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孟云轻看到天亮就早早起了,毕竟现在人多,进城也是要排队的。
一出门就看见晏君明已经站在了门外等她。
“君明早。”孟云轻昨晚睡的还不错,甜甜的跟他打招呼。
“早。”晏君明温柔的笑了笑,一晚上没睡,也不见得他身上也多么疲惫。
就这一会儿,屋里的人就陆陆续续的醒了,孟云轻怕耽误久了人多,赶紧对晏君明说。
“君明快去牵马,咱们进城。”
晏君明去后院牵了马就找孟云轻,发现她已经等在门外朝着平城城门的方向张望了。
还好两人有马,比其他人脚力快些,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这平城可确实比好来镇气派多了,昨天夜里看不清楚,今早才发现守卫原来这么多,队列整齐,严阵以待的,不过这里到底是边关,自然是谨慎了些。
二人排了快半个时辰的队,才终于轮到,孟云轻交了两人进城的钱,守卫又看了看他们的身份号牌,仔细端详过才放了行。
一进城孟云轻不由眼前一亮,这城内比城外可繁华了不止一点半点,街上叫卖的小贩,酒楼中唱歌的戏子,甚至还有让动物表演杂耍的外乡人。
可这平城这么大,大哥和二哥能在哪条街上卖糕点呢?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也就只能一条街一条街的找了。
孟云轻刚准备和晏君明一起先去西街看看,就看到正大街的街尽头吵吵嚷嚷的涌来一批人。
“闲人退避!”
“闲人退避!”
只见远处那边走过来一队士兵,后面跟着一辆囚车,囚车上的人穿着一件破烂的囚衣,手上拷着沉重的铁链,凌乱的头发遮住了脸。
街上的人一边散开一边小声说道:“这人可算是抓住了,听说在他们那,这人可是称为神武大将军呢。”
“再神武的将军,等会不也是咔嚓一声,人头落地么。”
孟云轻这下听明白了,原来是要处决犯人。
斩首?
孟云轻一边害怕一边又有些好奇,之前只在话本里看过这种事,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来平城就给遇上了。
队伍刚一走过,街上看热闹的人群就蜂拥而上,跟在队伍后面,往菜市场的方向聚集。
孟云轻被人群推着走出去数米远,回头已经不见了晏君明的身影。
孟云轻不好挤回去找他,干脆顺着人群到了菜市场,反正晏君明一会儿发现跟她走失,肯定也会来人多的地方找她的。
孟云轻个子娇小,被人推搡着莫名其妙的挤到了前排。
这时候孟云轻也看清楚了处决台上被摁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将要被砍头了,可是他好像丝毫不害怕,背还挺的笔直的。
孟云轻看过去时那男人刚好抬头与孟云轻对视了一眼。
那双眼如猎鹰般锐利,眉眼深陷,一看就不是中原人,但他也只是淡淡的扫过一眼,身后的刽子手已经举起了闪着寒光的大刀。
“我愿为我西凉母国死千千万万遍,只是栽在你们旻朝小人手中,我不服!哈哈哈哈哈,秦永黎!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那人突然大笑着说道,形容疯癫。
那坐在后面主审的官员也突然紧张了起来,只见他站起人来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毁辱皇子!午时三刻已到!”
那位官员从面前的一个签筒里拿出一只令签,往前面的地上一扔。
“斩!”
那刽子手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砍下了那男人的头!
鲜血突然在孟云轻眼前绽开,男人的头咕噜噜的滚到了行刑的台子下面,孟云轻只觉得眼前一阵刺目的红,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这时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耳边是晏君明的声音。
孟云轻这才回过神来,感受打自己的身子在细微的颤抖。
晏君明带着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孟云轻这才拍拍晏君明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她看见离行刑处不远的一处巷子口,站着一个小男孩,大概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神却全然不像一个孩子。
只见他冷冷的看着行刑的方向,眼中似有恨意。
但是随着人群散去,他很快就从那里离开了。
“快去找大哥和二哥。”晏君明不知怎么了,神色也有些焦急。
“君明,怎么了?”孟云轻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行刑的官员叫做付生,是六皇子党,不知如今怎么被派遣来边关了。”
“这么说来,他应该就是玄鳞说的麻烦了。”还好来的还算及时。
“君明我们快些去找大哥和二哥。”孟云轻拉起晏君明的手,看着简直比他还要着急。
晏君明也不再耽误,先赶紧去找人了。
“姐姐,你昨天买的那个糕点味道也太好了,在哪买的呀,我想再去买一点呢。”孟云轻正和晏君明往西街走,就听见旁边有两个衣着精致的女子在说话。
孟云轻一听,连忙拉着晏君明停了下来,就听到另一位女子说:“就在东二街,不过他们好像是外来人,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呢?”
外来人?还卖的糕点?
那必定是大哥二哥无疑了,孟云轻和晏君明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往东二街的方向去了。
去了果然见晏君侧和晏君清已经出摊了,面前围着的客人还不少。
晏君侧看到了他们,还略带疑惑的打了个招呼。
“三弟,弟妹,你们怎么来了,我和君清明天就准备回了。”
孟云轻只道:“大哥二哥,家里出了些事儿,娘让我们来找你和二哥,今天就得赶回去。”
晏君侧有些不能理解,但晏君明也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立刻对面前的客人们说:“各位各位,今天真是不巧了,家里出了些事,卖不了了。”
“啊?怎么这样啊。”
“我走了好几条街过来的呢。”
听到大家的抱怨声,梦云梦也朝他们歉意的笑笑,并且保证下次还会来的。
人家听到家里有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都兴致缺缺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