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泽点点头。
下午四点左右,唐雪薇来到医院。
她坐在床边,静静地握着陆夫人的手,默默流泪。
这是她第一次在陆夫人面前掉眼泪,哭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她把所有的伤心委屈都写在脸上,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媳妇。
陆夫人看着唐雪薇,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脸说:
“雪薇啊,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逼你嫁给明泽。”
唐雪薇擦擦眼泪:“谢谢妈妈。”
“傻孩子,你是我亲女儿,我不疼你,疼谁呀?”陆夫人笑着说。
陆明泽走进来,对着床上的陆夫人鞠躬:“妈,您好好养病,我改天再来看您。”
他说完转身要走,却被陆夫人抓住胳膊:“明泽,你别急着走嘛,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陆明泽疑惑的转头:“什么事?”
陆夫人神神秘秘的拿起手机,翻找通讯录。
“妈——”
陆明泽刚说了两个字,陆夫人已经找到一串号码,按下拨号键。
“嘟——嘟——”电话接通。
“喂?你好,请问是......”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夫人咳嗽一声,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哦,我找赵家的赵董事长,你能把电话给他吗?”
对方忙道:“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让老板接电话。”
片刻后,电话里传来赵董事长的声音:“你好,我是赵董事长。”
陆夫人微笑道:“你好,赵董事长。我是明泽的父亲,请问你有时间来一趟医院吗?”
“当然有,我这就去。”赵董事长爽快道,“请问您的病房是哪一位?”
“8028。”陆夫人报上病房号,“您尽快来。”
赵董事长应了,挂断电话后,吩咐助理备车,去医院。
助理诧异道:“赵董事长,您这是......”
“我去见个朋友。”赵董事长说,“顺路带上你。”
“好的。”
赵董事长的助理叫吴建业,年近五旬,精干干练、严肃冷漠。
他的座驾是奔驰商务轿车。
赵董事长坐上车,看向助理:“最近市场上卖保.健品的那家公司,查得怎么样了?”
吴建业专注开车,闻言说:“还在调查。”
赵董事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沉吟片刻,突然睁开眼睛:“那家公司,我们必须收购。”
“为什么?”吴建业困惑的说,
“他们公司规模小,员工数量并不多,我们要收购他们,需要投入巨资,而且未必能成功。”
“你懂什么?”赵董事长意味深长的说,“那家公司,是赵菲雯名下的。”
吴建业震惊了:“怎么可能!”
赵菲雯是赵董事长的亲侄女,也是集团总部派来协助赵董事长管理集团的。
但是她年纪轻轻,只有二十岁,对于公司的运营管理一窍不通。
平日里连公司账目都处理不清,还指望她管理偌大的恒远集团?
吴建业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听错了,问:“赵董事长,您确定?”
赵董事长笑容温和:“菲雯是赵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我怎么可能骗你。
你照我说的做吧,记得,越快越好,最好今天晚上就把计划搞定。”
吴建业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可赵董事长已经发话,他只能照办。
傍晚时分,吴建业来到医院。
“伯父,您要喝茶还是咖啡?”唐雪薇殷勤的招待他,“或者,我泡杯白水给您。”
“随便吧,不用客气。”
吴建业坐下后,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唐雪薇。
她虽然穿着宽松简单的衣服,依然掩饰不住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化过妆,皮肤吹弹可破,双颊绯红,娇艳欲滴。
“伯父,你看什么呢?”唐雪薇不满的说。
“哦......”吴建业尴尬的移开视线,说,“我是看看你最近怎么瘦了?是不是生活压力太大了?”
“是呀,我每天早起晚睡,担心公司运行出问题。
唉,我还要操心你的终身幸福,真是辛苦死了。”唐雪薇哀哀切切的说,“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吴建业郑重的表示,“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唐雪薇激动不已,“我相信你!”
她低着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暗忖:
她要利用这件事,狠狠折磨陆明泽。
陆明泽离开病房,径直来到隔壁的vip高级病房。
他敲门走进去,看见母亲正在跟一个男人通电话。
他眉峰微蹙,猜到对方的身份。
赵菲雯站起来:“哥......”
陆明泽淡淡颔首:“嗯。”
“你来啦!”陆夫人挂断电话,对男人说,“凌覆北过来,咱们聊聊合同的事情。”
“阿姨您太客气了。”赵董事长笑呵呵的摆手,“您要是有事,我改天再过来拜访。”
“不麻烦,不麻烦。”陆夫人热络的挽留,“凌董事长,您先坐。”
陆明泽走到沙发旁坐下,盯着窗外的夕阳,似乎有心事。
陆夫人把凌覆北迎到沙发区落座,问道:“您有烟吗?我抽根烟。”
凌覆北赶紧掏出香烟递给陆夫人说:“抽我的!我这包好!”
陆夫人笑盈盈的接过烟盒,说:“谢谢,凌先生,您抽烟的姿势可真帅气。”
凌覆北哈哈笑了两声,“您太夸奖了,我还差远了!”
“我说的是实话。”陆夫人笑眯眯的吸了口烟,吐出一口浓烟。
凌覆北也抽了一口,皱眉道:“我从小学习传统文化,抽烟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变成西方文化的傀儡。”
陆夫人笑了笑:“我倒是忘了。您从小受西式教育熏陶。”
凌覆北谦虚道:“我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陆夫人笑着点头附和,又和凌覆北聊了几句,就借故离开。
她走之后,赵菲雯立马关上门,跑到凌覆北面前,抱着他撒娇:“你怎么还没走?”
“我还有事找明泽。”
凌覆北看着陆明泽,目光充满探究。
陆明泽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坦坦荡荡的与他对视,仿佛在告诉他:我没做亏心事,不怕任何人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