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走的不耐烦了问道:“我说这位同学,你该不会一会儿一闪身,直接找不见人了,把我俩活活困死在这个洞里吧。这里是蚂蚁窝还是老鼠洞,你们在这里头这么个住法,就没丢过人吗?”
陈眺连头都没回,说道:“我还真有一会儿闪身就走的打算,不过据说猫比人记路的本事要好,想困住你估计还是有点难度的,所以我也懒得废那个劲。”
花猫直接不管这表扬里是不是还有揶揄的意思,直接看了看我,一脸得意道:“听到没,猫科动物比你们人类认路的本事好。在这洞穴里,你猫哥有优势,现在到你靠我的时候了。”
结果陈眺又接着道:“至于老七,你更是不用替他操心。刚才他在人前那么炫的露了一手出来,现在基本成了唯一可以跟丁晓峰沟通的人。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就是除丁晓峰外,唯一一个可以跟重瞳子女巫沟通的人。陆老师现在得把他当贵宾供着,你还是对他客气点的好。这洞虽然不一定困的死你,但陆老师如果想要你的命,方法还是多的是的。”
我也不知道是陆天华真拿我当贵宾,还是陈眺念在同学的情分上,故意帮我挤兑花猫,反正这几句是说的我挺高兴的。
我问陈眺:“你们怎么下来的?凌子怎么也跟你们在一起。”
结果陈眺只是语气平淡的说:“有什么需要问的,你还是在方便的时候,去问陆老师,我不太适合回答你的问题。”
我问他:“什么意思?是有些事情,你不确定能不能让我知道?”
陈眺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显得空洞而又复杂:“我跟你说过,我已经被教授吃了,现在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对着一具行尸走肉问问题,你绝的有意义吗?”
又是这句行尸走肉,说的我后背一阵发凉,感觉陆天华这人也不是那么招人讨厌吧。而且在众多弟子中,陆天华对陈眺的偏爱也一眼就看的出来,为什么在陈眺嘴里,陆天华会是个吃人灵魂的恶魔呢?
当然,这些话我也不用问,问了他也更加的不会说。
既然怎么下来的他不肯说,那我就问点以前的吧,反正我需要问他的多着呢,“你手机上的照片是怎么回事?沟里那俩死人的照片。”
虽然做好了他同样不会回答我的心理准备,但是他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我再次惊讶了。
“你见过我用手机吗?我根本就没有手机。”
我去,我今儿还跟他杠上了,非看看他到底还能说出多少超出我想象力的话来。又问他道:“那你去店里找我,是谁的意思?是陆天华让你去的,还是丁晓峰让你去的?你跟那个姓张的,是一路吗?”
陈眺的回答果然没让我失望,再次超出了我的想象,他的回答是:
“是凌子,凌子让我去找你的。她说她不想最后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唯一能救她的就是你,如果我的脑子里还残存着曾经生而为人的痕迹,让我一定要把找你来。”
甭管他这回答真的假的,我就权且听着,继续问道:“那凌子问什么觉得我可以救她,你知道吗?”
“知道。”
“为什么?”
陈眺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你的问题还真多。你还是留着这些问题,以后再去问陆老师吧,他心情好的时候应该有告诉你的可能。”
“那他要是心情不好呢?”我顺着他的话直接问道。
“你现在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就算心情不好的话,估计也不敢怎么着了你,不过迁怒我跟凌子是肯定的。”
我说:“那你还让我去问他,不怕问的你自己倒了霉?”
结果陈眺居然笑了,那笑声不知道是在嘲笑我还是在嘲笑他自己:“倒霉就倒霉呗,反正有凌子陪我一起倒霉,而且还是被你害的,我觉得挺好的,真的觉得挺好的。”
我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这些年,他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些什么,感觉他这人现在真的是很不正常。专业知识不正常,脑子不正常,神经不正常。哪哪都不正常,甚至感觉他整个人都带着股邪气。
最后我又问了一句:“你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突然就站住了,胳膊不自然的垂着,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指节都变的苍白,整个人还隐隐还有点发抖。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肯定是这句话触碰到了他的心事了。他也并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过行尸走肉,他还是有灵魂的,只是他刻意的让自己的灵魂躲藏了起来。
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而且也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等到指定的休息区后,他已经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对我们说道:“没有人限制你们两个的行动自由,你们大可以随便乱转,但如果迷路了,没有人对你们负责。这些洞穴里什么都没有,但就是尸体多的是,哪个年代的都有,不在于再多你们两具。”然后就转身走了,走之前还顺便摘走了花猫的枪。
花猫看着他的背影,一脸不屑:“怎么的?还想再最后吓唬咱俩一把?我才不信他这个邪。”
不过话虽这么说,花猫并没有任何要乱走的打算,就连跟踪陈眺的打算都没有。
我问他:“今儿怎么这么老实了?这可不是你猫哥的风格。”
花猫打了个哈欠,直接就躺在了地上的简易地铺上,敲着腿道:“岔路口都有人把守着呢,而且应该都配了枪。功夫高也怕菜刀,子弹面前人人平等,不到万不得已,没有跟他们冲突的必要。”
确实,陆天华从地面上到地下,非但没有损失人手,而且似乎更加的兵强马壮了。不过除了陈眺、小美还有那两个白发教授,并没有看到任何脸熟的,也不知道这一帮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