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歌深深的望了玄冥一眼，觉得他的话，应该是真实的。
她幽幽一叹，说道：“生不如死那便就生不如死吧，是我欠水亦凌的，还他就是了。”
穿梭了这么多的位面，她唯一遗憾的，便是水亦凌的那个位面。
她唯一觉得对不住的，也是水亦凌。
虽然灭他母国的不是她，但水亦凌却不知道她是穿越过去的任务执行者。
他恨她，理所应当。
他要杀她，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他还被花倾城暗中下了蛊毒，不得不听命于花倾城，只是……
说到底，是她太矫情了。
她深爱水亦凌，便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也应该深爱着她才对。
所以，在得知他因花倾城而要杀她时，她的心底便涌起了憎恨和失望。
仇恨占满了整颗心，以至于她都没有站在水亦凌的立场替他想一想。
明知他是中了蛊毒才会对她痛下杀手，可她却还是把这份恨算在了水亦凌的头上。
她在矫情。
真的在矫情。
在她的心里，水亦凌是她的神，无所不能的神，所以，即便得知他身中蛊毒，她也因无法接受而选择了忽视。
再后面，便是被醋意和嫉妒冲昏了头脑。
她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更无法接受他会心甘情愿的听从别的女人的命令。
所以，她恨他，怨他。
以至于她不屑跟他解释原因，不愿跟他再有纠缠。
如果……
如果她当初能和水亦凌把一切都说清楚，会不会他们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慕云歌苦笑着摇摇头，又否定了这一猜测。
她身中慢性剧毒，无药可解，无论如何她都会死亡。
即便不是死在水亦凌的剑下，也会毒发身亡，她的结局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至于水亦凌……
他恨她，是因为她灭了云国，要想平息水亦凌的怨恨，只有……她死。
没中蛊毒的水亦凌或许会放她一条生路，但受了花倾城指使的水亦凌，绝不会剑下留情。
而解蛊毒的唯一方法，便是杀死花倾城。
可是……
水亦凌的一颗心全在花倾城的身上，根本不会给她任何杀死花倾城的机会。
无论怎么看，那个位面都是一个死局。
只有她的死，才能换取任务的完成。
慕云歌揉着泛痛的太阳穴，再次幽幽一叹，不愿再去想。
剪不断，理还乱。
思绪回神，慕云歌满脸倦色的对玄冥说道：“我想休息了，你请回吧。”
玄冥淡淡一挑眉梢，难得的没有耍赖，说道：“好啊。”
他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唇角含笑望着她，颇显遗憾的说道：“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很合我的胃口，可惜……”
他摇头咂了咂舌，没再继续说下去。
慕云歌没心情跟他多谈，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玄冥敛了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站直了身子，望着慕云歌，淡淡说道：“我们……后会无期。”
慕云歌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轻轻弯起了唇角：“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