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花猫一眼,好在咱们俩来了,要不一会儿打出人命了。招呼了花猫一声,就过去拉架了,原以为花猫会跟着我一起去,结果人家中途就停下了,只不过是选个好点的位置观战而已,完全没有拉架的意思。那表情,看这爷俩打破头才好呢。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帮就不帮,就俩村汉而已,我自己搞定。
猎人老头子真是狠啊,看我过来拉架,居然抡起刨地的镐,朝我身上就招呼过来了。这也忒猛了点,十七八岁的小混混,街头砍人都不一定有他这狠劲。难怪旁边那些叔叔大爷都不敢近身,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谁敢跟这老疯子玩命。
我闪身避过搞头,顺手捞住镐柄,然后一拧,先给老头子缴了械,然后把两人撕开,一边一个连推带扔丢到人群中。那些叔叔大爷见我动作利索,胆子也大了些,三个擒拿老的,四个擒拿小的,全给摁住了。
那猎人老头子被人摁着,还一直朝我这边骂骂咧咧,野兽似的朝我龇牙,看着想要将我生吃活嚼了一般。
花猫道:“这老头子失心疯了吧,赶紧给他捆结实关家里去,这次跑出来是拿镐刨坟还好点,下次跑出来了万一拿镐刨人,那陈家村就得家家户户关门上锁了。”
我说:“不用等下次,他现在已经有这个打算了,把他松开,他铁定不刨坟了刨我。”
老猎人龇牙咧嘴的耍了一会儿疯,但毕竟上了年纪,体力有限,慢慢也就安静下来,不折腾了。摁着他的几个人,没他发了疯的人力气那么大,刚才死命摁着他,也已经累的满身是汗。现在见他慢慢老实,虽然手还在那里,但力气却是撤了不少。
猎人老头子缓了缓,居然又正常人似的跟那几个人说起话来,那几个人开始不搭理他,但后来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搭话了。聊着聊着,估计那几个人感觉这猎人老头子疯劲儿过去了,便也就不再怎么防他,几个老头子坐一起开始聊天。
那边老光棍见老爹不折腾了,他自然也就不折腾了,跟那几个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就过去坟头那边,朝棺材磕了个头,看样子应该是准备把坟重新填起来。
来之前,谁也没想到猎人老头子会刨坟,所以也没人带把铁锹什么的来。现在坟头被刨开一大片,老光棍四下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适合填土的工具,便跟陈叔说了句什么,然后陈叔就过来问我要刚才我没收的猎人老头子那把镐。
“合用不合用的,总比他用手扒拉土强,那个老的我们看着呢,先让他把坟填了吧,要不闹得死人也不安生。”
我看了看麻奶奶的坟,这要真是死了还能看到的话,老太太怕真是要心眼里不安生了,这老头子什么玩意啊,才下葬两天就刨老婆子坟。然后我就把镐还给他们,让他们去填坟了。
老光棍刚扒拉了几镐土,猎人老头子也跟那群人说了下,然后奔坟边去了。看坐地上那些叔叔大爷们,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估计这老头子的动作没有什么危险性,我也就没加阻拦。
猎人老头子也确实跟个正常人似的,过去还跟他儿子说了句什么,语气正常的好像刚才折腾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老光棍估计也以为老爹现在恢复正常了,而且从刚才的格斗状况来看,这老光棍的体质,并不比曾经当过猎人的老爹强,而且刚才可能还挨了他爹几下,现在胳膊和腿都有点不利索。
猎人老头子问他要镐,他就递了过去,然后抹了把汗,坐一边休息去了。猎人老头子接过镐后,确实也装模作样的扒拉了几下土,但扒拉了几下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了,盯着那还隐约露出一点的棺材板,突然嘴角往边上一斜,脸上居然闪出一丝狞笑,在那黝黑苍老皱纹纵横的老脸上,这样一个笑容显得出奇的狰狞。
我马上意识到不对,但却没猜准他下一步的动作,原以为他会突然抡起镐头,攻击我们这帮人中的某一个,所以我立马做了戒备,抢上一步,挡在他和众人之间,但没想到,他抡起镐头居然直接就朝着麻奶奶的棺材劈了下去。
棺材就一层薄木板子,一镐下去,咔嚓就是一个大洞,麻奶奶的棺材居然就这么被他男人给劈开了。
为了不让他继续破坏棺材糟蹋尸体,我和花猫立马蹿过去,把这老家伙给二次擒拿了。这次我也顾不得管这帮人怎么想我,从腰里摸出伞绳,就把这老东西给捆了。
虽然我跟麻奶奶也没什么交情,不过就是听她讲了一晚上瞎编乱造的故事,但这老太太留给我的印象还算不错,怎么也是夫妻一场,老头子居然刨坟砸棺,怎么都让人觉得错误在老头子身上。
而且这老头子若不是一直清醒着,那就是一直疯着,绝对不是那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状态。刚才装的正常人一样,跟其它人说话,骗取信任,又问儿子要镐,应该为的就是破坏这棺材。不但还会玩计谋,而且演技还是如此逼真,那帮叔叔大爷认识他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个发现他刚才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