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两个用绳子系着,并且并排着,走进了那木板墙的通道。
等四只脚全部落到木板墙面的通道上后,我立马回头去看。果然,后面那段我们俩待了超过一天一夜的石头通道消失了,真的就那么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向上的木板阶梯,一直延伸到手电光的尽头,跟花猫说的一模一样。
看着那长到看的人眼晕的阶梯,我绝对相信它们确实如花猫所说,不多不少,整整一百八十八级台阶。
看着石头通道变成木阶梯,我第一反应就是,过去踩一踩,看是不是真实的木板。我这十几年,下过的墓没一百也有五十,这种邪门的事,我还真不信了。难道真有牛逼人可以偷换空间?
我刚要迈步,却被花猫拉住了,“你不想先去看看刻在墙上的那个字吗?万一一会儿转不会来了,那字你可能就永远也看不到了。”
我一想也对,便跟着他先去找那墙上的字。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一面平整的墙面,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刻画痕迹的心理准备,总感觉那些字虽然被花猫拍下来了,但还是并非真实存在的。我并不认为我能真的看到那个“谦”字。
果然,花猫找到那个位置后,直接愣在了当地。那个字虽然没有凭空消失在木板上,但是连刻字的那块木板也一起消失了。墙面上多出了一个被暴力破坏的,能容一个脑袋钻出的,不规则破洞。
我问花猫:“你确定那个字是刻在这里?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就这里破了一个洞,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有人故意把那个字扣掉了?”
花猫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我数过步数,从这里到转弯处是二十七步,肯定不会错。就算我步子有误差,但总归不会差很多,也应该在这附近才对。”
我又看了看那个破洞,从木板破裂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向外用的力,所以碎裂下来的木板并没有落在通道内部。但从这并不能够判断出,木板是从里面破坏的还是从外面破坏的。因为虽然从通道内,用重物敲击会是这个效果,但如果是从外面先用带钩子的工具刺入,再往外拉,产生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木板虽然破了一个洞,但洞里并没有一丝风吹进来,这让我差点觉的这个洞这个是画上去的了。用手电筒朝里面照了照,除了虚无的黑暗,什么都照不见。
我用指背敲了敲破口附近的木板,是一种很怪的回声,竟让我分辨不出外面是空的还是实的,甚至不太像是木板敲击应该有的声音。
花猫似乎对这个破口有些忌惮,不愿意靠的太近来检查。现在问我道:“怎么样?要不要再往前走走看,试试能不能遇到其他有指路字迹的通道?”
我没说话,盯着这个破口有一会儿,然后就笑了,说:“或许,刻字的这个人,真的是想救我们。而且在木板上开这个洞的人,应该和刻字的人是同一个。”
“什么意思?”花猫一脸不懂就问的好学生样子。
我又接着说:“这木板子虽然厚,但毕竟还是跟石头和铁不一样,下点功夫是可以破坏掉的。既然有人能在这板子上掰个口子出来,那咱们当然也能接着掰。不用废那么大劲儿研究怎么破解他这倒霉的迷宫,直接给他把这木头通道拆了就得了。”
花猫摇头道:“如果是只能靠火器才能破坏的结构,我们还可以冒险这么试试。但这木板靠冷兵器就能破坏,换句话说,在这个迷宫修造之初,只要有个人拎把斧子进入这木头通道,就可以直接砍出去。那么他这迷宫根本困不住任何人,还有什么意义。他既然敢这么造,肯定就有让你不能破坏木板的后手,说不定木板结构被破坏后,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法生。这个破洞可以存在,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再开洞出来。”
花猫说的不无道理,我握住棍子准备抡起的手,又放松了下来。外面那近乎于虚无的黑暗中,的确可以隐藏任何危险的东西。而且这通道的墙壁,也是类似于墓墙的一种结构,在墓墙上面耍手段的墓主人很多,经常是看着越脆弱的墙壁,越不能暴力破坏,否则你砸着砸着,砸出一桶强酸直接泼脸上都有可能。
但我还是有点不甘心,跟花猫商议后,两人没有离开这段木板通道,而是来来回回往返走了十几次。除了天花板看不见,几乎把能看见能摸着的地方全看遍摸遍了。但是仍然没有任何收货,除了那个破洞,这木头通道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瑕疵,每一寸都正常的完全没有破绽。
一头连接的是向上的木头阶梯,另一头连接的是砖头通道,连木头和砖头的接缝处,都衔接的非常自然。就好像几百年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但花猫记忆里,这段木头通道后面明明是铁板桥的。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身后的石头通道消失了,我现在一定已经因为怀疑花猫的记忆,而跟他打起来了。
因为不想什么都没弄明白,就糊里糊涂的进入下一段砖头通道,所以我后来又去研究那个洞了。
盯着看了一会儿,仗着自己蛇虫鼠蚁退避三舍的特殊体质,我竟大着胆子,把手伸到破洞外面,想摸一下破洞的外壁是什么样子。
手伸过去后,感觉木板的外面,像是包了铁皮,冰凉冰凉的。而且那股寒气不只是停留在手上,而是瞬间感觉整个人就被这寒气给打透了。
我下意识的就想把手抽回来,结果手刚一往回缩,却并另外一只手,给牢牢抓住了。那是一只湿乎乎的瘦弱发烫而且长着长指甲的手,细长的手指直接箍在我的手上,力气非常大。而且感觉他手上那湿乎乎的液体,像是带有腐蚀性一样,烧的我手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