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已然化作修罗场的战场之上,狂风呼啸,仿佛无数冤魂在厉声嘶吼。
周遭的山头,像是被一双无形且充满恶意的巨手肆意揉捏,到处坑坑洼洼,满目疮痍,宛如地狱的狰狞入口。
破碎的山石如暗器般四处飞溅,扬起漫天的尘土,那尘土厚重得仿佛为这片天地蒙上了一层永远无法揭开的丧纱,一股令人窒息的肃穆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
温铎与姜素心,站在着坑坑洼洼的场地中,两人彼此相距数丈,互相凝视着对方。
温铎剑眉斜飞,眼眸深邃如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绝。
此刻,他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而姜素心,一袭白衣胜雪,发丝随风肆意飞舞,宛如杀神临世。
没人在骨不在皮,虽然她现在已经老了,但依旧能看出她曾经的绝美面容。
此刻她的面容上虽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难掩其高贵与冷艳,双眸犹如寒星,闪烁着坚定与不屈的光芒。
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只有为了熊熊燃烧的战意,那战意炽热得仿佛能将这冰冷的世界点燃。
两人周身的灵气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地翻涌着。
浓郁的灵气,仿若实质化的雾气,将他们紧紧包裹,使得他们的身影在朦胧中显得愈发神秘而强大。
这股强大的灵气波动,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甚至远在几十里外的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这股恐怖的力量,心中不禁为之震颤,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温铎对着姜素心说道:“我知道是我们理亏在先,所以我们一直忍让着你们天下会,想着等到回了国子监,再找机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但既然你们咄咄相逼,那就别怪我了。”
说完,温铎率先发难,他仰天长啸,声如洪钟,大喝道:“化玄七截剑!”
刹那间,他的双手如幻影般舞动,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
七道耀眼的剑光从他手中陡然绽放,犹如七条灵动的神龙,在空气中穿梭游走,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每一道剑光之中,都似乎蕴含着大道无穷的至理,符文闪烁,光芒流转,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它们相互交织,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精妙绝伦的剑阵,剑阵中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剑气,仿佛要将这天地都切割成无数碎片,那剑气仿佛能划破时空的界限。
姜素心见状,神色凝重,原本就冷艳的面容此刻更是如覆寒霜。
经过刚才的战斗,她已经了解了温铎的实力,也知道这个年轻人确实有威胁到自己的能力。
当下,她双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犹如寒夜中的北极星,给人以希望与力量。
她凝神静气,双手快速地汇聚着全身的木属性灵气。
一时间,她的周身被一层浓郁的绿色光芒所笼罩,那光芒中,隐隐有树木生长、藤蔓缠绕的幻影,仿佛是一片神秘的原始森林在她身边瞬间展开。
姜素心口中娇喝一声:“木已成舟!”
随着她的喊声落下,只见她身前的空气瞬间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拉扯。
无数根粗壮的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这些藤蔓相互交织,迅速编织成一艘巨大的木舟。
木舟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仿佛是一件来自远古的神器,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神秘的力量。
木舟在姜素心的操控下,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温铎的剑阵撞去,那气势仿佛能碾碎一切阻挡它的东西。
两者终于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天地仿佛都为之失色。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那声音仿佛是万雷齐鸣,又似是大地崩裂,让人的耳膜几乎要被震破。
无与伦比的气势在碰撞处爆发,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如同一股汹涌的海浪,向四周席卷而去。
周围的空气被瞬间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空气在痛苦地呻吟。
地面上的沙石被这股力量掀飞起来,形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尘雾,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尘雾渐渐散去,只见温铎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那鲜血在他的下巴处缓缓滴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瞬间消失不见。
但他依旧强撑着一口气,稳稳地站立不倒,犹如一棵苍松,傲然挺立在这狂风暴雨之中。
而姜素心,则已然半跪在了地上,她的发丝凌乱,几缕发丝粘在她满是汗水和血迹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她嘴角溢血,原本高贵的气质此刻也被狼狈所取代,然而她的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不甘与倔强,仿佛一只受伤的母狮,随时准备再次扑向敌人。
温铎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姜素心,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的绝世境有多厉害呢,现在看来,也是有水分的。你应该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强行提升的吧。”
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那嘲讽的语气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姜素心的内心。
姜素心捂着胸口,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温铎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恨不得将温铎烧成灰烬。
温铎不再理会姜素心,他快步走到宋运身边,将宋运扶起。
宋运身形略显单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憔悴,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韧。两人相互搀扶着,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艰辛与不易。
那余晖仿佛是岁月的画笔,在大地上勾勒出一幅悲壮的画面。
又过了两天的奔波,他们终于是重新回到了京城。
而就在两人准备回国子监的时候,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从温铎和宋运身边经过。
马车由两匹矫健的白马牵引,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身着华丽宫装的楚国公主楚琳琅从车上优雅地走下。
那宫装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尊贵与奢华。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皇家的威严与高贵。
见到楚琳琅,周围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参见公主。
但楚琳琅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立刻起来,该干嘛就干嘛去。
接着,她快速地走到温铎面前,看到温铎,楚琳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惊喜如同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烟花,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眸。
但很快又转为嗔怒,她微微嘟起嘴,戳着温铎的胸口,说道:“你骗人,明明上次说要陪着我的,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去皇宫?”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的清泉,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温铎闻言,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说道:“我的小公主,我之前一直在外省,都还没回来过,怎么可能答应过您?”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不解,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但确实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楚琳琅却不相信,她跺了跺脚,犹如一个调皮的小女孩,说道:“你别耍赖,你不是三个月前就回来了吗?当时我还来国子监找你了呢。”
她的脸上写满了委屈,仿佛温铎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温铎心中一惊,他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回来了?”温铎思索着,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你确定?”
“肯定啊。”楚琳琅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后面这些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闻言,他赶忙拉着楚琳琅和宋运,朝着国子监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那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难道真的已经在京城中假扮自己,做了许多事情?
他必须尽快回到国子监,查明真相,否则,不知道还会引发怎样的混乱。
他的脚步急促而坚定,似乎是在与时间赛跑。
而当他们匆匆赶到国子监,国子监内一片宁静。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
温铎顾不上许多,径直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他碰到了几个熟悉的同学,同学们看到他还有身后的宋运,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有的甚至还窃窃私语。
温铎心中愈发不安,他加快了脚步,那不安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心中不断翻涌。
终于,他来到了自己的住处。推开门,屋内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温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环顾四周,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他走上前去,拿起信,只见信上写着:“温铎,你终于回来了。有些事情,你该好好面对了……”
没有署名,字迹也很陌生,温铎完全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字迹。
温铎皱着眉头,将信递给宋运。宋运看完信,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他开口道:“看来那个冒牌货真的在搞鬼,而且他对我们好像了如指掌,似乎早就料到你会回来。”
楚琳琅却显得一头雾水,她不禁开口质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冒牌货,说清楚点啊。”
于是,温铎将一路上的经过全都给楚琳琅说了一遍,还将这封信拿给了她看。
楚琳琅看完后,一脸担忧地说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你?”
温铎不假思索地回道:“那肯定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