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木翻身上马,眼神直直盯着前方的萧玉,万千的士兵中,萧玉冷静的模样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刘军医一早就把对付蛊母的东西给了他,一个小瓶子般大小,根本不足以应付这么多的士兵。
巴木仿佛是受到了挑衅,心中怒火滔天,下令:“给本将军把岭南夷为平地!给我杀!”
匈奴士兵得到命令后,像极了被操控的傀儡,举刀大肆进攻。
从京都调遣的士兵根本没到,如是匈奴没了此次蛊虫的操控,谁也没法从对方手里讨得了好处。
只是那些在前几次战役中受伤的士兵没恢复过来,剩下的也抵挡不住。
江远护着徐芷往后退,这些匈奴士兵看起来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不知疼痛,即使砍断手脚也照样能站起来继续杀戮。
“王妃,您退后些,以免这些被伤到。”江远见无人回应,茫然地回过身去:“王妃?”
徐芷站在破旧的街边角落,适才匈奴将军巴木与萧玉交手时,他肩上的衣物被萧玉一剑刺开,一朵小小的黑色烈焰覆在他的颈部。
刘军医说过这些蛊虫都有一个类似于首领般的存在,那就是蛊母,它可以既可以驱使蛊虫,又可以摧毁它们。
而被寄存蛊母的那人,身上会有一朵黑色烈焰印记覆在表面。
徐芷猜测应该就是巴木身上的那一朵。
“王妃,您怎么了??”
徐芷拉住江远,说:“我发现了破解匈奴士兵的秘密了,你快去告诉王爷,去跟他说蛊母就在匈奴巴木的身上!”
“什么蛊虫?”江远顿了一下,面露难色,说:“王爷命卑职护您周全,属下要是离开了,您可怎么办?”
徐芷踮着脚尖,站在台岩上,看了离这有四百米远的萧玉,周边耳边都是士兵的哀嚎,江远若要去必定不会这么快的回来。
“我没事,眼下这件事必须要尽快告诉王爷!”徐芷又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一人的性命怎抵得了全城的百姓和士兵的命!这是命令!”
江远暗自咬牙,将随身的剑塞到徐芷手中,说:“请王妃务必保护好自己,卑职会尽快回来的。”
徐芷点点头,待江远离开后,手里提着剑,躲在一旁的角落里。
她的手一直在抖,徐芷稳了稳心神,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这跟在襄城想必有过之无不及。
心里后怕又有点后悔,这次重生来之不易,梦里的徐芷反复提醒她,这次死了她就会魂飞魄散!连来世都没有----
江远想尽快将王妃交代的话带到,但一路上的匈奴士兵越来越多,先前已经消耗了过多的体力,对匈奴士兵的进攻难以招架。
看着在不远处了身影,江远顾不得其他,高喊:“王爷!王爷!”
萧玉闻声看去,瞳孔微缩,再看向徐芷适才站着的地方,发现无人。
这是他派去保护徐芷的暗卫,怎么会出现在这?
萧玉命人去将他带来,到跟前萧玉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江远急忙忙的说:“王爷,蛊母可能就藏在巴木的体内,这是王妃要属下传达的。”
萧玉眼神一冷,她是怎么知道的。
手里捏紧瓶身,刘军医的话犹在耳边,就只有这一瓶,成王败寇,如何当选且看他自己。
匈奴士兵势如破竹,岭南士兵难以抵挡,巴木远在离他一百米开外,他身边有几十个士兵,想要近他的身怕是不容易。
岭南已经派了好几封军情传回京都,说是匈奴来袭,岭南士兵久患未愈,请求皇上迅速调兵支援。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从这出发到京都最起码要五日。萧玉面色微寒,只能冒险一试了。
很奇怪,这药就只有一瓶,萧玉对徐芷说的话深信不疑。
不知是匈奴首领的自信,还是何缘故,这次来进攻的士兵比不了上次。
萧玉命李旦翻身上马,去吸引注意,靠近城边的房屋全都烧起来了,匈奴士兵居然放火烧城!
事态严峻,容不的萧玉多想,他带人直冲过去。
马鞍忽然一沉,李旦暗道不好,紧跟着座下战马受袭仰蹄,腹部扒着个蜘蛛似的匈奴士兵。匈奴士兵从腿侧拔出匕首,照着战马腹下捅了过去。
匕首在铠甲上撞出白痕,竟然没有一下捅穿。
战马已经落地,李旦滚身下马,拔刀跟匈奴士兵撞在一起。岭南骁骑营的铠甲太沉了,匈奴士兵被撞得脚底擦地。但是人的甲没有马的甲那般坚硬,李旦砍掉了对方的脑袋,自己也挨了刀子。
这群匈奴士兵就像是蝗虫,面对岭南现在的局势,选择群围死斗。好几个士兵才戴上的头盔被掀掉了,被几人包围,城墙上的火势已经烧到了士兵的身上,分不清是敌是友,那些嘶鸣都是血,糊得萧玉双耳刺痛。
他手底下的士兵也是岭南的骁骑营,在袁裴带来的那批士兵里已有多数同他回京,留下来的多半是体弱伤病的。
他们前半个月才从战场退下来,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根本无法抵御这样强袭,更何况他还要分散出人手,去吸引巴木这样凶残的囚徒。
亲兵已经再次翻上了马背,他驱马撞翻了火势凶猛的栏杆,人群霎时奔跑而避。
巴木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并不想这样做,只想跟着弟弟过安稳的生活,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就能让达尔泰放过巴鲁。
“杀入城中!你们就是我族最英勇的将士!不要让任何一个人逃出去!”
巴木声音还在半空,后背就陡然一沉。他被两个人压低了身形,紧跟着被掀翻在地。后脑勺重磕在地,下一刻脖颈间就被套上了绳索,两个人齐力拖拽着他。
巴木立马反应过来,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一把斩断脖颈上套着的绳索。
不知何时居然要人悄然近了他的身,把他身边的士兵都给解决了。
巴木脑后一凉,身后站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拿着剑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