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跳!”陆天华喊了一声,端枪就打。
凌子的评价没错,这人当真是个悍匪,彪悍起来杀气蒸腾。陈眺反应也很快,两人一轮密集射击,居然把那群怪鸟给暂时阻住了。
我用手电照了一下鸟群后面,根本照不到尽头,整个洞都被塞满了,我现在就算撒豆成兵也只能暂时阻挡一会儿,根本不可能杀光这些玩意儿。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么跳,要么不跳。看看这些怪鸟凶残的模样,跳的话固然九死一生,但不跳绝对十死无生。比较一下变成鸟粪还是摔成肉饼,大家还是都很勇敢的选择了往下跳。很快地面上只剩下陆天华、陈眺和我。
陈眺一边开枪一边后退,直接倒摔进了深洞。陆天华本来也想倒摔下去,但身上有伤难免慢了一点,又正好赶上子弹打空时,后面还有两步,那鸟捡空挡就要冲过来。
不管陆天华是那条道上的都好,他至少是条汉子,懂得盗亦有道。我也没时间多想,连钢珠都没用,直接拇指搬住中指和无名指,嗖嗖两道劲风弹了出去,把迎面扑来的两只鸟劈成了四半。没有血花四溅,而是断口瞬间被烧焦,连血液都凝固住了。
在陆天华诧异的眼神中,我又打出几道,然后顾不上解释,直接拉着他就摔进了洞里。
没错,这就是撒豆成兵,练到最后,连豆子都不需要再用。我不知道陆天华是不是看出了我这招式,虽然太多的理由让我不想用这邪术,但我不想看陆天华死在我面前。
我很难形容摔入洞中之后是什么感觉,确如凌子所说,这个洞看着是向下的,但其是并不是向下的,而是没有任何朝向,我整个人就像是摔入了一片虚无。
而我的这次考古旅程,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个洞,真的带我们离开了那座山。可能有人会觉的这个故事很混乱,头不是头尾不是尾的,什么都没有交待清楚。我只想说,考古旅程到此为止,但我的生活并不是到此为止,我的讲述也不是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愿意往下看,我还会接着往下讲。
现实不是故事,它不会严格按照一个发生发展高潮结局的过程去跑。也并不是每一个谜题都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你答案。在这个时间点上,我的脑子比你们还乱,我也真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当然,后来我又弄清楚了一部分事情,我也会慢慢把我后来弄清楚的事情和弄清楚的过程记述下来,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继续听我讲。
对你们来说,这是一个故事,甚至是一个荒怪离奇的故事,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真实的生活。
如果我是一个锦心绣口工于文字的人,或许我可以妥善的分出详略,甚至用插叙倒叙等各种方法,把这个故事讲的很精彩。可惜,我是个粗人,只能按照时间轴,流水账似的记录我面前发生的一切。
可能我的讲述不止粗糙,甚至经常的不合逻辑,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我也只能这样记述。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的生活是有那么严整规范的逻辑的,不信你可以把你每天的生活记述下来,我保证不会像小说里那样,该发生发生,该高潮高潮,该揭秘揭秘,该结局结局。
就像物理老师说的,匀速直线运动是最简单的运动,但现实生活中我们基本看不到匀速直线运动的物体,他们都会因为受各种力的影响而有所变化。
我不是个写小说的高手,所以我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粗糙的记录。
牢骚发完,接着讲下面: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昏迷过去的,反正再睁开眼睛时,强烈的阳光刺的我眼睛一阵生疼。适应了一下,才看到老张蹲在我旁边,半笑不笑的看着我。
“皇叔,您老这是寂寞的久了,着急想给我找个婶子了?不过找你也找个姑娘好不好,抱着个大老爷们,还搂的那么紧,您老还有这爱好啊?我再来晚点,您老可就亲上嘴了。”
我脑子蒙蒙的,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坐起来看了看身边,发现这是个河滩,自己身子下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感觉硌的浑身都疼。身上衣服全都湿了,冲锋衣里面也都是水,现在太阳一晒,捂的难受。我赶紧把拉链拉来了,透透气,身上皮都泡白了。又看看边上,零零散散还躺着十几个人,身子下面都是一滩水。
我用手指敲了敲脑门,想尽量让自己清醒点,然后问他:“你把我们从河里捞起来的啊?”
老张道:“我还真想把这个功劳给认了,不过我水性一般,就算我说是我捞上来的,他也肯定不信。”说着指了指离我最近的陆天华,然后用手拍了拍他脸,把他也弄醒。
陆天华捂着肩膀,咬牙坐起来,看了一眼就问老张:“那些都还活着吗?”
老张说:“不知道,我得一个一个去看。”然后就丢下我跟陆天华,去挨个查看躺河滩上的那些人。
陆天华左胳膊以一个很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那条胳膊原本就已经骨折了,再加上对抗大鸟时冲锋在前,后来又不知怎么漂流到这,断口遭到多次伤害,情况估计不太乐观。
我打算帮他检查一下,结果他说:“先别弄了,一会儿问问老张这附近有没有医院吧,就算能保住也得手术了。”
老张很快把剩下的人都弄醒了,除了凌子和那三个伤势特别惨重的,其他人都在,连何教授都在。
本来陆天华还想让老张沿着河滩再找一找。但老张说:“不用找了,通知我来的人,给我报过人数,一共十四个。而且你这情况,也不适合再耽搁,赶紧吧。”
说完,老张就带着大家下了河滩,走出一段,就看到了村口停着一辆大巴车。村子还是我们来时那个村子,不过老张没有进村,而是直接带着我们上了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