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希望你能好好待他,不要离开他。”
徐芷梦里浑浑噩噩的听到脑海里一直闪着这么一句话。
到底是谁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徐芷沉寂在黑暗中,周围仿佛有着无边的海水,将她淹没。
醒来时觉得脸上有些痒,睁开眼就看到徐颜趴在床边,手一直在摸她的脸,见着她醒来后,笑颜舒张,拉着她的手,说:“芷儿醒啦,芷儿醒啦...”
随后豆大粒的眼泪滚落,徐芷摸了摸她的脸,说:“姐姐哭什么?这不是好好的吗?”
徐颜她脸上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太医说也只能用药后会消退一点,但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酉时三刻,萧玉还没有从书房出来,今日醒来后就没见着他,说到书房,徐芷又想起挂在萧玉书房里的那副画。
那会不会有何线索?
徐芷有些乏了,早就有婢女帮她放好了洗澡水,而她也把身体浸泡在水中,驱散一身的疲惫。
她闻着玫瑰的芬芳,想起那黑衣人决绝的神色,只觉得说不出的无奈与伤感。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觉得背上一热,原来是有人在拿丝绢替她擦背。
“姐姐,别闹了!怎么还不去休息?不是说困了吗?”
徐芷以为为她擦背的人是方才吃饱了就说困的徐颜,不由得笑了一声。
可是,她身后的那个人没有发出一声声响,只是静静的放下丝绢,改用手去抚摸她如丝般的肌肤。
当徐芷感触到一个不属于女子的厚实的手掌时,浑身就好像触电一般。她急忙回过头去,却看见萧玉正一脸淡漠的站在自己身后。
“王王王王爷你...怎么会来?”
“这里是本王的王府,为什么不能来?”
“可我在沐浴,好像有些不便吧。”
“是吗?”
萧玉沉静的笑着,还滴着水珠的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徐芷的面颊,一把扯去她挡住胸口的手臂,在她的身上缓缓游走。
徐芷目瞪口呆的望着这样理直气壮调戏自己的登徒子,气的嘴唇都在颤抖了。她既想把萧玉推开又怕自己春光乍泄,只得咬牙切齿的骂道:“王爷,请自重!您不是去了侧妃那了吗”
“你是本王的妻子。”
徐芷又想起方才用饭时,严霜亭的侍女芍药给她送来点心时阴阳怪气的语气,冷哼一声:“那也不是唯一的。”
“就算如此,那也是本王的女人。”萧玉微笑着摸着徐芷涨得通红的脸。
“萧玉你能不能不要再摸我了?你长得比我好看,你真的想调戏的话对着镜子调戏自己不是更好吗?还有,你想找谁侍寝的话随便你,我可不受你那窝囊气。”
“芷儿,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我们及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无人可以介入我们之间,明白吗?”
徐芷狠狠瞪了萧玉一眼,“这些甜言蜜语还是跟你的侧妃说去吧。”
萧玉一脸无辜的望着徐芷,看的徐芷真想抡圆了胳膊往他脸上抽。她赖在澡盆里不肯起来,就与他对峙了起来。萧玉好笑的望着她,淡淡的说:“水凉了就要感冒了,快起来吧。”
“我、不、要!”
“别任性了。”
“我说了,你出去我就起来...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徐芷一声惊呼,她已经被萧玉拦腰抱起。萧玉把她放在床上,很是顺手的拿起丝绢为她擦着潮湿的头发。
“王爷,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是不是的对我好,有时又会对我凶。”
萧玉浅笑道:“芷儿是觉得这段时日本王对你不好?”
徐芷想了想,钻进被子里,一言不发的任由萧玉的手温柔的触碰着自己的发丝,心中到底是被萧玉偶然的细心温柔所打动了。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萧玉指尖的温度,只觉得所有的苦难回忆都被这双手慢慢抚平,心中有的只是宁静。
在这份宁静中,徐芷竟然昏昏睡去,慵懒的就好像一只猫儿一样。萧玉停止了动作,望着她紧闭的眼眸和嘴唇。
萧玉情不自禁的在徐芷红润的唇上轻轻一啄,躺在她的身边,心中有的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与满足。那么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却没想到触碰光明会给他带来这样的异样感觉。
她时而软弱,时而坚强,让他萌生了错觉。
既然她无法保护自己,就由他来分些心思来保护她吧。
萧玉习惯性的把徐芷抱在怀里,闭上眼睛,以往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张开血盆大口向他袭来,自从与徐芷同床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萧玉不知不觉的陷进回忆里,面容平静,但心中波澜四起。
他只能把徐芷搂得更紧,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他今日回来之后的确是去了严霜亭那里,只不过是为了证实一些事,李旦查出来传给娆僵的书信就是出自京都,而能知晓他们行踪的就只有燕王府内的人。
明摆着知道水灵之钥的人并不多,严霜亭就是其中之一。
恰巧那封信被他派出去的暗卫查到,出自于他的燕王府,这个女人妄图想用水灵之钥的秘密锁住他。
萧玉冷笑,手掐住她的脖子,没有半点怜惜:“你蛇蝎心肠歹毒,吃里爬外,你知道本王平生最恨背叛之人,燕王府容不下你,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明日你便收拾东西自行离去,休书介时一并给你。”
说完,手一扬,严霜亭跌落在地,捂着脖子猛得咳嗽,待呼吸慢慢恢复后,看向萧玉,两行请泪流下。
“王爷好狠的心,妾身一片痴心待您,您却这般对我,我不明白我比那徐家女差在哪?”
萧玉像个从地狱来的修罗,缓缓渡步到严霜亭面前,眼神里锐利的剑要把严霜亭一点点的凌迟,一字一字地说:“跟她比?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为什么?为什么?”严霜亭疯一般笑起来:“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在知道我给她喝了掺了避子药的茶却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