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死了甘心吗?或许是解脱吧,可能又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也说不定。
内心被痛苦和绝望撕咬,充斥着整个胸膛,夹杂着血腥味覆盖着她,扼住她的喉咙。
徐芷感到唇上传来异样,很软,有温热的液体被渡到口中,徐芷下意识往下咽,液体顺着咽喉流入胃内,身上也不在那么疼。
徐芷已经安静下来了,躺在床上安然入睡,脸色依旧苍白。
檀儿瞄了眼萧玉,红着脸手里端着碗,没想到王爷对王妃如此体贴,王妃吃不进药,王爷就把药溶了渡到王妃口中。
和管家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萧玉坐在床沿,复杂之情难以言表,指尖触及徐芷的手,这样一只似若无骨的手就在昨日还给他包扎了伤口。
心里难免自嘲,徐建章定是没有想到,他千辛万苦得来的西域剧毒会用在他女儿身上吧。
这毒本是徐建章为萧玉准备的,他在燕王府安插了内应,萧玉将计就计把药掉包了,让徐建章以为他中毒了。
在凭借着他大量进购凤尾草,推断出他毒发之日,想要凭着秋猎一举擒住他。
眼下徐家和魏家勾结在一起陷害忠良,那老狐狸也过腻了虚与委蛇的日子,奈何顾及到他在民间的威望才没有撕破脸皮。
萧玉知道徐建章私底下养兵买马,锻造兵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时候未到,敌人就要一击即溃,不然后患无穷。
徐芷醒后,檀儿还没来得及给她梳妆,就直接跑了出去。
“王妃您去哪呀...您病还没好呢!”
徐芷没工夫搭理她,在不去找萧玉她只怕真的会死,之前嘴上说什么不怕死无所谓,当死亡真的来临之时还是会恐惧,即使已经死过一次,这阴影还是会伴随着她。
刚出院子就遇到了管家刘禅。
刘禅对着徐芷微微行礼,“王爷特地让奴才来交代王妃,说您身子虚弱近日还是别往外头跑。”
“萧...王爷现在在哪?我寻他有急事!”
管家恭敬地回答:“回王妃,王爷此时正在书房。”
看到徐芷走后,也正打算走的刘禅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刘管家,...书房在哪?”
刘禅:“....”
书房内。
萧玉正在和大理寺的掌管人南门弘商议宋知年一案。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书房内两人一齐看向门外,徐芷也没想到萧玉此时正在会客,这管家怎么没跟她说呢?!
进门的脚步就这样硬生生地停在了门边,萧玉戏谑的眼神,徐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整个书房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半晌后,徐芷轻咳一声,率先打破僵局。
“王爷,前段日子皇后娘娘宣妾身入宫,聊起家长,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想必是提点妾身为王爷选些贴心的女子招入府中。”
“妾身只是想来问问王爷可有看得准的女儿家,不曾想王爷在跟这位大人处理公务,那妾身就先行退下了。”
徐芷自认为这段说辞简直完美,既不会失了面子,又不会尴尬。
他一个外臣听到王妃要给王爷纳妾,虽是上了年级但也觉得臊得慌,“等等!王妃娘娘,臣跟王爷已经探讨完了。”
转而对着萧玉一躬,“王爷,那老臣先行告退,您交代之事臣自会办到。”
待得到萧玉首肯后,掩门而去。
刘禅自知自己在这也是多余,人家两口子谈那方面的事,外人不好在场,再说这宋知年一案已经讨论完了,得想办法把宋知年从刑部大牢弄到大理寺进行关押,不然到时候查清楚了人可能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徐芷想离去的脚收了回来,就这么傻站在门边,自己来时想好的说辞都被这事给打乱了,现下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萧玉坐在椅子上,抬手饮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
“王妃前来寻本王,当真是为了纳妾一事?”
“这不是随口胡说的嘛,要是王爷真有这想法妾身也不是不可能帮帮王爷。”
说话间徐芷来到萧玉面前,装模作样的拿起茶壶往萧玉刚刚放下的杯子里添茶水,带着几分讨好的笑脸。
萧玉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什么事说吧。”
“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爷什么时候把解药给我?”
“本王不是说过,只要你把水灵之钥交于本王,只会给你解药。”
徐芷脸上笑意慢慢收敛,“就不能先给我解药,我再慢慢帮你找,万一我在找的过程中毒发身亡怎么办,你这是得不偿失!”
萧玉看着她还有点发白的小脸,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还没等萧玉回答,徐芷又接着说。
“我死了不要紧,这万一我爹以此为由刁难王爷或者做出什么偏激之事怎么办,王爷您说是吧。”
“本王倒是不知道芷儿何时这般为本王着想了。”
此话一出,四周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徐芷迟疑片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王爷是我夫君,我事事都紧着你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出片刻,毫无疑问地徐芷被赶出了书房。
徐芷拍了拍身上的流苏,也不气恼,早就知道萧玉不会这么轻易地给她解药,这次毒发让徐芷明白,在这里她孤立无援,只有找出水灵之钥才方可有一线生机。
在昨晚的梦里,她又梦见了那个白衣女子,这次她没有哭,怀里抱着一幅画卷,看到徐芷后冲她傻笑,手指向一处,徐芷只来得及看清房门上写着“书房”二字,就陷入了混沌中,回过神来那白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莫非这是在提点她的线索?
还有她怀里的字画又是到底是什么?
自觉告诉徐芷燕王府的书房内定有乾坤,而且跟水灵之钥有很大关系,这事估计萧玉也不知道。
这次毒发是个契机,徐芷假意去找萧玉拿解药,趁机到书房看看有什么线索,这令他不会产生怀疑,只会觉得自己被毒发的痛苦折磨怕了。
平日里若是无缘无故进去肯定会被当成有心人抓起来,那恐怕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