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东升,苏云缓缓睁开眼睛,身边景辰的存在让她觉得舒心,握住他的手感受他的呼吸,她想他们俩一直就这样。
景辰动了动,不适的醒了。
“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声音轻柔又带了点歉意。
见到是她,皱着的眉心舒展开来,可很快又重新皱起,猛然坐起来,他抓着她的肩膀问:“云云,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身体哪儿不舒服的?”
“啊?”她不解的道:“我一直都没事啊?”
这下换做景辰想不通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手去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确定没发烧后看着她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忽然一怔,苏云垂着眸绞着手指:“你还在因为步骏兖的事情生我气啊。”
“不是,是在之后的事情,你睡着之后又醒了的事情。”
头突然疼了起来,苏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还是一点都没印象,就那一瞬,脑子里突然有记忆涌入,就是昨天晚上梦见的内容。
不停的吃药,陈琳的计谋,怀不了身孕……那梦真实的可怕,一切一切仿佛要把她脑子炸开,脸“唰”的一下白了,怔怔的看着景辰,声音轻柔的一点力度都没有:“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是的,然后你就惊醒了,跟我说了两句话,拉着我让我陪你睡……”
“不对,你说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等我想一下。”眼神失去了焦距,她极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但除了那个梦,什么都想不到。
她摇了摇头,眼泪瞬间噙满眼眶:“老公,我怎么了,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景辰赶紧把她抱在怀里,眸子里满是心疼:“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那种事情想不起来也好,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眼泪掉个不停,之前吃的陈琳的药仿佛在一夜间生了效,她应该怎么跟景辰坦白,梦里陈琳说自己生不了孩子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景辰那么想跟她有个孩子,如果自己生不了,他岂不是很失望。
“云云,要不我让医生来看看。”景辰松开了苏云:“我有个朋友回国,他是……我让他来看看你。”
那朋友主治脑部疾病,景辰不敢明说。
“不用了。”不知道为什么,苏云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我只是最近有点累,忙完之后就没事了,你别麻烦你的朋友。”
她不愿意,景辰也不想强求,抱着她躺在床上捂着她的眼睛:“那我陪你再睡会儿。”
回笼觉只睡了半小时就醒了,苏云恢复了平静,两人收拾好后下楼,等待苏云的则是脸黑头疼的覃柔。
“哼。”见到苏云,覃柔冷哼了一声,烦躁的撇过了头。
景辰捏了捏苏云的肩膀,温柔的笑了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过去哄哄。”
刚才已经挺景辰说自己因噩梦打架把全家人吵醒的事情,苏云此时小心翼翼地下楼,看到张妈准备的鸡蛋,脚步一顿,回去拿了两个,献媚似的半蹲在覃柔旁边,高度与坐着的她差不多,她把鸡蛋递了过去:“妈,我向你道歉,我知道错了。”
“哟,这不是苏大小姐嘛,你能有哪儿错,你哪儿也没错。”面无表情地阴阳怪气是覃柔的强项,说完就按了按太阳穴。
苏云嘴角抽了抽,这种阴阳怪气还不如直接骂她打她一顿,她拿这种人最没办法,但这次面对的是自己婆婆,硬着头皮也必须上。
“妈,我看你眼睛有点肿,我拿鸡蛋给你揉揉吧,这方面我可拿手了。”
“打住,我不用。”覃柔直接拒绝,那脾气立马就起来了,一拍桌子转了过来:“难道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没睡好的原因?”
自责的低下了头,腿蹲得酸疼不已,她还是一动不动,道:“我知道,妈,我错了,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跟你没关系,睡不好是我自己的原因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苏云连忙摆手,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经过这位婆婆的考验。
她当然不会生覃柔的气,但自己也是人,自己终有一天会累的……
这时,景敬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一把就拉起了苏云,从后面搂着覃柔的脖子,转头“啪唧”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困意侵蚀着他的身体,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他说:“妈,你就别怪嫂子了,谁没有个做噩梦的时候,嫂子也不想的嘛,没睡好就今天接着睡。”
“你自己都困成这样了还说呢。”到底是爱儿子,覃柔被那一口亲的没了脾气,嘴上还是强硬得不肯让步:“昨天晚上我们俩可是凌晨一两点后才有机会去睡觉,这我还不能生生气了?”
那她没办法,景敬打着哈欠离开,拍了拍苏云的肩膀,使了个眼神表示让她别生气。
苏云点点头,对景敬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确想不起来了,但看他困成这样也差不多明白自己对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等他走后,苏云又蹲了下去,放低姿态再一次像覃柔道歉。
景恒突然从楼上下来了,又是一把将苏云拉起,拉她到沙发上坐着,摁着眉心不知道是在跟苏云还是覃柔说:“歉也道了,姿态也摆了那么久,该够了吧。”
在一旁趴着补觉的景敬也帮了一句:“妈,算了吧,别怪嫂子了,你看我不也没说什么嘛。”
覃柔瞪了两人一眼,独自嘟囔道:“吃里爬外的家伙。”
这时,从厨房端着早餐出来的景辰将东西放在覃柔面前,拉开凳子坐下,跟她说:“妈,我刚给你做的,尝尝,昨天那种事大家谁也不希望发生,别生气了,啊。”
所有人都帮苏云,覃柔本来拿着筷子准备吃听到这句话也是直接将筷子扔了出去,作势要走,三人没一人要拦的意思,一气之下上了回了房间,摔门的声音大到门外的野狗都吓了一跳。
苏云担忧的看着上面,景恒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介意,她就是那样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好工作,回来一切都没事。”
扯着笑容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