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寿宴上提出温瑞要和易寒时结婚的事,易寒时没有反驳,是为了蛰伏,想要对付这两只狐狸,不能操之过急。
可他没料到,可可会在宴会上,听见他和另一个女人要结婚的消息。
若知道可可在宴会上,他不会让她听见那么残忍的消息。
事实已经造成,他再多抱怨和自责也没有用,他现在要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是谁带她来宴会。
他回别墅,付川也到了,把调查的情况告诉他。
荣可可是坐温瑞的车进去老宅,温瑞带她去后厨,那么温瑞应该是早就知道,老爷子的寿宴会发生一些事情,才会把荣可可带过去。
付川看总裁身上还有血迹,他也不去处理,安静的盯着手里的手链,手链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钻石手链有点凉,想起小丫头要扯手链的表情,凉意透过之间指腹,直达心底,他猛然捏紧手链。
“查,温瑞之前是什么时候和可可接触的。”
付川心里替他难受。
喜欢的女人,好不容易也喜欢他,两人在一起挺好的,突然又冒出妖婆坏事。
付川刚要转身,突然,易寒时有叫住他。
“付川,你等等。”
易寒时的手机收到一份短信,他点开一看,是关于荣可可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
“认识这个人吗?”
他把照片给付川看。
付川盯着照片,诧异的拧起眉头。
照片里的光线有点暗,但还是能看清照片中男人,是温晨。
温晨和荣可可有什么关系?
“总裁,这是温瑞的弟弟,温晨,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就在京都大学读书。”
易寒时冷笑,这些照片看角度都是偷拍的,他和温瑞要结婚的消息刚传出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发这样的照片给他,这摆明是为了让他误会可可。
他把手机号发给付川,让他尽快去调查发信人。
……
荣可可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于芒买了夜宵回来,问她吃不吃,荣可可今晚没有吃晚餐,明明是很饿的,可她却没有胃口。
起身喝了杯水,继续躺着。
她起床她们才发现她受了伤,卫云担忧的询问她出了什么事,她额头上打了绑带,脖子上还有血痕,还有手背也包扎过。
荣可可不在意的说出了一点意外,她现在就想睡觉。
她受了伤,室友们也不好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
荣可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是易寒时,她睁开眼睛赶走那些画面,可温瑞的声音却挥之不去。
她说他们四年前订婚了,他们虽然不在一起,但他出国会去找她,他也会做她做那种事。
自己做了一些糗事,易寒时会当做笑料和温瑞一起分享,逗她开心。
易寒时根本就没有想过和她结婚的事,却逼着她叫他老公,他这样玩她逗她,很有趣吗?
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男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友们都安静下来,关灯睡觉,可她睁着眼,不敢睡。
怕那个男人跑到梦里来折磨她。
第二天去上课,卫云看荣可可的黑眼圈有几分疑惑,她昨晚不是睡得挺早的嘛?
原本每天早上她吃早餐也是最积极的,吃的也是最多的,可今天她平静的有点吓人,喝了一点粥坐在一旁发呆。
卫云劝她多说一些,她说没胃口,等她们吃好,她把剩下的半碗粥倒了。
三位室友都惊讶的望着她,以前的荣可可经常说不能浪费,浪费可耻,吃什么都要吃完,她们吃不完的她还会帮忙。
可是今天,她竟然倒了半碗粥。
这太不正常了!
孙莎莎担忧的问她是哪里不舒服,荣可可摇头,就是胃口不好。
“……”
三人迷惑的望着她,肯定是出事了。
上课往常还会和她们聊几句的荣可可也变得安静,低头看书,像是认真听讲的模样,可坐她旁边孙莎莎却明显感觉她在走神,而且眼眶有些红。
倒地在想什么,她会如此悲伤?
她不说,她们问了也没有回答,这两天她活的像游魂,卫云看她手背的伤有些奇怪,就帮她拆开,伤口都发炎,伤口四周浮肿,还有一些脓包。
而她这个当事人,不仅没有察觉,还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的手。
卫云都要气得想骂她,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折腾自己的身体,这伤口要是感染变成破伤风,会要人命的。
荣可可听见她骂自己,这才乖乖的跟她去学校的附属医院。
医生看她伤口,也责怪她没有护理好,给她拿了药,又说了不少注意事项。
再回到宿舍,孙莎莎给她换药,看着她额头上一大块青紫,问她疼不疼。
荣可可呆呆的点头,疼。
“可可,知道疼,这两天怎么没有去医院拿药?”
荣可可又低头,“忘了。”
“……”孙莎莎气得深呼吸。
再给她脖子抹药的时候,她试探的问她,谁伤的她。
荣可可说,这些伤都是她自己弄得。
孙莎莎的手指一顿,心疼又无奈,问她为什么要自己伤自己,她伤害自己,是想谁来心疼她?
荣可可猛然抬头看她,她暗淡的眼神骤然被泪水淹没。
“莎莎,没有人会心疼,对不对?”
孙莎莎被她沙哑的声音吓一跳,无奈的轻叹,“我们心疼你呀,但我们也只是作为旁观者,同情你而已,可可,伤害自己是最愚蠢的方式。”
荣可可咬着唇强忍,伸手擦眼泪,却忘了受了伤的手背抹了药,她用力擦眼泪,药弄到眼睛上,她顿时更难受了,而伤口上的血也是弄到自己脸上。
狼狈又可怜。
“莎莎,我就是很愚蠢。”
她舍不得伤害他,就只能折磨她自己。
她这样不是为了让谁心疼,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件事。
这件事,对她摧毁了她的世界。
她现在都还不知道,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恍惚的觉得像是被关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她会在里面像自己的伤口,一点点腐烂。
她的眼泪越擦越多,受伤的伤口被弄破有对流血, 三位室友过来安慰她。
卫云握住她的手,于芒帮她擦脸上的血和药,察觉孙莎莎给她们使眼色,叫她们别再说话,她们也就安静的陪着她。
安静宿舍里,只听见女孩悲伤却又克制的哽咽声。
眼泪一时擦不干,室友们都停下手,而荣可可闭上眼睛,无声的,眼泪弄湿了她满脸。
孙莎莎不知荣可可遭遇了什么,但她身上浓烈的悲伤,像是身上被人扎过千万刀,鲜血蔓延到自己手上,自己被她感染心里也难受的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