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见状，拿出一个大喇叭：“小同学，有什么事情，你下来再说！要不，你别乱动，我叫我同事上去跟你谈。”
“我不乱动！”我还没活够呢！
赵雪跟丁明浩跟着同学一起来到楼下看热闹。
四周的同学看向二人的目光古怪又嫌弃，丁明浩脾气暴躁：“你们看什么看？”
一个同学晃了一下手机：“你自己看校园网吧，品学兼优的学生，啧啧——”
其余的同学纷纷议论起来：“真是想不到，还学习尖子呢，人五人六的，见不得别人学习比自己好。”
“还有那个赵雪，领着几个狗腿子，就以为学校是她们的，陈媛不会游泳，被她们丢水里，没死真是奇迹。”
丁明浩此时才发现手机不见了：“谁拿了我的手机？”他一下就慌了。
两个警察走上楼顶，没有敢贸然靠近我，一个年纪比较大的警察，柔声道：“同学，有什么事情，不能下来好好说？你被同学欺负了对不对？”
“对，也不对，”我把笔记本屏幕亮给警察，“这个视频，能破获上个月那起伤害案吗？”
那视频虽然晃得厉害，可以看到地上被几个人暴打的，正是那个昏迷不醒的学生，视频拍摄日期，正是他被送到医院的当天。
“能，你先下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警察说道。
“我不下去，班主任跟校长都帮着霸凌者，我找班主任一次，就被欺负得更狠，我找校长一次，就差点死掉。”我断然拒绝，笑话，我上楼顶的目的还没达到，怎么可能随便下去。
在楼下，班主任和校长的脸几乎黑成了锅底。
班主任吼道：“陈媛，你本来就学习不好，你不好好学习，每天就想着告状？”
此言一出，楼下看热闹的同学全部将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了班主任。
“陈媛说的是真的啊，她被他们班上的同学欺负的最狠，肯定班主任支持的。”
“赵雪家是不是非常有钱？”
“好像是的，还有丁明浩家，他学习好，家世又好，老师不舔着他？”
班主任还想吼我几句，四周的风向字字句句叫她如芒在背：“不是的，我没有！”
我在楼顶幽幽地道：“对，你是没有明目张胆地支持他们霸凌我，只不过在他们霸凌我的时候，选择了无视罢了！这世上多少惨案就是在无视中发生的？你配老师这个称呼吗？”
4.
“丁明浩，你的手机在我这里，我交给警察叔叔了，如果警察叔叔没法把你手机里的东西公布于众，我会帮你的，你不用谢我！”我拿起丁明浩的手机，心情愉悦地朝着丁明浩晃了晃：“不要谢我啊，你们欺负我两年多，我也就请你吃了一次死老鼠，没啦！”
提到死老鼠，丁明浩一阵干呕：“陈媛，你赶紧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你留着给警察去说吧！”我把丁明浩的手机丢给最靠近我的警察，“你隐藏空间里的东西，我都给你解锁放在校园网上了。谁给你们的权利霸凌同学？我吃你们家米了？你爸爸是谁，跟我有关系吗？赵雪看不惯我，你就要帮她欺负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丁明浩，你已经十八岁了，身体健康，我已经把你的出生证，以及上个月的体检报告都给警察叔叔了，千万别说你欺负了那么多同学，是你精神有问题。”
丁明浩想用年纪不到十八岁，精神有问题逃过刑罚，他做梦去吧，我把他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警察翻看着丁明浩的手机，脸色凝重：“同学，能不能下来，我们在校长办公室说？还有你说的班主任，还有视频上这些同学。”
“当然可以！”我利索地拿着笔记本，从楼檐下来了。
警察抓住我的手臂，松口气：“同学，做事可不要那么冲动，你要相信，人间自有正义在！”
“我相信啊，不然我不会报警，这手机里的东西非同小可，警察叔叔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没发生吧？”我指指警察手里的手机。
丁明浩有一次给我吹牛，说就是去报警，他也不怕。
“丁明浩同学有亲戚在警署。”
“同学你放心，他就是有亲戚在总警署也没用。”警察给我保证。
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校长勉强地挤出笑：“陈媛同学，你看看你，好好的事情，干嘛要闹这么大呢？”
“不闹，我找你有用吗？”我眼皮不抬，看着笔记本电脑，丁明浩趁着没人注意，正偷偷摸摸地朝外溜。
我把笔记本电脑拿给坐在我身边的警察，给他看屏幕：“这个要溜走的，就是手机的主人。”
警察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我看到几个警察前后左右把丁明浩包围住，我就放心了。
校长抹了一把额头：“我本来以为是你们学生之间的玩闹，可能过分了点。”
我不为所动，丁明浩是别想在高考之前回到教室里，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恐怕短时间也不会出来。
现在只有赵雪那几个人，我会一一好好地照顾她们。
“陈媛，你们都是学生，开点玩笑也没什么吧？”班主任坐不住了，“不就是弄湿了你的衣服吗？”
“大冬天，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这叫开玩笑？老师，我希望你女儿长大了，也遇到这种喜欢跟她开玩笑的同学。到时候，你这套说辞，还可以说给她，但是我不接受。”那一次陈媛从感冒发烧发展成肺炎，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
班主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知道她有个女儿：“就是我希望老师你的女儿，遇到跟我一样的那些爱开玩笑的同学，以及遇到跟你一样的班主任。”
5.
班主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看向校长：“我入学的时候，没人向校长提出，在学校要照顾我吗？”
“苏丽，陈乔，校长听过这两个名字吗？”
校长顺口道：“这不是赵雪的父母吗？”
班主任在一边提醒他：“这是陈媛的父母！”
反应过来的校长，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什么？”
“校长看来真是年纪大了，苏丽跟陈乔怎么生出来姓赵的孩子，我也很好奇啊！”我拿出手机，打给我爸陈乔：“爸，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赵雪的孩子？跟我一个年纪。”
我爸听到我的声音，说道：“是我们公司资助的贫困生！”
我面无表情地道：“别人都以为赵雪是你跟苏丽生的，她穿的用的，比我的都好。不会她才是你亲生的，我是捡来的吧？”
“胡说，我跟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孩子，我知道了，这个赵雪，我会从资助名单上划掉，你怎么知道她的？”
“我不是说了吗？别人都以为赵雪是你的孩子，入学以来对她颇多照顾，你不是想知道谁欺负我吗？就是这个赵雪。”我看着面色惨白的校长，面无表情。
“我马上叫人断了她的资助，前不久她告诉我，上高三了，花费比较大，我还加大了资助力度，”陈乔说道，“我马上问问你们校长是怎么回事。”
“不用问了，校长已经知道他搞错了照顾对象，我也不需要这种特殊照顾，我打电话就是问赵雪的事情，没了！”我直接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校长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点头哈腰：“陈总，误会，误会，谁也没想到陈小姐会那么低调，穿的还不如贫困生啊！”
警察在我旁边继续说道：“照你这样说的话，那个赵雪还有诈骗的嫌疑，需要一起带走吗？”
笑话，要是把赵雪也带走了，我找谁报仇去？
我连连摇头：“她是我爸爸公司资助的贫困生，具体要问我爸爸那边，此事我不知道，我也不管。不过关于贫困生的审核要好好地查查了。”
赵雪一身名牌，比我穿的都好。
我记得赵雪每一年换一部新手机，价值不菲。
我爸陈乔的动作很快，他叫他的秘书，在学校的公告栏贴出了一张公告：“高三五班赵雪同学因不符合我司资助要求，现特此通知，即日起，取消一切资助。”
高三五班，就是我所在的班级。
这个公告一出，学校里一片哗然：“穿名牌用水果手机的赵雪，居然是贫困生？”
“哪个公司的眼睛这么瞎？一看赵雪也不像是没钱的啊！”
“就没人知道赵雪从哪里来的吗？”
丁明浩被警察带走之后，学校里没人谈他的事情，他那几个跟班看到我，恨不得躲着我走。
一群帮凶罢了，如果再来招惹我，我不会客气的。
现在只剩一个赵雪了，我倒要看看，她没了我爸的资助，还怎么横的起来。
赵雪还不知道这个公告的存在，她被她的几个小姐妹拉到了洗手间里：“赵雪，我们有话问你。”
6.
我蹲在不远的隔间里，能把她们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赵雪的声音依然傲气：“你们要问我什么？”
一个叫江曼的女生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你上学的钱，是别人资助的吧，你不是陈家的小姐吗？”
“说起陈家的小姐，不该是陈媛更像是陈家小姐吗？起码她姓陈。”
“谁说我是别人资助的，别胡说。”赵雪的声音已经没了底气，“或许是别的班的赵雪，只是写错了。”
“不要避重就轻，你不是说你是陈家小姐吗？有本事你给陈乔打电话，我听过陈乔的声音。”江曼冷声道，“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受着别人的资助，还敢把自己包装成千金小姐？”
几个啪啪声传来。
赵雪愤怒地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是不是陈小姐，有必要吗？”
“你要不是陈小姐，谁理你？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做朋友？”江曼咬牙切齿，“你居然敢骗我！”
我听着隔间里的打耳光声，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以往是赵雪她们领着一群人把陈媛堵在隔间里欺负，现在换赵雪了，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呢。
我加了一个警察叔叔的联系方式，警察叔叔告诉我，丁明浩的情节特别严重，有很多受害者都要严惩他，估计几年之内，他都出不来了。
仅仅是出不来，怎么能对得起我把他送进去一场？我告诉我爸，我想叫丁明浩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
我爸说：“这个简单，他长得细皮嫩肉的，我找人帮他调一个监室，好好照顾他。”虽然我爸没明说怎么照顾，身为两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细皮嫩肉的小伙子会遭遇什么？
可惜的是，我不能亲眼看到。
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有吃完饭的同学，故意把剩饭倒在赵雪的碗里：“没钱吃饭是吧？不要钱，请你吃！”
有不少被赵雪欺负过的同学，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有人远远地扔过来半个馒头，丢到赵雪的碗里，菜饭飞溅出来，沾了她半身。
赵雪的手用力地捏着饭碗，手背的青筋暴起，她含着眼泪：“你们够了啊！我又没对你们怎样！”
一个同学阴阳怪气地道：“我们不是怕你不够吃吗？”
另一个同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朝赵雪碗里倒出一堆蝗虫：“听说你们乡下，都是用这个下饭，不要客气，我是专门帮你捉的。”
赵雪气哭了：“你们太过分了，”她把饭盒一丢，去找班主任。
虽然不知道班主任说了什么，赵雪是哭着回到教室的，她刚坐下，她的椅子散了架，她一屁股坐到地上。
四周一片哈哈大笑。
看热闹的人，永远不嫌事大，我冷眼看着这一切，陈媛被霸凌，最大的责任还是她自己，她太过懦弱。
赵雪瘪着嘴，想哭，哭不出来，她以前的小姐妹们，一个个嘲弄地看着她：“装什么可怜？你就是用这样子骗的丁明浩是吧？你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都叫丁明浩帮你，你应该去跟丁明浩做伴。”
7.
赵雪一瘸一拐地从教室后面找了一把能坐的椅子换掉她的椅子，她翻开书，书里是被拍死的小耗子，稀里糊涂的一团，把她吓得尖叫出声：“啊——”
“上课了，还不坐下听课？怪叫什么？”班主任现在看到赵雪，就没了好脸色，如果不是赵雪，她至于鱼目混珠认错了陈家小姐吗？
赵雪被欺负了两个星期，她就受不了了，她给我写了一张纸条：“放学之后，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这家伙不傻嘛。知道她最近的遭遇都是跟我有关！
我自然应允。
放学之后，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赵雪抱着手臂：“最近的事情，都是你搞的鬼是吧？是你把明浩送去警局的！”
“错，是丁明浩自己把他送进警局的，他做那些事情，是我要他做的吗？”我觉得可笑，霸凌者比被霸凌者还有道理？
“如果不是你把他的手机交给警察，明浩就不会被警察带走，我现在也不要求你把明浩弄出来，你在校内网上发一篇声明，叫大家不要欺负我了。”赵雪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似乎吃定我一定会答应似的。
我听完，笑了一声：“你被人欺负，跟我有关系吗？是我叫你冒充陈家小姐的？是我叫你拿贫困助学资助买奢侈品的？”
大约是说到了赵雪的痛脚，她不高兴地道：“别人资助我的钱，我想怎么花，那是我的事情，至于你，今天不发这个声明。别想离开这里。”
“行，你穷，你有理！”我懒得理她，“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样，那我就走了！”
赵雪一把拉住我：“你不许走，你不发这个声明，不可以走。”
我耸耸肩：“放手！”
赵雪反而抓得更紧了：“我不放，今天你不发这个声明，我不会叫你走的。”
“学生的责任就是好好学习，你确定不要回去学习？”我盯着赵雪，这样一个人，我爸居然资助了她好几年。
“反正你就是不许走，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就没人知道我的秘密！”赵雪恶狠狠地道。
“陈媛不会游泳，被你丢进水库，已经淹死了，你去跟陈媛赎罪吧！”我反手拿住赵雪的手腕，赏她一个过肩摔。
“陈媛，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又没做什么！”赵雪哭了。
我低头，拍拍赵雪的脸：“当初你们欺负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对你说的，你们放过我了吗？”
没有！
所以我也不会放过赵雪。
我抬脚走开，一个大汉提着一桶泔水，朝着地上的赵雪泼了过去。
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我加快了脚步。
赵雪从地上跳起来：“你干什么？我叫你泼她，你泼我干什么？”
大汉满脸的无辜：“那个姑娘给的钱多。”
我爸断了赵雪的资助之后，她的生活再也没有之前的宽裕了，跟我比财力，她没这个能耐。
我回头，拿起手机给狼狈不堪的赵雪拍了一张照片：“这造型不错，等会儿我发给你啊！”
赵雪气得跳脚：“陈媛，你给我等着，我不弄死，我不姓赵。”
8.
“你姓什么，得问你爹啊，我又不是你爹，”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要是不想参加高考，我会不遗余力帮你的。只要你刑，我能叫你更刑！”
“陈媛，你给我站住！”赵雪身上挂着面条。菜叶，过来追我。
那一身刺鼻的味道，我哪里受得了？“等你洗完澡。再跟我谈吧，声明那件事，你就别想了。”
赵雪也只能快速回到教学楼水房里，清洗她自己，现在已经放学了，教学楼里没什么人，我好心地把她锁在水房里，回宿舍去了。
江曼是赵雪的舍友，她把赵雪的东西全部扔到了楼道里：“我找到了，贫困证明，原来还真的是个穷逼，跟我装大尾巴羊。”
那张贫困证明，被几个人传阅。
“还是什么村，什么镇，这得多穷啊，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赵雪回来之后，埋头把自己的东西往宿舍里捡，江曼拦住她：“你这么恶臭的人，不配住宿舍，你就住楼道吧！”
有同学在一边说道：“赵雪同学，贫困不是你的错，你拿着别人的钱，耀武扬威，欺负同学就是你的错。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我想，赵雪是没意识到错误的，她还想弄死我呢，我也想看看，她怎么弄死我。
最终是她们宿舍的其他人劝江曼，这才把赵雪放了进去。
隔着几个宿舍，都能听到江曼的骂声：“你特么是掉进厕所里了？怎么这么臭？”
赵雪身上是泔水的味道，泔水比较奇特，沾上之后，一时半会是洗不掉的，她自找的，不怪我。
这一天，我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陈媛，她细声细气地说：“姐姐，谢谢你，我想，我以后不会再懦弱了！我知道了我爸妈不是不爱我，我也知道了人的地位不是一成不变的。”
大概是我快要离开了，我问她：“再遇到霸凌事件，你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吗？还有这个赵雪，她一直想要报复你。”
“姐姐，赵雪掀不起风浪的，她那些手段，我都清楚了。”陈媛的脸上再也没有过去的怯弱，胆小，甚至有了些自信的光华。
“我还想抓住高考的尾巴，好好考大学！”
“我跟赵雪之后不会有交集的。”
“你要记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能提醒陈媛的事情不多，剩下的日子要她自己去走，“我可能暂时不会离开，你有事，喊我！”
身体被我还给了陈媛，我从此之后，成了她的旁观者。
赵雪又来纠缠了几次陈媛，叫她发布一个声明。
陈媛冷冰冰地拒绝了她：“学生的责任是好好学习，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段时间，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所谓的事情上？”
赵雪已经被豪华都市迷花了眼，没了大公司的资助之后，她手里的钱日益捉襟见肘，她哪里有心思上学？不等陈媛做什么，她自己就退学离开了。
学校里没有了丁明浩跟赵雪两个人之后，学习的氛围好了很多。
陈媛越来越自信，我感觉自己跟她的联系已经变得浅薄：“陈媛，我大概是要走了！”
陈媛很不舍：“姐姐，我舍不得你怎么办？”
“分离是人生必经之路，我们已经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了痕迹，你记得我，我记得你，就足够了，我叫姜媛。”我想，如果有缘，我们会见面。
9.
跟陈媛的联系越来越淡之后，我想起来了，我本来乘坐豪华邮轮航海旅游，突然遇到了海难，大概是我跟陈媛同时溺水，导致我进入了她的身体。
我的耳边，是滴滴滴的仪器声音。
我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雪白。
在我旁边一个中年女人惊喜的声音传来：“媛媛，你醒了？”
这是我妈妈的声音！
我适应了房间里光线之后，发现房间里有很多人，妈妈、爸爸，还有医生和护士。
“你溺水昏迷，我们本来以为你会醒不来，真是谢天谢地啊，你醒了！”我妈在一边双手合十，“你没事，太好了！”
“看你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我爸没好气地拍了一把我妈，把她拉开，凑到我身边：“媛媛啊，你说你怎么就遇到海难了呢，你怎么不坐飞机，多安全。”
这话，跟我妈刚说的有什么区别？
我朝他们笑笑：“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昏迷这段时间，把你们吓坏了吧？”
我妈连连点头：“可不是？你爸都急哭了。”
明明是我妈妈的眼睛肿地跟烂桃子一样，她偏说我爸爸。我仔细一看，我爸的眼睛也有点肿，“抱歉啊，都是我任性，叫你们担心了。”
“也怪我们过去工作太忙，都没空陪你，叫你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习惯，不知道我们现在弥补，能不能来得及。”我爸拉着我的手，灼烫的泪珠掉在我的手背上。
我已经上大学了，又不是小孩：“难不成爸妈还要陪我把所有没去过的游乐场、迪士尼全部都补上？”
“行行行，只要你想，我跟你爸带你去！”我妈连连点头。
我爸也在一边点头：“当然可以！”
我无语地撇撇嘴：“那些地方，我都不去了好吗？爸，把我的笔记本电脑给我，我查点资料。”
我跟陈媛的生活轨迹差不多，父母都忙，疏忽陪伴，上学时遇到霸凌，只不过我跟她的结局截然不同而已。
我自小学跆拳道、格斗术，遇到霸凌，我就直接打回去，而不是像陈媛那样只会默默承受。
我要电脑，也是想查查陈媛。
医生给我检查完身体之后，我爸把笔记本电脑拿给我：“你少玩一会儿，就休息，我跟你妈去跟医生聊聊，问问你什么时候出院。在医院养着，哪里有在家养着的好？”
我在搜索栏输入“某地陈媛”。
屏幕上出现了很多相关词条。
我在其中一条上看到了水库字样，当即点开，那是一条来自于几年前的新闻报道，一个女生来到水库跳水自杀，她叫陈某媛。
那个画面，是陈媛没错。
跟我之前的记忆不同，陈媛没有死而复生，她死了，报道说她是自杀，至于其他的，则没有更多的记录。
我又搜索了一下那个重伤昏迷的男生，那成了一件悬案，并没有人提供线索破案。
陈媛要是死于几年前的话，那之前我的经历是怎么回事？我又在网上搜了丁明浩跟赵雪，这两个人真的是陈媛的同学，他们获得某大的保送资格，今年即将毕业。
难道那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丁明浩手机里东西都是假的？或者说我其实并没有真实看到过？这么想着，我打开了自己的网盘。
看到网盘里的东西，我的眼前蓦地一亮，从丁明浩手里备份的东西居然在！
“赵雪，丁明浩，你们的报应来了！”
我立刻整理了一份，发给了陈乔跟苏丽。一份发给了赵雪跟丁明浩所在大学，一份送给了当地警局。
报应不是不到，只是时候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