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静下来,她心中更多的是对这男人的咎由自取和憎恨,别说现在只是打伤了他,就算真的是杀了他,也不解她心里的怨气。
呜——
来不及再想,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一波强过一波。万晓君再没心思去管,连滚带爬的冲下床,就朝全透明玻璃墙的卫生间跑去。
跪在马桶前,痛苦的呕吐起来。
她想站起身,却突然头一昏,身子一晃,整个人跪在了坚硬的瓷砖地板上。
她双手撑起上半身,头胀痛的厉害,胃里又一阵恶心,好一会她才能抬起头来,费劲的抓着洗头台边缘站起来,按开水龙头,捧着冷水朝自己脸上泼了几把才稍微好些。
这都多久了,有多久了,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还是见不得一点血,一见血便吐得厉害。
她虚脱的靠着墙,一点头绪都没有。但也是因为晕血,她才能更快的清醒过来。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莫名其妙的抓到这里来遭受这样的事,还有那张不明不白的‘欠条’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打得她没头没脑,思索不开。
却不知怎么的,眼前模糊一片,泪水没征兆的流了下来,不管她怎么努力,怎么抹,依然不停的流下来。
闭着眼冷静了好一会,舒了口气,她决心一定要安全的逃出去,找到害她的罪魁祸首,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走出卫生间,就去抬刚才放在床边的凳子,一下又看到那个让她感到恶心的老男人,顿了下,终还是忍不下心断送一条生命。
虽然这个男人对他做了千刀万剐也不能让她解气的事,但在他的眼里,她被那些人带过来,便是心甘心愿。就算再恨,她打伤了他,也算是两清了。
想到这,万晓君长叹口气,走到床边,查看了下男人的伤口。心里不免一惊,确实下手太重,转念一想,如果不下手重的话,现在倒霉的就应该是她了。
四处看了下,也没看到能用上的东西。万晓君犯了难,咬着下唇想了下,瞟眼瞧见白花花的枕头套。
灵机一动,快速拆下,先用牙要开一个口,再沿着边角一块一块的撕下。呼了一大口气,找准男人脑侧的血管大力按住,见血止得差不多后,另一只手拿过撕好的布条,一层一层勒紧打上结。
做完这些,万晓君舒了口气,提着的心才回到原位,不忘伸手探了下男人的鼻息,见还有气,移开眼,将被子搭在他身上。
走到门边害怕被人闯进来,她又轻手轻脚的把房间门从里反锁上,扣上门链,这才抬着凳子走进卫生间,没来由的自嘲一笑,感觉自己不去做间谍真是太可惜了。
反手顺便把卫生间的门也反锁上,做完这些,额头上竟然潺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身体也发热了起来。
她没细想,只当是紧张过度造成的正常反应,却不想是因为被灌下的药开始起了效果。
她站到凳子上,手一抬,那百叶窗就被抬了下来,露出里面光滑的通道。通道的壁上扣着一股用防水特殊材料包裹着的电线,想必这应该是专门用来维修电路的通道口。
虽然和昨天下午在格调酒店爬过的有点不同,但丝毫不影响万晓君要爬进去的决心。
万晓君深吸一口气,用手比对了下,发现通道不散正好能容下一个人,甚至还有多余的空间。
奋身一跃,抓住了通道边缘,手指立马传来疼痛感。
但她丝毫不在意,这点疼痛,比起被告知自己被卖掉时的痛感小的微不足道。
双脚晃悠着踩踏上宽大的洗脸台上,脚上一使劲,终于费力爬进通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