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谢子安刚进入卧室,四五个人手里面提着大包小包就出现在公寓门口。
要不是临时化妆地点发生了变化,他们也不用如此的狼狈。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略带斯文却棱角分明的脸,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在他本就儒雅的脸上更增添了一抹书生气息。
见到臧英后这个男子礼貌性的鞠了一躬,“夫人,我为我们的迟到感到抱歉——”
臧英瞥了一眼这男人,刚刚自家儿子给她受的气现在还没消,也就没给这男人好脸色,“谢家花重金请你们来,不是让我们在这等着的——”
其实臧英他们也才刚来,顾澜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气喘吁吁,面色泛红的这几人。谢子安的妈妈现在是有气没处撒,这几个人刚好撞上而已,这炮灰的世界,注定是悲惨的。
男子有些心虚的低头,最可怜的要属造型师,化妆师,服装师好不好?差不多早上四点过就起来为今天的事情做准备。好吧,六点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就绪,突然间谢家那边打来电话原本商量好的化妆地点改变,他们跨越大半个滇市不说,刚刚进来的时候保安还百般刁难。
唉……
“这是我的婚纱吗?”卡特从一个保险箱里面拿出来一件抹胸曳地婚纱,看到就爱不释手,正摆在身前看着。
其实这件婚纱她前天就和谢沐风一起看过,只可惜喜欢归喜欢,到最后还是觉得哪些地方有点不对不对。卡特将自己的感觉告诉谢沐风以后,不知道谢沐风和服装师说了些什么,总之今天的婚纱是前天那一套没错,但是衣服上却多加了装饰,华贵而不显得臃肿和繁琐。
“是的——”服装师的眼睛里面跳跃着兴奋的火花,这一件婚纱同样是她设计图中为数不多的几件满意之作,如今被别人穿上,心里面既不舍又自豪。
“那我去穿上它了哟——”卡特的性格就像是小孩子一般,如今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简直比吃了蜜还要甜上几分。这模样就连一直绷着脸的臧英嘴角也开始慢慢弯起。今天可是他儿子的好日子,她可不打算就这样子出去吓人。
“二少奶奶,这是您的礼服——”服装师在目送卡特进到房间里面换衣服后,便将另外一个礼盒放到顾澜的面前,打开上面的盖子,折叠得很是整齐的及膝紫色小礼服便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顾澜伸手作势要去拿的时候,谢子安同时打开了卧室的门,众人的眼光无意识的往他身上投去。
身姿还是一如既往的挺拔,被西装这么一衬,顾澜觉得谢沐风应该感觉压力山大。谢子安这阵势,有几分抢婚的趋势。
当然,这只是某女的想法而已。
“伴娘的礼服我已经让别人准备好,这一套——”谢子安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顾澜手里面的那勉强入眼的几块破布,接下来的话有种让服装师想要撞墙的冲动,“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被狗啃过一般。”
谢子安话音刚落,顾澜拿着小礼服的手一抖,这件礼服以优雅的姿势掉落在地。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谢子安拿出电话,不知道在和谁讲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时间兀自将电话给掐断。
“谢子安,你不要太过分——喂——喂喂——”薛奕拿着个电话讲了半天,才踏入公寓门口,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原来是他——顾澜和其他人的好奇心得到空前的满足。薛奕在察觉到自己成为焦点后,表示有点微微的惊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现在不是他探究的时候,昨晚某个人发给了他一部动作大片,叫他今天想出解决的办法,顺带……帮他老婆带套衣服来。
我去,这次回来,他怎么有种成为了谢子安贴身保姆的感觉?
“喏,你要的东西——”将手里面黑色的礼盒扔到谢子安怀中,薛奕直接八字形瘫倒在沙发之上。
他可是忙活了整个晚上,现在只要睁开眼,满天都是小星星来着。
谢子安牵起顾澜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打开了卧室的门。
真的,所有人都有种感觉——尼玛谢二完全是当他们是空气来着。
“二表哥,那我伴郎的衣服嘞?”谢宇宸不死心的看着关上的门问道。这个时候叫他去什么地方找一套和二表嫂般配的衣服?况且谢二究竟是买了什么款式的衣服他直接就没见过。
好悲催!
谢子安将门缓缓的打开一条小缝,看了眼正在换衣服的女人那线条优美的背,然后目光才有些恋恋不舍的转移到谢宇宸的身上。
“伴郎的衣服,当然是穿在我的身上——”说完就把门再次关上。
谢宇宸:“……”
二表哥,那我是什么!谢宇宸有种脑袋轻飘飘的感觉,那是因为一下子刺激过大,智商出现负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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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回来,这一边是热热闹闹的帮新娘子打扮着,而谢家举办婚宴的地点附近,一对国外老夫妇却在二十刚出头的女翻译的带领下,正拿着手机不停地拍照。
要是细细看来,这对夫妇看起来会有点熟悉,因为正是传说中那从来就没出现过甚至谢青动用一切资源都查不出任何信息的卡特的父母。
“是的,这儿是滇市最大的礼堂,一般新人的婚礼,都希望在这儿举行自己的婚礼,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回忆——”女翻译用一口标准的美语向这对老夫妻解释着。
看起来有种私人导游的样子,不过所有人都理解错了,这位年轻的女翻译,不是私人导游,而是从小留学国外。十六岁在面试中因为讲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和精通四国语言,才被眼前的这对夫妇看上。
“从这儿进去就可以,这是礼堂的入口,等等走进去以后,就会看到男方的家人——”当三个人大步走入后,刚好遇到被杨静扶着的谢槐。
卡特的爸爸手里面拿着一张照片,仔细对照着眼前人和照片上面的区别,嘴巴里面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眼睛里面突然大放光彩。随后急忙迈着步子,往谢槐的面前跑去。
礼堂里面潜在的保镖马上进入警备状态,手开始往腰后面摸去,要是耳朵好使一点的,就会听到那属于金属相互摩擦才会发出的声音。
而有几个陌生的面孔也出现,还是一样的动作,还是一样的表情。
只是,这两队人马,他们相互不认识啊!
好吧,事情有点大了。
在枪支掏出前零点零一秒,卡特的父亲给了谢槐一个熊抱,谢槐手里面的拐杖一下子被撞飞到地上。
“你是什么人?”谢槐被眼前的人抱得紧紧的,身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司令,他怎么会习惯别人如此对他,就连是亲人之间,也没有如此亲密过,气得他胡子都有些变型。
俗话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那只是相对于同类而言,可想而知,眼前这两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沟通的。
就连最起码的语言,也都是不一样。
一个热情的拥抱以后,卡特的父亲才将谢槐给放开。早些到礼堂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都说外国人开放,可是也不能见人就抱,抱别人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抱的是今天最大的人。
女翻译急忙解释道,“实在是很抱歉,这两位是卡特的亲人,也就是今天新娘的爸爸妈妈。他们从美国过来,为的就是能够参加女儿的婚礼,顺带……参观一下滇市的风景。”
杨静是第一个缓过神来的,急忙凑到谢槐的耳边说道,“爸,这是亲家公亲家母来着——”
谢槐听了杨静的话以后,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脸上的怒气虽然说没有全部消去,但是比起刚刚的样子,明显缓和了几分。
“没有其他的人了吗?”从佣人的手里面接过捡起来的拐杖,谢槐很是严肃的问着这位女翻译。
“没有了,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谢槐没有再说些什么,要是顾澜现在看到,就不会一直介意谢槐对自己总是绷着一张脸,因为除了刚刚被拥抱后的怒气后,谢槐从始至终也是一直绷着一张脸。
“爸,我去将他们安排好——”杨静绕过女翻译的身边,也开始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他们交流着。
郑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扶着谢槐往外面走去,而这个时候,卡特的父母脸上全部都是喜色。杨静不仅能说会道,还一直夸奖着卡特的百般优点。就连女翻译,也为杨静的口才感到深深的自卑。
看来,这个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
婚礼是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才差不多开始,而现在只是十点过。将谢家的一些基本信息介绍给卡特的爸爸妈妈以后,杨静就找了个借口去了趟洗手间,还不忘记将女翻译给一同带去。
长短不过十分钟,杨静从女翻译的口中得知谢青查了很久都不知道的事情,这卡特的来头可是不小。
卡特的家族经营着的公司直接就是KT公司,这公司直接为国家研制新型的武器。知道这个消息杨静有些哭笑不得,还真是世事难料。谢家的家训便是不得从政,除了个别的例外,而如今好死不死,这卡特的家族家训是不得从商,若要为国家研制武器的人还要再去做买卖的话,那这武器真的就是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