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真的会回来吗?”
凌浩宇紧盯着她,漆黑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
“当然。”苏嘉琪微笑着,保证道,“等你长大了,爸爸告诉你怎么回来,好不好?”
“嗯。”凌浩宇点点头,“那妈妈,你要快点回来哦。”
“好。”苏嘉琪在儿子脸颊上印上一吻,“妈妈很快回来陪你。”
“妈妈,晚安。”
苏嘉琪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房间。
走廊上没有一丝亮光,静谧得令人压抑。
苏嘉琪走过长长的过道,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突然,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朝她奔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撞进男人深邃幽暗的瞳孔里,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你......唔!”
凌覆北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拉着她躲进隔壁的房间。
苏嘉琪拼命挣扎,可惜根本撼动不了凌覆北分毫。
她怒吼道:“放开我!你干什么?”
凌覆北松开手,低头凝视着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介意。”
苏嘉琪怔住——她不是变丑了或者疯了,而且失忆了。
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凌覆北居然不嫌弃她,甚至还愿意接受她?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傻瓜!
苏嘉琪呆呆的问:“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对。”凌覆北淡淡的回答。
“......”
苏嘉琪惊讶不已。
凌覆北看出她在想什么,补充道:“我只是太爱你。”
苏嘉琪忍不住笑了,伸手推了推凌覆北:“你先让我喘口气。”
凌覆北退后几步。
苏嘉琪顺了口气,慢条斯理的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平静的问:“你刚才想对我做什么?”
凌覆北面无表情:“杀人灭口。”
苏嘉琪皱眉:“你不应该杀我。”
“那你想死吗?”
苏嘉琪犹豫了一瞬:“暂时没想过。”
“如果我告诉你,你必须死,否则我会死,你会不会死?”
苏嘉琪又沉默了。
凌覆北勾了勾唇角,语气缓和几分:“我没有恶意。”
“你是想威胁我?”
“算是吧。”
“哼,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苏嘉琪愤愤不平的说,“既然这样,你干嘛娶我?”
凌覆北挑了挑眉:“你以为,嫁给我很委屈吗?”
“不委屈啊。”苏嘉琪坦言相告,“我只是不懂,你们男人为什么那么执拗!”
凌覆北目光犀利的打量着苏嘉琪。
苏嘉琪被他看得莫名奇妙,纳闷道:“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凌覆北收回目光,低头喝了口茶,“我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
“呵呵......”
苏嘉琪笑了笑,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咖啡。
她知道,凌覆北今天晚上一直都心不在焉,连她给他倒咖啡,都像没看见似的。
难道,他真的是个笨蛋?
苏嘉琪想到这种可能性,摇摇头,自嘲的笑了:“他怎么可能是笨蛋呢?”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是笨蛋,他的父亲会怎么教育他。
也正是这个原因,凌浩宇才能在他父亲严厉苛刻的训练之下,活泼顽皮、机智聪慧。
她不希望凌浩宇长歪了,更不希望他长残。
所以他必须是个聪明的孩子!
凌覆北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却从未料到她竟然会如此优秀。
“谢谢。”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味道很香醇。”
“那是因为我加入了少许提神的精油。”
“提神?”凌覆北不解。
苏嘉琪拿出化妆包,往咖啡里添加了一勺柠檬精油。
凌覆北呛得脸红脖子粗,狼狈的模样逗笑了苏嘉琪。
“抱歉,我忘记跟你说了,这里面的东西,含有很多对健康有益的元素。”
苏嘉琪解释道。
凌覆北摆摆手:“不碍事。”
“你要不要试试?”苏嘉琪把咖啡递给凌覆北,“效果应该很好。”
“好。”凌覆北接过咖啡杯,闻着香醇浓郁的咖啡香味,顿感心旷神怡,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品尝起来。
苏嘉琪笑嘻嘻的说:“你是第一次喝吗?”
凌覆北抬眸看向苏嘉琪,不置可否,但是他的神色间已经透露出答案。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苏嘉琪好奇的问,“是你父母通知你的吗?”
“不是。”
凌覆北的神色渐渐冰冷:“是我调查了整幢楼的电梯系统,知道你住在这栋楼。”
“呃......”
苏嘉琪突然意识到,凌覆北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不想解释,只是笑了笑,站起来:“我去洗漱。”
凌覆北没有阻拦她,只是叮嘱道:“你别乱跑。”
“我知道。”苏嘉琪边说边走向浴室。
半晌之后,苏嘉琪换上新衣服出来,凌覆北已经穿戴整齐。
两个人离开酒店,各自驱车前往婚礼现场。
凌家老宅位于京城市中心,是一座古典式的建筑群落。
门庭若市的豪宅区,独立的院落,花园和游泳池,处处彰显出尊贵与富足。
凌家的每套房产均配有私家司机,不需要佣人。
苏嘉琪跟着凌覆北来到一座占地数百亩的豪华别墅。
一路上碰到了好几拨熟悉的面孔,全都毕恭毕敬的喊她“嫂子”。
苏嘉琪尴尬极了,尽力维持着微笑。
凌覆北带着她来到二层最左侧的一间卧室门前,说:“这是你的房间。”
苏嘉琪推开门一看,房间的布局和陈设非常温馨雅致,床头挂着一件白纱裙,旁边放着梳妆台。
房间里有独立卫生间和盥洗室,窗户外面是宽阔的露台,阳光照射进来,泛着粼粼波光。
“哇。”
苏嘉琪赞叹道,“这房间比我想象中漂亮得多呀!”
“喜欢?”
“喜欢!”
“这是给你预留的房间。”凌覆北指着墙上挂满了的照片,
“那些是你爸妈的遗物。”
苏嘉琪看了看,随口问:“你父母呢?”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父亲......”凌覆北的语气变得低沉而哀伤,“也走了。”
苏嘉琪愣了愣,轻轻抱住凌覆北,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凌覆北转过身,看着苏嘉琪:“我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知道你内心肯定很痛苦。”苏嘉琪柔声安抚着他,“我能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