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众人吓得一直低着头,生怕下一个被杖毙的人就是自己。
徐建章私自锻造兵器库,运输兵刃需要那枚印章盖的通牒方可运输,眼下不见了,一旦落入有心人之手那就麻烦了。
偏偏那时运送回来的暗卫刚好在秋猎那时被萧玉所杀,现下个个都不认有动过那印章,又总不能全都杀了,全家上上下下几百个家奴。
徐建章听到了徐芷要回来的消息,忽而想到在不久之前徐芷也回来过,那印章是不是那时候丢的?脸上不知是高兴还是又在算计着什么。
徐芷进门后就被带到了书房。
一进门就被徐建章问长问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亲多心疼女儿呢。
“芷儿近段时日过得可好,王爷有没有欺负你?”
徐芷摇头,也懒得跟他扮演父慈子孝的场面,直言道:“王爷没有欺负我。”
“芷儿怎么想到回家了?”
徐芷老实回答:“王爷要我回的。”
徐建章双眼危险的眯起,语气里满是试探意味,“他要你回来干嘛?”
“让我回来拿父亲的通行印章。”
徐建章听后脸色一变,他之前不是没想过,萧玉会知道这些事,以为印章被萧玉盗走可能性是很大,没想到他居然让徐芷回来就是要偷他的印章!
看来印章现在不在他手上。
“你为何会告知于为父?”
徐芷眨眨眼,不以为然地说:“他要对父亲不利,我理应告知父亲,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徐建章盯着徐芷,试图在她脸上找出别的痕迹,徐芷淡定的喝了口茶。
“父亲要女儿打探的水灵之钥的下落,已经有结果了,就在藏在皇宫内,并只有燕王才能拿到。”
“当真?”徐建章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水灵之钥的下落,牢牢的抓着徐芷的胳膊。
“嘶,痛....”
徐建章急忙收回手,“芷儿,为父是太高兴了,这样的话我们徐家的势力又将是如虎添翼啊。”
“父亲那印章怎么办?”
“这芷儿不必担忧。”徐建章慈爱的笑着:“为父只会给你,让你好交差,既然水灵之钥只有那小子能拿到,姑且就留他一命吧。”
这一消息冲淡了徐建章早间的愤怒,到了晚间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饭,徐颜见着她又难免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
夜色薄凉,宁王府里更是清静。
偏院的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推开,来人穿着月牙色的袍子,面容冷俊,抿着唇角。
院子里躺椅上躺着一个人,身形消瘦,披着一件淡蓝色的披风,蔚蓝色的眼睛映出空中月色,闻及声响并没有回头,依旧是躺在椅子上轻轻晃动。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站在他旁边,良久后。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必再问。”
萧焰笑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躺椅上的人真是那天萧焰从丞相府里掳走之人,那天连大夫都说凶多吉少,但仅凭着一碗药,硬是把命捡回来了。
见他不答,萧焰也不恼,“这么久了,怎么没人来找你,更别提着救你回去了,有些时候得分得清,人一生也就那么短,就这么蹉跎过去了,甘心吗?”
在萧焰离去后,躺了很久了人动了下,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楞了许久才觉得冷。
宋知年一案由大理寺受审,也是顶了极大压力才把人从刑部大牢里弄出来,出来的时候都没个人样了,满身伤痕,浑身瘦得皮包骨,右腿还断了一块骨头。
宋中书令老泪纵横,好好的一个孩子才去了几天就变成了这样,拼死要跟刑部讨了说法。
上面也就敷衍了几句,说是一时没看住手下,一不小心弄伤的,还反过来指责宋知年干的畜生事令人愤恨,难免遭人摆弄。
宋中书令当场被气得差点闹出大乱子,也不可奈何,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这次案件的主要关键在于魏家的长子魏元驹。
魏元驹仗着家里的势力为非作歹,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每次出事就用钱摆平,多少老百姓是有苦说不出啊。
在此之前还有一位卖烧饼的大爷只因着做烧饼时烟筒冒的烟熏着这位寻花问柳的世子爷,他就下令将这位体弱多病的老人家活活打死,留下着家中瘫倒在床的老妻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子。
这样仗势欺人的事不在少数。
平日里宋知年和魏元驹没什么交集,更别说有和过节了,连面都不一定认得清。
受辱的那女子是城西的一个小村子里,闺名唤薛梵,长相轻巧秀丽,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门槛都快被提亲的媒婆踩破了,家中有五口人,父母还有一个年仅十岁的弟弟,瘫在床的老妪,父亲是个文笔书生,年少时考取过功名,家中还算富裕。
不知何时惹了富家子弟,他们联合起来使绊子,害得家中也不似昔日景气,年年落榜,老太爷害了中风,没过多久就去了,之后家业一落千丈,一气之下带着一家老小退到乡下。
平日随着父亲赶集卖字画贴补家用,自己也会秀点帕子到秀坊去换些银子。
秀坊见薛梵手巧,但低调秀气,帕子秀得也很有新意,就多给了她些银两,还跟她说只要有货咱这都要。
就是那天,薛梵跟着父亲赶集,帮父亲摆好摊位后自己一人独自拿着一篮子的手帕到秀坊。
一直都是走的后门,谁知那日竟被刚喝完花酒的魏元驹瞧见。
薛梵感到不妙,提起步子就要离开,色心渐起的魏元驹那会让看上的肥肉飞了,立即上前挡住去路。
色眯眯地看着薛梵,恶心的手往前抓着姑娘家的手。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啊,长得可真水灵。”
薛梵奋力挣扎,污言秽语犹在耳边,“你...放开我!”
一个弱女子那敌得过一个男子的力气,还有几个家丁上前围着,看着魏元驹那恶心的嘴脸靠得越来越近,她挣扎得更加厉害,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