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这里待到晚上才启程回去,跟这些单纯的孩子在一起,总能让安意忘记心头那些千丝愁绪。
安意虚脱的靠着椅背,半眯着眼睛。
席沐承时不时的会转过头来望她一眼,然后又继续将视线移回前方。
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席沐承打开车门,绕行到了副驾驶将安意抱了下来。
突然身体凌空,让安意瞬间就从睡梦中惊醒,一抬头便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继续睡吧!”席沐承的声音带着微微抖动。
安意抬头看了一眼之后,终究因为太累而继续睡了过去。
早晨安意醒过来时,旁边精致如画的男子还在闭目沉睡,他浓密的睫毛在眼窝处打下好看的阴影,淡漠的唇闭出了柔软的弧度,皮肤莹润细腻,找不到一点点瑕疵。
安意忍不住扶上席沐承的脸,却又如触电般的抽了回来。
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安意赶紧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起床洗漱了一番。
然后,她便听见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回到房间时,便见席沐承正拿着手机忘着安意,许是因为没有睡醒,眼神中多少还带点迷离。
安意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刘耀文,安意按下了接听键。
“安小姐,出来见一面吧!”刘耀文说完就挂了电话。
安意瞅了外面一眼,大早上的却天空布满了乌云。
安意抿了抿嘴唇之后,还是决定将实情告诉席沐承:“刘耀文约我出去!”
席沐承的脸色沉了下来,布满风雨欲来的阴鸷。“所以呢?你还是决定使用美人计?”
安意垂下了眼眸,盯着地面。思忖许久之后安意抬头说道:“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打败他!”
席沐承站了起来,抓了一下头发,瞬间头发凌乱的像个鸡窝。
“我送你过去!”
刘耀文将安意约在了A市的商业区用餐,安意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窗户边的刘耀文。才短短半个月,他却突然苍老了许多。头上已经掺杂了几根白女,胡子拉碴的像是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理过了一般。
只有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眸,此刻正望着安意。
“席总送你过来的?”
安意望了外面一眼说道:“是的,席少希望我能入驻他们董事会!”
果不其然,安意在刘耀文脸上看到了震惊。
“席总怎么会想到让安小姐入驻董事会呢?”刘耀文故作关心的询问。
安意自是明白,这不过是刘耀文的试探。他也算是老江湖了,鱼饵下的不重,他是不会上勾的。
她捋了捋额头散落的头发,故作漫不经心的透露:“还不是怨我们家老爷子,当初席沐承找他帮忙,这是他提出的条件!”
果然,刘耀文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
当初席沐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收回了席氏的决策权,大家都在传,是因为海外有一家公司悄悄的在一年前从席氏的小股东手里收购了大量的股权,这才得以席沐承能够顺利的收回席氏。
如今安意的回答,正好证实了外面的传言。
而席沐承在商业圈代表的实力,不用安意多说,刘耀文自是知道的。而席沐承让安意入驻董事会,这意味着什么刘耀文心里也应该很清楚。
“还不知道安小姐的父亲在哪高就呢?该天真的抽时间拜访一下他老人家!”刘耀文拿起桌上的水杯假抿了一口。
这个问题来的时候席沐承已然告诉她该如何回答,可是她还想晾他一会,于是安意也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的吹动着。
“请问二位要吃点什么?”侍应生的到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谈话。
刘耀文绅士的向待应生对着安意摊了摊手,意思让安意来决定该吃什么。
侍应生见状连忙将菜单递给了安意,安意随手的翻看着,之后熟练的报了几个菜名,都是贵的没有理由的几道菜。
刘耀文瞟了一眼安意点的菜,对着侍应生点了点头,侍应生拿着菜单便走开了。
“安小姐,刚刚说到哪来着?”刘耀文担心安意将刚刚那个话题四两拨千金带了过去,于是又小心的将话题引回了刚刚,为了让自己的谎言看起来有可信度,他假装轻轻的敲打着脑袋:“我这记性,最近越来越差了。”
“哦,你说我爸啊,他在美国开了一个小小的投资公司而已。”安意故意将小小二字咬的特别清楚。
“哦,叫什么名字啊!”刘耀文装作随意的拿起了桌子上面的纸巾擦着并没有水渍的双手,像是担心安意误会一般,他紧接着又解释了一番:“是这样的,我有很多朋友,他们都在美国,对投资也都比较有兴趣,上次还在托我帮他打听呢,没想到今天就碰到专家了。”
安意伸出自己的双手,打量了一下自己新做的指甲,状似一脸的漫不经心。
“叫贝莱德基金公司,一个小公司而已,刘总何必这样挂怀!”
在安意说出名字的时候,刘耀文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贝莱德?”
他一直都知道安意不是一个简单普通的女孩,可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贝莱德创始人的女儿。
对于理财好手的刘耀文自是知道贝莱德,听说总公司设在美国,而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数不清的分公司。
贝莱德在投资业是一个神话,一个不可撼动的权势。
而他先前是听一个熟识的朋友说起过,贝莱德的总裁是只有一位千金,当时他还打趣刘耀文完全可以凭着姿色去色诱这位总裁千金,没有想到,现在居然真的一语成碱。
难怪连总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席沐承会带着她参加慈善晚宴,还送她那么名贵的项链。
如果说先前他还有疑虑,现在他的疑虑则彻底打消了,没有人能这么清楚的知道贝莱德的事情,没想到原以为这次会被赶出董事局,如今看来,他即有可能借着安意扭转困局。
刘耀文双手握着杯子摩擦着,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来望着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