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白灏住的地方,顾澜就往公寓所在的方向走去。其实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白灏所住的地方就在海鑫别墅,而她住在海鑫公寓,两个地方相距不远。
“离他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在包包里面找着钥匙的顾澜刚好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于是拿出手机,看到便是这一条警告意味十足的短信。
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因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神经病——”顾澜低低的咒骂,这人是不是变态杀人狂的电影看多了,直接按下了删除键,将这条信息给删了。但是心却开始没来由的不安起来,从今天下午萧穆芷说的话,顾澜隐隐觉得,以后会发生很大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
对未来的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头开始微微犯晕,眼前一黑,顾澜急忙往前面的墙壁上面扶去。刚好这个时候,公寓的门被打开,一脸倦容的谢子安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手里面提着一袋垃圾,估计是要将垃圾给丢出去。
谢子安看到顾澜扶在墙壁上面后,急忙将手里面的垃圾袋往地上放起,然后快速走到顾澜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你怎么了?”话语不缺乏担忧。
顾澜缓了缓神,摇摇头示意谢子安自己还行,“估计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所以偶尔犯晕。”
听到了顾澜的话,谢子安脸上的神色才慢慢的放松,“叫你舍近求远,到附属医院就不会这样了——”
将顾澜直接打横抱起,然后饶过脚边的垃圾袋,转身,毫无留恋的关上了公寓的门。
爷爷的病情在下午的时候算是稳住了,历经三十多个小时,总算将一颗适合的心脏给移植到爷爷的体内,手术结束后,他将国外的五个医生给安排送回了国外,直到不久前,才从医院里面回来。
想过无数次的可能,自己回到家里面以后,顾澜这个女人会像一只猫一样,窝在沙发的一脚,电视开着,自己却早已经睡着。然后他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继而抱着她往卧室柔软舒适的大床上面去睡觉。
他到现在,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当打开门的一刹那,满屋子的寂静,让谢子安想要逃离。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两年前,自己一个人活在只有记忆的时光里面。每一个房间他都找过,就是没有顾澜的身影。
失去了所有找寻她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谢子安突然觉得很是惆怅。一路上,总是他在追着,也会有累的一天。
“嗯——”顾澜痛苦的叫出一声,谢子安将自己抱起来,手抱在自己今天撞着的地方,生疼生疼的。即使是咬着牙关,还是忍不住发声。
谢子安低下头,抱在怀里面的女人面色发白,额间青筋的颜色隐隐可以看出,鼻尖有些小汗珠。谢子安动了一下手,顾澜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痛苦。
“腰怎么了?”谢子安轻轻的将顾澜放在床上,原本是要打算抱着顾澜和衣而睡,因为动完手术后那迫切的愿望,便是能够美美的睡上一觉。
当然,顾澜,要在他的身边。
可是现在看来,一时半会还睡不了。
“不小心撞在桌子上面了。”顾澜回避了去见白灏的那一幕,直接将原因说出。
“叫你不小心,告诉过你多少次,你就不听——”谢子安强势的将顾澜给翻了个身,然后撩起顾澜粉红色的雪纺衬衣,直接推到内/衣的位置。
“喂,你在做什么——”不能看清谢子安在做什么,可是这样的姿势,顾澜又开始面色绯红。虽然他们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她还是会害羞的好不好。
谢子安皱了皱眉,顾澜的腰上,青紫一片,很是小心的抚摸着顾澜身上这块青紫的伤口,谢子安将她的裤子又往下推了推,“你倒是说说,需要什么样的角度还有力气,才能撞成这样子?”
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顾澜的表情有些委屈,“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谢子安往顾澜的屁股上面拍了一掌,这女人,跟谁学的,自己明明才从医院里面回来,面都没有见上一次,“现在开始诬赖我了——”
顾澜吃痛,想要打回给谢子安一下,无奈,现在她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
好忧伤。
“萧穆芷今天下午来找我,告诉我你们的过去——”顾澜拿起一个抱枕放在自己的前面,然后躺在抱枕上面。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
放在腰间的手一顿,谢子安的语气有些严肃,“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还有,萧穆芷这个人以后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她和你说的话,不要当真。要是觉得可疑,那么就来问我。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毕竟我知道以你的智商,都是偏离正常轨道之外的。”
女人太过聪明了也不好,还是他家的小白兔惹人爱,笨笨的。
“她说她曾怀过你的孩子,然后被妈给打掉了——”顾澜决定将今天萧穆芷说过的话告诉谢子安,既然他都如此说了,自己再掩饰,未必太过矫情了。
屁股上又被打了一下,这一次,比刚刚的还要重上几分。顾澜疼得龇牙咧嘴,“我说谢禽兽你有病吧你,你丫的再打老娘一次你试试,我保证把你打得爬不出卧室。”
“妈有没有打过萧穆芷的孩子我不知道,但是你觉得我是随随便便就跟任何女人上床的人吗?”这个女人,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当然是——”顾澜鄙视,心里面不由得将谢子安给诽谤了一百次,“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萧穆芷还说,两年前下药的人就是她,我只是误打误撞喝了下了药的酒成了牺牲品而已。”顾澜想起萧穆芷说的两年前的事情后,也一并告诉了谢子安。
谢子安不自然的咳了咳,“其实,我知道那个酒里面下了药——”虽然知道说实话自己是死路一条,但是事实证明,谢子安还是很有不畏死的精神的。
“然后呢?”
“我亲眼看着你喝下去——”
顾澜:“……”
三秒钟以后,一阵咆哮声传来,“卧槽,你这个禽兽——哎呦,老娘的腰——”
谢子安一脸淡定的说着,“不要这么激动,你看都过去了这么久,你现在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了。”这语气说得有多自然就有多自然,完全是‘小爷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事实证明,上辈子真的撬了谢子安家的祖坟。
意识到顾澜突然不说话,谢子安试探性的问着,“怎么,真的生气了?”这几天小白兔的脾气真的是上升了。
顾澜将脸转到另外一边,的确是无济于事了,这禽兽可以不用告诉她的,让她永远不知道这个真相,“我腰上的这块淤青,是今天傍晚的时候去看白灏撞到的。”
这算不算是,他们两个人开始慢慢的相信对方,接纳对方?
谢子安手上一顿,头倏地抬起,这个死女人,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强大的气场快要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顾澜声音压得很低,弱弱的解释道,“我就是听说他胃出血了,所以只是去看看,就看了看,真的——”说到最后,就连自己都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话。
可是,她为什么要向谢子安解释呢?解释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种心虚的感觉?
“那我喝得胃出血住院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情夫稍微有个感冒啊咳嗽啊,你就又端茶又送水的,你这是偏心。”谢子安不满,别人有个什么病她就去了,自己病得要死要活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上心那么一两次,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以后要好好的教育教育。
顾澜回过头,然后一双眼睛因为疼痛而染上了水雾,正泪眼婆裟的看着谢子安,“你也会这样子糟蹋自己?”
这语气,说得谢子安就是一个不会生病,不会冲动的人。
谢子安:“……”得,自己真的是在找罪受,活脱脱的给自己气受。
将手里面的医药箱给收好,谢子安沉着一张脸和衣睡在了顾澜的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顾澜抱在怀里面,“以后和白灏的见面,都必须经过我的允许才可以——”谢子安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对顾澜说着自己对她的占有权,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
“你以为我会怕你?”顾澜嗤之以鼻,真是太平洋上的警察,管的宽。
“不要挑战我——”谢子安语气充满了威胁,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在顾澜的腰间。像是在帮她轻轻揉着伤口,又像是挑/逗一般。
顾澜想要挣扎,可是除了在谢子安怀中乱动以外,其他都无济于事。
“不想我现在就吃了你就给我乖乖的睡觉——”满是警告的语气,腹部某个坚硬靠近顾澜的大腿,吓得顾澜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在谢子安温暖的怀抱里面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缩回一颗小脑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均匀的鼻息传来,谢子安才再次睁开眼睛,临摹着怀中人的容颜。将她搂得更加贴近自己后,才真正睡去。
他多害怕,自己醒来,她又不见了。