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铎见状,立刻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拦住众人,诚恳地说道:“大家请听我说。”
温铎站在众人面前,恳求道:“我与苗护法以及冥曦教多次交手,深知他们绝非愚蠢之辈。此次贸然攻打山庄,背后必定另有图谋。”
“所以我们必须从苗护法口中得知他们的真正目的,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危机。等我审问完他,诸位再处置他也不迟。”
众人听了,觉得温铎所言在理,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同意了温铎的提议。
随后,山庄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重建和战后安置工作。
大家齐心协力,搬运石块、修缮房屋、照顾伤员,每个人都在为山庄的恢复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当晚,月色如水,洒在铸剑山庄的每一个角落。
温铎独自一人,朝着大牢走去。
大牢中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苗护法被囚禁在一间牢房之中,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此时的苗护法,因秘法和丹药的反噬,整个人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他白发苍苍,皮肤松弛,满脸皱纹,身体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温铎走进牢房,看着苗护法,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问道:“你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可曾后悔过?”
苗护法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温铎,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成王败寇罢了,何来后悔一说。”
温铎接着开始审问苗护法,试图从他口中得知冥曦教的阴谋。
然而,无论温铎如何询问,苗护法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温铎无奈,只好暂时放弃。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牢房时,苗护法突然开口说道:“有一件事你没有说错。”
温铎停下脚步,转身问道:“什么事?”
苗护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冥曦教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第二天晚上,明月高悬枝头,洒下银白的光辉,将铸剑山庄映照得如梦如幻。
山庄内热闹非凡,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天泣终于出世。
此刻,它正静静地插在剑鞘之中,挂在大堂上方,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欧阳庄主为大家准备了一场丰盛的晚宴,他站在大堂中央,满脸笑容地说道:“诸位,明日我们便将正式举办铸剑大会,胜出者,即可拥有这把天泣。”
众人听后,顿时欢呼雀跃,大厅内充满了喜悦的气氛。
接着,晚宴开始,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桌来。
最后一道菜,竟然是清蒸鲈鱼。
温铎看到这道菜时,心中微微一动,他清楚地记得,那个老乞丐说过,庄主自夫人死后怕睹物思人,就不吃鱼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苏晴,苏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两人目光交汇,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
这时,庄主站起身来,笑着对众人说道:“今日,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个小游戏,权当活跃气氛。”
听到这话,有好事者立刻就来了兴致,追问道:“什么游戏,庄主快说。”
“是啊是啊,别钓大家胃口。”
庄主笑道:“我在山庄的一些地方藏了些许宝贝,有银两、丹药还有武器,至于谁能拿到,就全看各位的运气了。”
说罢,他让人推出一个箱子,接着说道:“这箱子里装有纸条,抽中有奖。”
接着,欧阳庄主将手指向温铎,“第一个抽奖的名额,我想交给温铎少侠。温少侠屡次救我铸剑山庄于危难之中,理应做这第一人。”
听到这话,众人也没有意义。
温铎走上前去,伸手从箱子中抽出一张纸条。
他缓缓翻开,只见上面空空如也,说明没有中奖。
他刚要将纸条展示给众人看,庄主却突然伸出手来,说道:“让我来宣布吧。”
温铎微微苦笑,将纸条递给庄主。
庄主接过纸条,却朗声道:“一等奖!”
众人听到庄主宣布温铎抽中一等奖,顿时一片哗然。
人群中,有人满脸羡慕,啧啧赞叹温铎运气绝佳。
也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上前抽取,渴望能像温铎这般幸运。
庄主笑容满面,看向温铎,眼中似有深意,缓缓说道:“我将一等奖藏在了一句诗中,请温少侠仔细听了。”
温铎听闻,微微眯起双眼,片刻后,平静道:“说吧,我听着。”
“铸剑庄外松如盖,宝物静卧根下埋。待君寻得开启日,光芒万丈映胸怀。”
温铎听到这首诗,心中愈发狐疑。如此简单直白的诗句,就好像直接用手指明了方向,实在不符合常理。
但他并未多言,只是带着苏晴,稳步离开了大厅,朝着山庄外走去。
月光如水,倾洒在铸剑山庄的每一处角落,仿佛为整个山庄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温铎与苏晴并肩走在山庄中,周围静谧无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晴总觉得今晚的山庄外面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这种安静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
苏晴不自觉地挽住了温铎的胳膊,靠近他,轻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欧阳庄主有些奇怪啊?”
温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道:“何止是奇怪,简直就是心里有鬼。”
苏晴心中一惊,连忙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温铎轻轻摇头,说道:“我目前也没什么确凿的头绪,但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苏晴愈发好奇,追问道:“什么事情?”
温铎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破庙遇到的老乞丐吗?他就是欧阳庄主。”
苏晴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不禁呢喃道:“什么。竟然是他。”
温铎神色凝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就是他。所以我第一眼看到欧阳庄主时,就觉得似曾相识。”
接着,温铎反问苏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费那么大劲,易容成一个老乞丐,找到我们,特意告诉我们庄主不爱吃鱼,可今晚晚宴的压轴菜却是清蒸鲈鱼。”
苏晴认真思索片刻,点头道:“确实奇怪。”
温铎又道:“而且他给出的这首诗,太过简单直白了,几乎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他把东西藏在了山庄外的松树下。”
这时,温铎轻叹一口气,分析道:“所以一个合理的推测就是,他被人威胁了,被迫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问道:“是不是和天泣有关?”
温铎再次摇头,道:“不太清楚,但他应该是想向我求助,否则没必要弄这么麻烦。”
接着,苏晴又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温铎无奈地摇头,说:“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去看看那个松树下到底藏着什么。”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很快就来到山庄外围。
在一片空旷之地,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松树,它身姿挺拔,枝叶繁茂,犹如一把巨大的绿伞。
温铎看着松树,对苏晴说:“应该就是这里了,挖挖看吧,看能不能挖到什么。”
两人随即动手,开始在松树根部挖掘。
泥土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在他们的努力下,逐渐被翻起。
没多久,苏晴突然喊道:“温铎,快来看看,我挖到了一个东西。”
温铎快步上前,只见苏晴手中捧着一个小箱子,这是一个铁皮箱,大约三尺长,一尺宽,表面布满了斑驳的锈迹,看上去十分陈旧。
温铎让苏晴退开,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向箱子。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准备打开箱子。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箱子的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
箱子开启的瞬间,一道森冷寒芒如撕裂暗夜的闪电,裹挟着尖锐的呼啸,一枚淬毒飞针以破竹之势直刺温铎咽喉,速度之快,几乎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温铎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紧,生死关头,他爆发出全身潜力,身体如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以毫厘之差后仰,飞针贴着他的喉结划过,带出一道血痕,刺痛瞬间蔓延。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端。
后背处,一股凛冽劲风裹挟着死亡气息汹涌袭来,温铎甚至来不及回头,仅凭本能感知到那夺命的危险。
一枚浸满剧毒的飞镖,在幽暗中闪烁着幽绿的诡异荧光,刁钻地从死角杀出,目标直取他的后心,似要将他钉死在这黑夜之中。
飞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滋滋”声,好似恶魔的低吟。
生死一线间,温铎爆喝一声,施展出压箱底的九曜移星步。
他的身形瞬间模糊,化作一道残影,在飞镖即将命中的刹那,如鬼魅般横移数尺。
飞镖擦着他的衣衫飞过,带起一阵劲风,衣角被划开一道口子。
温铎落地,单膝跪地,双手撑地,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滚落。
他愤怒且决然地环顾四周,目光如炬,试图从黑暗中揪出那隐藏的杀手。
可周遭一片死寂,唯有那棵老松树在微风中发出“沙沙”轻响,枝叶摇曳,似在幸灾乐祸地低语,嘲笑着他们陷入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