的越郡王突然道:“宁王爷,事关皇室血脉,还是当众查清比较好,否则日后对小阿哥的名声也有碍。”
弘历的心“嘭嘭”直跳,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但他还是坚信李怜怜不会背叛他。
苏氏不过是被人利用了,弘历眼睛闪过狠厉:回头他定要严惩背后之人。
要没有人帮忙,苏氏怎么可能从院子里跑出来,还畅通无阻的闯进宴会?
“堂叔说的有道理。”
为了怜怜跟小儿子的名誉,弘历最终决定当众问清真相。
福惠扶额。
弘历这操作他属实看不懂,明知道有人在算计他,还敢当众审?他是有多自信可以翻盘?
他也不怕翻车!
弘历对越郡王道:“堂叔,在场的您辈分最高,还请您代侄儿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