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脸如调色盘一般,开始阴沉一片儿,然后又如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脸上一抹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
“就算你得到高少手里的股权又怎么样?他的手里也只是拥有我刘氏21%的股权而已。而我手里拥有的是我们刘氏40%的股权,也就是说你的股权没有办法超过40%,那你就没有资格提意将我罢出董事会。”
刘耀文坐在首位上,悠闲地操着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席沐承没有马上接着回答刘耀文的话,而是抄起了桌上的烟盒,打火机在空中划出嚓的一声,烟的另一头被点燃,慢条斯理的吸了一口烟之后吐出了浓浓的烟圈。
“我听说贵公司还有一个股东今天怎么没有到场,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苏幕投资,是吧?”
刘耀文不明白为什么席沐承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苏慕这个公司,他的心中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可是他又不确定席沐承接下来究竟会说什么?
就好像二人玩牌一般,你的底牌对方一清二楚,可是对方的底牌你却无从得知,这种感觉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如果你奋力一博,却又害怕对方手里握着王炸。
可是如果不博一把,对方可能手里压根就没牌。
席沐承将烟放进嘴里,再度的吸了一口之后,手轻轻地弹了弹烟上的烟灰。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苏幕的背后负责人,你会怎么办?”
席沐承的这番话无疑判了刘耀文的死刑,让刘耀文感觉到后背阵阵发凉,身子也愈发的撑不住,这是让他最恐怖的现象。他觉得席沐承一定在开炸他。
对!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刘耀文立了立身子:“你说你是苏幕的负责人,你就是吗?拿出证据来才可以啊!”
寂静的会议室里传来了席沐承的嗤笑声,那笑声里嘲笑的意味非常明显。
“你们是不是联系过苏幕那边的人?那边的人给出的答复是负责人不在美国,对吧?”
如果说刚刚还有怀疑的刘耀文这回是彻底的相信了,因为联系那边的人是他亲自做的,没有人知道,就连这件事情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美都是不知情的,所以说能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只有苏幕那边的人。
汗已经大滴大滴的落下,如果席幕承是苏幕的负责人,那苏牧在公司拥有的股权是20%,再加上他刚刚从高少手上收购的21%的股权,那刚刚好他的股权超过了他,他是有权将他罢黜董事会的。
“你不能将我罢黜董事会,我是刘氏的一份子。这个公司的基业是我的父亲用勤劳的汗水打下来的江山,轮不到你一个外姓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刘耀文已经彻底的乱了方寸,开始大声的斥责着席沐承。
而席沐承也不气不恼,轻轻地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烟灰,走到了主位上面。
将手撑在了会议室的桌面上面,俯视着下面的众人,转过头对上刘耀文的眼眸。
“我有没有这个权利不是你说了算的!是由这些股东说了算的!是由我手上的股权说了算的!,就凭我能带领他们,走上更好的道路,而你做不到!”
席沐承的话,让刘耀文彻底的瘫坐在凳子上,宛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
此时此刻他是那样的彷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或者说他又能怎么办,
一切似乎成了定局。
“大家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呢?”刘耀宇见场面已经无法控制,慌忙站了起来主持局面。
而刘耀文却用手拨开了他,走到了安意面前站定。
刘耀宇见状立刻紧张的走到了刘耀文的对面,将安意护在了身后:“大哥,你要干嘛?这事跟安小姐无关!”
“无关?”刘耀文的身形已经有了一丝摇晃,突然他伸出手指着安意。
“是你联合席沐承吞了我的公司对不对!你从一开始见我就是布了局的对不对!”
刘耀文猛的拉开了挡在安意面前的刘耀宇,双手紧紧的掐住安意的双肩摇晃。
强烈的摇晃让安意感觉身子渐渐有些发晕,脚步也变得站不住。
就在安意以为自己就要被刘耀文摇晕的时候,一双手推开了刘耀文,将安意护在了怀里。
“对付你,我还需要提前布局?”耳边传来了席沐承的冷笑声。
“安小姐,我哥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刘耀宇失魂落魄的上前拉住了安意的手。
安意不动声色的抚掉了刘耀宇放在肩上的手:“他说的是真的!”
刘耀宇听完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我给你一天时间交接工作!”席沐承没有回头,说了这句话后就扶着安意走出了办公室。
而在办公室的门就要关上的那一刹那,安意看到了颓废的坐在地上的刘耀文跟失魂落魄的刘耀宇。
而剩下的其它股东见席沐承已经走了,都纷纷的站了起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办?耀文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小美见大家都走了,慌乱的跑到刘耀文的跟前,将身子也跪坐在地上,双手不停的摇晃着刘耀文的手臂。
“啪!”轻脆的巴掌响声在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显得格外的刺耳。
小美不感置信捂着被打的脸,望向还在举着手的刘耀文。
“安意你这个死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刘耀文的眼里是绝望过后的狠厉。
这样子的刘耀文让小美感觉到心底发凉,心里也是愈发的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紧紧的拉住安意这棵大树,而去出卖她投靠刘耀文。
席沐承跟安意步出刘氏的时候,天空微微的下着雨。一如多年前,他爸出事的那个晚上。
安意抬起了头,让雨飘落在脸上。爸,你是在告诉我,你看到了这一切是吗?
远处的席沐承正在跟后面出来的股东周旋,几分钟之后,他小跑着朝着安意跑来。
下一秒,他的外套已经遮住了安意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