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坦的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变得颠簸了起来,安意推测他们可能正在往山区开。
手慢慢的摸索到口袋里面的手机,幸好这几人刚刚推她们上车时,并没有马上收掉她们的手机。
将身子慢慢的挪到了一个小角落里,手悄悄的滑过手机,幸好她平时都有晚上关掉屏幕亮度的习惯,而今天一整天都陪着老太太走这里走那里,根本都没有时间拿出手机调回亮度。
前面的几个人正在聊着天,压根没有注意安意这些小动作,也许他们也认为安意已经被他们抓住了,其它的一个女流之辈也掀不起大浪来。
手被人反绑着,根本看不到手机的页面,只能依着记忆里的位置,按了二个字:救命!
然后估摸着发送的位置按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这个信息有没有发出去,她打的又是不是救命二个字,更不知道这个信息她到底发到了谁的手机上。
也许人家看了一眼之后,就会觉得这不过是个小恶作剧,就将信息删除了吧。
可是仅管只有1%的希望,她也想照着100%的方向去努力。
一切都搞好之后,安意又将手机悄悄的放回了口袋,将身子再度挪了过去。
黑暗中摸索到老太太的手,将她的手拉住了老太太的手,无声的安抚着她。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安意二人被推到了一间山上废弃的铁皮箱里面。
几个歹徒将她们推进去之后,立刻去了外面,只留了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安意将背靠着老太太的背:“没事的,老太太,你别急,沐承马上就会发现的,只要我们想办法拖一拖,替沐承赢取时间就好。”
“安意,刚刚谢谢你!”老太太突然凭空冒出这么一句,倒让安意愣在了原地。
明白了老太太指的事情之后,安意尴尬一笑:“没什么,换作任何人都会那样做的!”
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安意,我已经半入黄土的人了,生生死死早已看透了,我不怕了,倒是你还年轻,找着机会你就跑,不要管我!”
安意因为她的那句你还年轻,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没事的,我们都不要绝望!因为没到最后合眼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过完这一生的!”
门外传来了歹徒的骚动,安意将耳朵朝着门外的方向扯了扯。
“老大,对方的钱打过来了吗?”
一个人说完,紧接着便听见了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妈的,他居然敢套路老子,他说要等人给了他赎金,他才有钱给我们!”
“老大,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刚刚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再开口道。
“老大,我倒有个主意!”一个新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来听听!”
“雇主不是说要等人交了赎金,他才有钱吗?我们干嘛不直接跳过雇主找到交赎金的人,狠狠的敲他一笔,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个我也想过,可是咱们根本不知道交赎金的人是谁啊,怎么跟他联系?”那个老大将自己心里的困惑说了出来。
“我们不知道,我们抓来的这个妞肯定知道啊!”那人继续出着主意。
紧接着便出现了手拍大腿的声音:“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小子聪明!”
安意听着脚步声已经朝着她们这里走来。
果不其然,一会关着铁门被人打开,将她们绑到这里的几个歹徒再次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说!谁会交赎金来赎你!”下颌骨被人一把掐住抬起,逼迫安意与他对视。
“你给电话给我,我自己打!”安意趁机提出要求。
对方犹豫了一会,又跟身后同伙交换了一下眼神,待身后的同伙点了一下头之后,对方才从兜里将手机掏了出来。
安意接过手机,便拨通了席沐承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低沉好听的声音:“哪位?”
“是我!”电话那头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安意害怕他会马上挂断,马上接着说道:“那个这里有人想跟你说话!”
说完,便将手机递给了旁边站着的那个歹徒。
歹徒一把接过手机,开始威胁席沐承。
“我告诉你,你的妞在我手里,还想要她的话,就赶紧的送五千万过来!”
席沐承不知说了什么,对方握着手机的手愣了一下,随后又将手机递回给了安意。
“他要你跟他说,他不相信我们!”
他丫的居然问他是不是跟那个女人合谋,打算故意骗他,从他这里掏钱。
安意当然知道这是席沐承的计谋,配合的接过手机,故意装作特别害怕的样子:“沐承,你赶紧给他们吧,我跟姑妈都在这里待的害怕!他们人很好,并没有为难我们,人家只不过图财,我们有钱,就给他们一点吧!”
一番话说的连坐在旁边的歹徒都觉得动容,安意见计谋成功,立刻捂住手机,将身子朝着那群人的老大侧了侧。
“那个,我公司有份重要的合同今天必须处理,我想跟他交待一下,可以吗?”
由于之前对安意的好印象,这次那几个人并没有为难她们,而是点头同意了。
安意见状赶紧接手机往耳边捂了捂,朝着电话那头说道:“沐承,你待会在来的时候,随便去我的公司看一下,我的办公桌面上有一份文件急等着刘总签字的,到时候你帮我拿过去给他吧!”
听到电话那头,席沐承了然的声音,安意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
将手机递给了那帮人之后,安意就着势提出让他们将老太太手里捆着的绳子松松,反正荒山野岭的,她们又跑不了,无非是想舒服一点罢了。
几个人朝着对方望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不但解开了老太太手上的绳子,连带着将安意脚上的也给取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安意从没有觉得时间如此难熬过。
老太太可能受了惊吓的缘故,早已倒在安意的肩头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