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温铎抬头望向巍峨的宫殿,月光洒在他染血的衣袍上,“当你们对魔族的暴行视而不见时,当你们任由阿兹莫丹抓走我的同伴时,这个帝国的律法,早就成了一纸空文!”
话音未落,他周身灵气轰然爆发,三色光芒直冲云霄。
御林军的长枪在混沌之力下寸寸崩裂,有人甚至被气浪掀飞,撞碎了宫门两侧的石狮子。
殿内钟鼓齐鸣,可温铎已拖着五皇子闯入金銮殿。
皇帝的惊呼声中,他将五皇子甩在丹陛之下,天泣剑重重插在蟠龙柱上,剑身没入石柱三寸有余。
“陛下,”温铎单膝跪地,周身却无半分臣服之意,“我想知道,为什么要给我定罪?”
他瞥了眼瑟瑟发抖的五皇子,“我需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帝龙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望着丹陛上染血的少年,声音却强撑着威严:“温铎,你一路杀戮,杀了战天戟。血洗李家,重伤十二峰主,连御林军都折损在你手中,这些罪行,天下人有目共睹!”
金銮殿内群臣附和声此起彼伏,玉笏板敲击地面的声响如催命符般刺耳。
“罪行?”温铎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撕裂般的悲怆。
他的声音裹挟着血气冲上九重天,染血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尊浴血的战神。
他抬头望向鎏金飞檐的殿,月光落在他黑底白瞳中,碎成千万片寒芒。
殿内烛火将熄未熄,把满朝文武的影子拉长在汉白玉阶上,像极了蜷缩在阴诡处的爬虫。
他一脚踢开瘫软在地的五皇子,黑底白瞳扫过满朝文武,“战天戟私通魔族,将十万玄甲军引入死地,我杀他,是为阿桂报仇,为百姓讨公道!闻香教那些披着人皮的魔族走狗,我若不杀,难道留着他们继续祸害人族?”
他周身灵气不受控地翻涌,三色光芒将群臣的脸色映得惨白。
皇帝的手指深深掐进龙椅扶手,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即便战天戟有罪,你血洗李府三十余口——”
“李府?”
温铎突然狂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李尚书私吞军饷,致十万玄甲军断粮三日,饿死在苍狼原的士兵,哪个不是爹娘生养的血肉之躯?我留他全尸,已是天大的慈悲!”
他踏前一步,群臣集体后退,有人甚至撞翻了身后的青铜香炉。
“你与暗灵珠勾结,那魔器本是域外魔族之物!”鸿胪寺卿突然出列,手中奏疏抖得哗哗作响,“此乃与虎谋皮,必将引火烧身!”
“勾结?”温铎一步踏碎殿前的青砖,天泣剑出鞘时带起的剑气削断了几缕垂落的珠帘,“我与暗灵珠并肩斩杀阿兹莫丹残魂,血洗魔族据点,这叫勾结?若对抗魔族也算罪,那你们这群躲在皇宫里空谈律法的人,又该当何罪?”
“强词夺理!枢密使怒拍惊堂木,“你目无王法,挟持皇子,扰乱朝堂,今日定要将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温铎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拎着他的衣领悬在半空。
天泣剑的剑尖抵在枢密使喉间,三色灵气凝成的火焰舔舐着他的官袍。
三色灵气如火山喷发般轰然炸开。
温铎目光冰冷,不屑地说道:“我懒得与你们这群蠢材废话!”
接着,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阿兹莫丹抓走我的同伴,你们不闻不问;魔族在边境烧杀抢掠,你们视而不见。今日我就算背负千古骂名,也要...”
他突然将枢密使甩向群臣,天泣剑重重劈在御阶之上,整座金銮殿都为之震颤。
“护驾!”
禁卫军统领暴喝,三十六名金甲卫结成剑阵,寒光闪闪的长剑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温铎却不退反进,三色灵气在周身凝成实质,暗灵珠的魔气化作魔龙虚影,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温铎周身浮现出雷火交织的纹路,暗灵珠的魔气化作魔龙虚影盘绕双臂,地面青砖在灵气碾压下寸寸龟裂。
御林军的长枪刚递到身前,便被混沌之力震得粉碎,枪头崩飞的碎片擦过为首者咽喉,在他颈间划出一道血线。
更有甚者被气浪掀飞,后背撞碎宫门石狮的瞬间,肋骨断裂的脆响混着石屑飞溅声,惊得殿内嫔妃发出刺耳尖叫。
“飞龙变!”
随着一声怒吼,他的身形化作流光穿梭在剑阵中,每一次挥剑都带起耀眼的光芒,禁卫军的铠甲在剑气下如同纸片般碎裂。
就在此时,三位白发老者破窗而入,他们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法则之力——竟是隐居多年的悟境强者!
“竖子敢尔!”
其中一人抬手间,空间开始扭曲,无数金色锁链从虚空中钻出,直取温铎要害。
温铎擦去嘴角的血迹,突然仰天长啸。
暗灵珠和雷火灵珠,三种灵珠在识海轰然共鸣,他的气息如火箭般攀升。
“今日,我便以一人之力,战这天下!”
混沌之力在他掌心凝聚,化作一把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劈向袭来的锁链。
“轰!”
剧烈的爆炸将金銮殿的穹顶掀飞,漫天碎石中,温铎的身影缓缓升起。
他的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眼中却燃烧着比太阳更炽热的光芒。
三色灵气、暗灵魔气与新生的悟境之力交织,在他身后凝聚出一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的面容,竟与传说中的叶战神有七分相似!
三位悟境强者脸色骤变,他们同时施展出压箱底的绝学。
一时间,空间崩塌,法则乱流肆虐,整个皇宫都在剧烈摇晃。
而温铎却不退反进,天泣剑舞出的剑气中蕴含着毁灭与新生的力量,每一剑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
温铎怒喝一声,“来啊!”
他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就算整个帝国与我为敌,我也要救出同伴,荡平魔族!今日之罪,我温铎一人背负!”
在他疯狂的攻击下,一位悟境强者的护体罡气出现裂痕,另一位老者的衣袖被剑气削去,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只剩下最后一位太一剑尊。
而当太一剑尊的长剑抵住温铎心口时,后者的天泣剑也已刺穿对方小腹。
两人同时呕血,却都不肯后退半步。
温铎望着老者眼中的震惊与不甘,忽然露出苍凉的笑:“你们总说我杀戮过重,可若不杀尽魔族,人族又能活多久?今日这罪名,我温铎认了——但在那之前,我要你们记住,真正的罪人,从来不是挥剑的人,而是那些连剑都不敢拔的懦夫!”
金銮殿外,天空已然变成血红色。
这场由温铎引发的大战,不仅震动了整个皇宫,更让所有人心惊胆战。
他们终于明白,这个看似狂妄的少年,有着怎样的决心与力量。
而温铎,却在漫天血雨中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中,有决绝,有悲壮,更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