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皓炀冷静下来以后，就看到了莫小爱受伤的眼神。
“没事，我们去医院吧”莫小爱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里人多嘴杂，还是警惕为妙。
当顾皓炀和莫小爱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森严已经醒了，他两只眼睛黯淡无神，在打量着前方。
“你醒了……我和小爱刚刚出去一趟，给你带了点饭，要不吃点东西？”顾皓炀面对这样的顾森严，一时间有点愕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看你哥难得善良一次，给他个面子”莫小爱露出一个微笑，他记得顾森严曾经说过最喜欢看她笑。
“顾森严，你不吃不喝是折磨谁呢？凌玲她又没有心！你这个样子她看不见！她不会关你，你清醒点！”顾皓炀就是看不了顾森严颓废的样子，“你想想小时候！你自己出家，多大的难都走过来了？你忘了你跟我说的？男人流血不流泪！哪有过不去的坎？我就问你有什么过不去的？”
“好了！”莫小爱摇了摇他的胳膊，使了一个眼神，顾森严都这样了，他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告诉你顾森严！……”顾皓炀还想说什么，但是来了一个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又把目光转在了莫小爱的身上“老婆，我接个电话，你看着他点！”
“喂？”顾皓炀看着局长打来的电话，眉头也皱了起来，还以为是顾老爷子又为自己加了戏。
“顾总……顾……顾老爷子”局长有些支支吾吾。
“有话说”顾皓炀冷着脸，他现在可没有闲情逸致听他在这废话。
“顾……顾老爷子，他……他认罪了”局长有些结巴，说的也是小心翼翼。
“说重点”顾皓炀很清楚，局长亲自打电话来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他……他承认了这学年对你做的所有事，然后……然后让我们给您带句话说他对不起您，然后……然后他就咬舌了，顾总，您……千万别生气……是我们无能！我们……我们做人民警察的没有保护好他”局长说的结结巴巴，他在等着顾皓炀说些什么，可是那边迟迟没有什么声音，这让他有些许诧异。
“顾总？顾总……您在听吗？我们……我们也确实不是故意的……”局长直接慌了，在他的印象里，顾皓炀是一个冷血生物，但凡不做声，理由只有一个，无非就是生气！
“你们现在在哪？”顾皓炀地声音的确是很冷，说起来也是格外简洁，但是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我们在军区医院……您……节哀顺变”出了这种事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我马上过去！”顾皓炀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也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老婆，我出去一趟”顾皓炀看着坐在床边上陪着顾森严一起发呆地莫小爱，一时间有些许轻松，但是紧接着的还是落寞，怎么说他们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不是吗？
“等等！我跟你一起！”莫小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那……”顾皓炀看着病床上的顾森严，一个眼神示意。
“没事！走啦！”莫小爱不怀好意的一笑，挽着顾皓炀的胳膊就出了房间门。
“原来我顾总也会在乎别人啊”莫小爱故意抬起头，踮起脚尖，在顾皓炀的嘴角留下一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莫小爱难得主动一次，要是照平常，顾皓炀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今天他确实没有什么心情。
“怎么了？不开心吗？是在担心顾森严吗？”莫小爱看着他的表情，实在是不在状态，跟丢了魂一样“你放心！刚刚尹姿容给我打了电话！尹姿容也是单身，你懂我意思吧？”
“嗯”顾皓炀用鼻音应答着，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那你陪我去趟军区医院吧”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莫小爱看着顾皓炀如此认真，心头一颤，“不会是……不会是星岩和潇潇出了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就是顾振国自杀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看一眼”顾皓炀说的风轻云淡，好像并不在乎这件事一样，可是莫小爱最了解他了，他越是这样，就证明他越是在乎，再怎么说顾老爷子也样了他十几年了，又对他做了这种事，或许他的心情，她无法体会吧。
“没事，你还有我”莫小爱笑了笑，紧紧的握住了顾皓炀冰冷的手，“我们夫妻一体！”说完就抢过他手中的车钥匙，这三年她为了更加独立，还特意去学了车。
“好”
军区医院，很多警察都带着帽子侯在太平间的门口，顾老爷子这些年为整个滨海，也没少创收不是吗？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滨海人民的恩人。
“咳咳”顾皓炀咳嗽两声，周围围着的警察门，就不约而同的退到了两边。
“顾总……这……”
“我刚刚通知了殡仪馆，今天拉去火化”顾皓炀面无表情，甚至都不肯进去看一眼顾老爷子的遗体。
“顾总……您……”
“少说废话”顾皓炀冷眼睨着局长，最后还收缓缓的问了出来“关于凌玲点事情，他有没有交代什么？”
“对太太所做的一切，顾老爷子都交代了……我看他也是真心认错，而且人都没了，要不……”
“不该说的就别说”
“好好”局长有些尴尬的擦了擦汗，然后化身一座雕像站在原地。
而顾皓炀转身离开，刚迈出两步还是后悔了，转身又进了太平间，对着顾老爷子的遗体三鞠躬。
轻启薄唇，“我还是要谢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要知道，在顾皓炀的嘴里，能听到一句谢谢是难上加难，这就说明了他十有八九已经原谅顾老爷子了。
“等会火化完能不能把他送去军区墓地”顾皓炀回头看着太平间的木门，对局长说着，他记得老爷子是当兵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走上这一步了。
“好好”
“我们……不跟着吗？”莫小爱看着顾皓炀绷着脸，不管不顾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一时间有些许疑惑。
“不用了”顾皓炀摇了摇头，还是把脸转向莫小爱，上下打量着她，缓缓开了口“其实蛋糕店的老板娘就是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