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您起码有三天没休息了吧?怎么成这样了?”身为医生的王泽对于他的精神状态什么的格外敏感,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黑眼圈以及眼球中的血丝。
顾皓炀叹了口气,他确确实实有三天没有休息了,找了顾潇潇整整两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又闹成了这样,差一点就出了人命。
“是莫小姐的事?”
顾皓炀摇了摇头“是潇潇被绑架了,救潇潇的的人去世了,小爱看到遗体,还以为是潇潇,再然后就不认人了,抱着医生喊着潇潇的名字”一提到这个顾皓炀的眸子又变得猩红,他怕了,怕他就这么失去莫小爱。
“可能是精神分裂”王泽低着头,压低了声音说着,一是因为还没有确诊,二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顾皓炀。
“能治好吗?”顾皓炀顿了顿,不确定的问着。
“现在也还没确诊,所以并不好说,等她明天醒来,会有结果的”王泽露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慰着顾皓炀,可是到嘴的话语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就怕他这么傲的一个人,会误解他的意思吧。
“你……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吗?”顾皓炀艰难的开了口,语气中没有了命令的感觉,更多的是商量,眼神中多了一份复杂。
“嗯”王泽有些意外,满脸都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顾皓炀起身走到了病房外,到处都安静的可怕,明亮的灯光闪在地上多了一份凄凉,顾皓炀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然后缓缓的开了口,“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混蛋?”
“没有啊,你的脾气是不怎么样,虽然动不动就会生气发火,但是总得来说,你人不坏”王泽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微笑。
顾皓炀笑了笑,“其实除了陆毅和你以外,我真的没有朋友,那些商业上的伙伴无非就是利益关系,他们所说的,大多数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语,你说现在的结果算不算是我自己作的?”
“顾总,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我怕您生气”王泽顿了顿,看着顾皓炀的神色,观察着他的反应也在等着他的答复。
顾皓炀的表情很随和,只是眼神一直望向远方,“如果,你真的拿我当朋友就没有必要叫我顾总,我今天是真的想和你聊聊天,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王泽呵呵一笑,这么看来顾皓炀真的拿他当朋友了,他就在这个答案,“你比我打,所以我就叫你炀哥吧,炀哥,不是我说你,说白了你就是有点钱,可是钱再多也不能成为你把人当狗耍的理由,你难道不知道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冰块一样吗?谁愿意去看你的脸色,承受你的怒火呢?”
“这些我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也在尝试着改,但是……”
“如果真的想改就没有但是,要知道谁也不欠你的不是吗?你难道不知道人人平等的道理吗?”王泽好像有一点激动,对于顾皓炀这个人他的评价还是蛮高的,要说缺点顶多就是差在了脾气上了。
“可是你并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生活,你所看到的都是我表面的风光”或许是因为这些年的经历,他已经不相信人情了。
“说出来吧,说出开会好受一点”
“莫小爱算是我的契约妻,最早和她结婚只是为了得到顾氏的继承权,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伤害了她整整两年,现在只要是她跟我在一起,承受的都是比一般人多上百倍上午倍的痛苦,我不想看她受到折磨,我想放手,但是我也舍不得,真的舍不得有的时候我就在想离开她我能不能活都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离开了我三年,我已经三年没有笑过了,你说这算不算强扭的瓜?”顾皓炀的眸子里好像有一层薄雾在萦绕着,莫小爱是他唯一的软肋,只要能护她的安全,让他付出再惨痛的代价都无所谓的。
“炀哥,你的脾气真的有必要改一改,您做事过于自满过于激动,你和莫小姐不是强扭的瓜,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从来都没有问过她的感受,你自己去做决定究竟放不放手是不是有点不妥,感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外界的干扰都不是问题”王泽陈述这,想了许久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有必要换一个表情,换一个表情如同换一个心情,你整天板着一张死鱼脸去生活,你的人生自然就是一片灰暗,如果你常笑着,那快乐带给周边的每一个人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没有这么糟糕啊”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酸,我从小就没有母亲,是父亲独自一人抚养我何顾森严长大,我是哥哥,顾森严你知道的,从小就有很多人说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扛起这份重担,单亲家庭的孩子或许因为从小缺爱吧,大多数的认性格都特别冷淡,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更没有人交给我该如何为人处事,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我这三年才没有放弃寻找莫小爱,我不希望我顾皓炀的儿子长大了和我一个样,做事都要按照家族的旨意,就比如生在这样一个环境,结婚叫做联姻,幸亏我赌的是莫小爱,我赌赢了,如果输了呢?这些我都不敢想”顾皓炀就像是一个女人,多愁善感的说着,并且还揭开了他内心的伤疤。
“都说一个事业成功的人男人城府一般很深,思虑一般很多,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只是我特别好奇,你为什么要想这些呢,人活着的目的就是开心,所以我有必要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快乐吗?”
顾皓炀摇了摇头,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两个人聊了整整一夜,知道火红的太阳聪东边的天空缓缓的升起,他们才止住了话题。
王泽看着顾皓炀愈发颓废的面孔有些后悔,不应该耽误他休息的时间,“要不你去睡会吧!这里我帮你看着”
“我的女儿老婆都在这里躺着,你觉得我睡得着吗?”顾皓炀迷人的丹凤眼中,充满了伤感。
正在这时,病房内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这才几点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这样想着他迈着大步走到了病房门口,打开了禁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